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初生的油畫師
生活裏，青春期就像一個剛會寫字的人嚐試完成寫完自己的作品，一個初生的雛鳥，第一次彈出彈殼朝著晴空仰望。一個第一次進入雕刻的領域的雕刻師，初次嚐試雕刻自己的雕塑。
一個第一次學會畫畫的人嚐試著完成自己油畫夢想。
總會出錯，總會有胡亂的幾筆，總會想放棄，總會有後悔，總會有新的期許，也總會有生澀和懵懂。
看自己繪製油畫的過程，是充滿期待有成就感的，但同時也背負著無數的後果。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這一個時期就要有自己的畫筆繪製，會出一個怎樣的效果呢。
也許新生的雛鳥多少都需要一些指引，讓有一些人教會他們飛翔，教會他們去愛，教會他們去感受感受正確的情愫，而絕非消極的情懷。
初中時候的學生更加是幼稚的，天真的，在那一個時期總會萌生出些許叛逆，討厭世界的吵鬧，討厭被迫的壓製，決定走不尋常的路線，決定走自己的特點。
王秉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不明白該往哪個方向走，小小年紀，他的出路又在何方，未來是什麽？未來就像一個沒有輪廓的巨人，完全的是他無法觸及的所在，但是今天下午放學，他就可以到段曦的家裏跟她一起學習，不知為何這個事實讓他對未來的期許增加了不少，繪製的油畫似乎有些許的靈感。
他認識段曦，並不是在路人圍毆他的那一天，而是老早就聽說了有這麽個女生，對誰都不服氣，對誰都孤高，非常惹人討厭，他就從領班跑去她的班級，偶爾瞅過他幾眼，那時他她已經出名了，因為和焦婷潔的種種。
焦廷傑的橫行跋扈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敢跟他對抗，畢竟焦婷傑脾氣很大，報複心很強，不是那麽好惹的學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生，可是同樣這件事情第，一次站出來對抗教焦婷傑的惡脾氣就隻有段曦了。
當時大家就像在談論一件好笑的談資一樣討論著當交警截新番短信桌子和課本的時候，有多麽的凶悍，多麽的令人咋舌。
而當段曦一同樣的方式應對焦婷傑的時候，他的那種勇氣和那時倔強也同樣令大家大為看好，覺得是一個值得圍觀的看點。
幾個女生嬉笑著討論，當時焦婷傑被氣的扭曲的臉龐，他們也在慶幸。觀眾就是觀眾，不會真的去體會他們當事者任何人的情懷，隻會站在一旁討論哪些點值得嘲笑那些點是值得關注。
而這些王秉賦都聽說了。他聽說有一個女生敢這樣子對待焦廷傑，而且回擊的方式相當令人生氣，他不得不佩服。
第一次隔著窗外的玻璃，看段曦信的時候她還留著一頭披肩的長發，在所有人都鬧騰著看手機玩遊戲說笑話的時候，她在下課的時候偶爾翻翻幾本書，隔著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頰留出一道白一道黑的陰影。
那是碎發在陽光的透射下剝離成，細碎的線條，在課業本身飄蕩著。
她很安靜，好像確實是與世俗不同超然絕世。
因為段曦小的時候也是很愛學習的，雖說不是非常聰明，但是她也能夠坐得住，小的時候很無聊，但是畢竟帶著奶奶長大。
奶奶還是會告訴她看書的必要性，所以即使來到這麽差的學校，她還是任誰都不理，不融入這個圈子，也就不必被它所染濁。下了課的段曦也是一個人孤寂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書，看看作業，或者發發呆。
她的身影就像一股清流一樣，對王秉賦來說是難得一見的存在，堅定隱忍果敢，有勇氣向上又文靜，後來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段若曦，不禁也覺得這個女孩還是很美的。
恍若晨曦……
