第七章我要折磨死你
轉過臉,張炎一臉的忐忑,不知道小丫頭的葫蘆賣的是啥藥,卻意外地,再次看見,那老家夥的一臉壞笑,張炎瞬間感覺背後發冷,嗅到了一絲陰毛的味道。
低下頭,看著石碗,碗裏沉著一隻人參,滿身褶皺的,一看就不是中午老家夥手裏的那隻!
“這是給我喝的?”
張炎抬頭,看著老家夥,眼睛充滿了不信!
“你以為我舍得啊!一隻人參,好幾十塊大洋呢!就你那小身板,再不吃點喝點,早就墳頭長草了!”
“要說,也怪了,近距離被子彈打了個對穿,流了那麽多的血?這還沒兩天的功夫,全好了,你小子的命,還真大呀!”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咋吧著嘴,貌似在說書。
“啊!怎麽可能!”
張炎自己知道,當時,他的傷倒底有多重!能不能活下來,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就算回到自己的那個時代,流了那麽多血的情況下,也不能說絕對死不了。
這是怎麽回事?奇跡降臨了嗎?自己又滿血複活啦!
“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老人家的醫術嗎?說你命大,那是抬舉你!”
這老頭,好好的話,卻不好好的說,昂首挺胸的,一幅老子救了你的命,你還不誇我,更待何時的樣子。
如果不是看他老人家,張炎真想竄上去,踹他兩腳,看他內樣,真特麽欠揍!
“呃!感謝老人家救命之後,小生後輩無以為報,隻求今生隻為您老人家牽馬綴蹬,結草銜環,以報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小生給老人家施禮啦!”
張炎以為,他說完這話,老頭一定吹胡子登眼,憤而離去。萬萬沒想到,老頭竟然嬉笑顏開,大刺刺地坐在那紋絲不動,更沒有伸手去阻止張炎大禮參拜的意思。
這都什麽人呐,傳說中的居功自傲?不是都崇尚深藏功與名嗎?
想歸想,張炎不得以,還是跪了下去,總不能不起不跪,就那麽尷尬著吧!跪就跪吧!如果真能結草,貌似也不吃虧嗎?
想著想著,張炎恭恭敬敬的叩了個頭,就要起身!不過,卻被那老頭一把按住,問道。
“你是怎麽搞得,給我磕頭就磕一個頭?你怎麽想的!”
“呃……,那磕多少頭?”
張炎一臉懵逼,有這樣的嗎?人家客氣一下,你這老家夥還當真啦!真把自己當根蔥啦!
“呃……,一百個,對,就一百個,不變了!”
我勒個去,還一百個,老家夥,你咋想的,依老賣老也特麽過份啦!如果可以,張炎會毫不猶豫地一走了之,可是現在,他不能。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又在哪兒,又要往哪兒去,哪兒又有自己的落腳之地?
對於這些,張炎連一點逼數都沒有,請問他還怎麽走啊!
“爺爺!差不多了啊!你還沒困嗎!”
張炎剛要說話,裏間,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老家夥猛地打了一激靈,苦笑著搖了搖頭,起身而走,還貌似很吊地哼著歌。
可誰都能看得出來,這老家夥在裝逼,表現出一點都不怕他孫女的模樣。
結草!我讓你結!你是不知那小丫頭的厲害呀!這可是你自找的,這就怪不得我啦。臭小子,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嘿嘿!
老人家一邊走,一邊暗暗得意,心情大好,哼起開心的歌兒。
有人要替俺老人家享福嘍,俺老人家好開心啊!俺的小身板,俺的老胳膊老腿啥地,算是保住嘍。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的張炎,耳朵一陣巨疼,令他睜開了矇矓睡眼。
“哎呦……。”
我勒個去,這又是鬧哪樣啊!
小丫頭一身黑色勁裝,小身材凹凸有致,猛一看,讓人倍覺驚豔,此刻,她單手掐腰,另一隻手正在扯張炎的耳朵,兩道眼神,透出殺人一樣的光芒。
“我昨晚說的話,你忘了?”
“臥草!你輕點!”
雖然小丫頭給了張炎太多的驚豔,但是現在對於張炎來說,一點兒也不覺得她美了。
菇涼啊!你就不知道,打撓人家睡覺,是很不禮貌的嗎?更何況,天還沒亮,你個菇涼家家的,衝進男人的房間,你鬧呐,你就不怕俺禽獸一回,把你那啥啦!
我說,心咋這麽大尼?
“你敢忘了我說的話,我看你是找死!”
小丫頭片子不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了!
“我數三聲,你再不起來,我就讓你永遠起不來。”
小丫頭寒著臉!右手慢慢抬起。
張炎突然覺得,她不是在開玩笑,雖然她美豔絕倫,但是,張炎看到她,卻仿佛看到了厲鬼,母夜叉。
小鬼子那一腳有多重,張炎知道,二狗子的那一腳,有多淩厲,張炎更知道。這樣的八個人,都被一個小丫頭滅了,試問張炎怎能不怕!