不過呢？他了解他學校的學生，也了解焦廷傑的為人，在這個誰強大誰越會有優勢，誰能越能說話掐腰，頤指氣使的時候，段曦這樣的存在，也許不會很幸運吧。
雖然那時隻是些許的在意，不過無意間也會撞見或者聽說關於別人欺負的若曦的事情以及即使她走在路上也會得別人的嘲笑和刁難。
但是她都堅定的去麵對了，這絲毫不像他所看起來的絕對的軟弱和文靜，相反，她很有骨氣，很果敢。
陸楠決定集結女生去對付段若曦的那天，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一直擔憂，害怕著，不過他們男生即使旁敲側擊也無法阻止女生做的決定。
當天，陸楠早早的就選好的時間集結好了人，看準一個不經意的下課拖走了段曦，實則是他們已經決定，最隱蔽最容易成事的那一天，而王秉賦由於擔心，緊緊地跟了過去。
他早就勸別的男生能不能幫她說幾句好話，但是其他男生都說女生之間的事千萬不要插手，一插手就會惹一身的麻煩。女生之間斤斤計較起來，可不是那麽省心的。有句話說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便說的就是女生之間的計較和勾心鬥角，實則是比男生還要複雜和黑暗的存在。
沒人願意跟著王秉賦去，但是他還是跟去了，希望今天，段曦稍稍服軟，陸楠也不是任誰都會去招惹的，如果不是太過的鋒芒畢露，她也懶得去管那麽多事兒。
王秉賦早早的就蹲在了牆後麵，一直看了全過程，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麵對14個人的攻擊，他還是那麽有氣勢和孤高。
在他的眼裏和話語中，甚至是沒有一絲的害怕。這個女生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有如此的性格和想法，他不得知。
隻知道當血腥殘暴的畫麵開始，他在一旁忍受，等待的已經是焦急萬分，恨不得抓破頭。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蠻橫也許會帶來這樣的後果嗎？他難道什麽後果都不想嗎？在那種情況下還要挑釁，簡直就是明知必敗，還要帶著所謂的榮譽一樣。
他捶胸頓足，最終決定還是管了這樁閑事，因為他要是不出手，他可絕對在那裏忍不住一直聽那拳打腳踢的聲音，也不想回頭離開，留下一個永遠不敢去想象的畫麵。
跑過去找那個女生的時候，她已經是鼻青臉腫，他也打過架，知道不管是打的好還是打的爛的人，打起來架受傷的時候都會很疼的，可是她就在那些拳打腳踢，和劇痛中一直忍耐著，眼睛腫了，嘴角也是血痕，身上都是傷，滿身都是土。她經曆過這麽殘暴可怕的事情，他不得不去理解這個女孩往日以後會所做的的種種，因為這都來源於過他所遭受的不公平對待。
把她扶起來時，他似乎覺得她的骨頭都快斷了。
在這個學校生存，怎麽可能，那麽就帶著自己的脾氣去任性呢，王秉賦很無奈，但是似乎他也勸不了她什麽，對她來說也許轉學才是最好的吧。
就像現在，自從她轉學了以後，他也很為她高興。
但是呢，陸南和他之間肯定是結下仇了，這一次他為了幫她說話，不惜得罪陸楠，不過也沒什麽關係，反正他們也不敢把他怎麽樣，就是她們一群女生來圍攻他一個，他也是不在話下的。
王秉賦的眼前浮現了過去的段曦，當他還是段若曦的時候，那般的文靜可愛和冷冰冰的感覺，以及當她長發飄飄時，那種看這陽光看著窗外，陽光照射下的那種安靜。
他帶著微笑推開段曦家的門，看見段曦早就把茶點和桌子準備好了，連參考書本也拿的出來，早就等著他了，他不禁內心感到十分的慰藉。
這樁閑事他也算是沒白管了，就算她喜歡和張成琪呆在一塊兒，那又怎麽樣，反正他當初也沒有要求更多的，隻不過是想要去幫助這個女生罷了。他看到的段若曦，張成啟不會看到，他能理解到的段若曦，其他人也許都不會理解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就是會永遠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