一個翻身,張炎爬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跳下床來,心裏還特麽直突突呢。
“跟著我!”
小丫頭早在張炎起身之時,就已經轉身去,又仿佛看得見張炎的動作一般,在張炎穿上鞋的時候,說道。
“哦”
張炎委屈巴巴又無奈的跟在小丫頭的身後,向外走去,也走進了這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也預示著,苦逼生活的開始吧!張炎看著夜色,默默地在心中腦補。
“小姐姐,我能問一下,咱這是去哪兒嗎?”
“後山,練功!”
小丫頭聽到了張炎叫的小姐姐,也聽出了聲音中的疏遠,她暗暗地歎了口氣,低聲嘀咕道:
“幾個不成器小兵,都能把你傷成那樣,你說說你,還有啥用!”
張炎一怔,瞬間明白了小丫頭的用心,不免,心中有道暖流,讓他渾身燥熱,鼻子發酸,眼中冒水。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用心良嗎?不過,這是幸運嗎?這是愛嗎?
“你已為人人都像你那麽變態啊!你能打,你去把他殺光,我就服你!”
盡管心裏感動,可張炎的嘴上,依舊不服,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什麽?你不服?”
雖然,小丫頭聽不懂張炎說的變態,但卻聽到了張炎的不服!伸手抓住張炎衣領,腳尖一點地,拎著張炎飛奔而去。
可憐的張炎,衣領被抓的刹那,他就感腳,自己成功的擺脫地心引力,展翅遨翔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風太大,拚了老命似的往他嘴裏灌,讓他一度進入失聲階段。
“啊!”
剛剛能叫出聲來,他就慘遭折翼了,像一砣那啥一樣,被人丟在了地上。
“怎麽樣?你還想結草嗎?”
一張老臉,不失時機地湊了上來,那笑臉,在張炎看來,簡直可恨至極,如果不是看他老人家,張炎一定把那張臉,按在地,狠狠虐他一百回。
“我想回家!我要媽媽!”
張炎無恥地說,一臉憋了尿一樣的委屈,就差放聲大哭了!
媽媽咪呀!這都什麽人啊!鬧呢吧!
“像我這樣,紮馬步,我不說停,不準起來!”
小丫頭一把拎起張炎,作了個示範之後,便走到了一邊,盤腿而坐,老僧入定一般,不再有任何聲息了。
但是,隻要張炎一動,或是堅持不住了,或是想要偷懶了,總會有一顆石子,從他根本想不到的地方飛出,準確地揍他的屁股上。
唉,萬萬沒想到啊!我堂堂長跑運動員,吃雞遊戲裏的無敵戰神,會落到這般田地!悲哀啊!天要亡我啊!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小丫頭的教導,還是很負責任的,不論是紮馬打坐,還是武功招式,都是親力親為,一招一式,手把手的教,特別用心。
兩人,在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修煉中,如同雙生兒一樣,除了睡覺,幾乎形影不離。
對於張炎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前的壞毛病,全被小丫頭製好,比如賴床,比如不好好吃飯,再比如不喜歡洗澡等等。
就這樣,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的,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一年內,張炎受益匪淺,雖然沒有練成足以笑傲江湖的絕世武功,但也能做到身輕如燕,開碑裂石。
身體強度,韌性,奈力,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小草,盡管他多次提醒自己,他不是本地人,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但是,一會兒見不到小草,都難受,這讓他覺得,他,是時候離開了。
隨著了解,他也知道了,小丫頭的父母,都是慘死在西島軍屠刀下的亡魂,那時候的他不禁一股豪氣炸胸,發誓要為小丫頭報仇。
當然,他也知道了他們為何蝸居於山林之中,而空有一腔熱血,和一身武功。
原來,小草的奶奶,以及父母,都葬在這裏,是爺爺舍不得離開,便在這墳前安家,終日守護。
期間,張炎和小草也出過山,張炎還了解到,民主黨正式更名為中州軍,張炎曾一度興奮,動員小草和自己一起去投軍,可是小草舍不得爺爺,沒有答應。
這天,兩人練完武功,回到家裏,張炎就打定主意,留書一封,出山為鄉親們報仇,參加中州軍。
畢竟,他曾發誓,要為那個不知名的小村的人報仇,已經浪費了一年的時間了,張炎不想再這麽下去了。
盡管他也舍不得小草,舍不得爺爺,可誰都知道,戰爭,是會死人的,張炎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小草,更何況,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匆匆地寫好一封信,張炎收拾了一下行裝,準備出發。
說是行裝,其實也沒啥,就是小草幫他做的幾身衣服而己。
就在這時,耳聰目明的張炎,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連忙放下東西,追了出去。
剛剛出門,張炎便看到,一條纖細的黑影,縱身而起,向著山下,飛掠而去。
那是小草,張炎自信,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