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保密
傅景元和傅景修他們自打進京,除了在軍營歷練住過幾天軍營外,都住在靖安王府里。
傅景修成親才從偏院搬走,柳大少爺如今還在偏院,傅景元乍一下不見了蹤影,可是讓靖安王府上下擔心的不輕。
尤其是王妃,擔心的整宿睡不好,王爺寬慰她都不管用。
姜綰倒沒那麼擔心,畢竟傅景元武功不錯,護國公和錦繡坊老闆娘逃離了京都,京都沒那麼危險了。
天香院。
屋內,王妃坐在羅漢榻上,臉上滿是擔憂。
李媽媽端了南瓜粥過來,王妃一口也不肯吃。
姜綰走上前道,「母妃還在為大少爺擔心?」
王妃怎麼能不擔心啊,快急的上火了,「不聲不吭就沒了蹤影,天知道他去哪兒了。」
也不算不聲不吭吧,好歹還給她送了封信回來。
那封信姜綰沒給王妃看,她道,「母妃別擔心,大少爺肯定出不了事的,懿德長公主身子不適,我想去長公主府一趟。」
王妃點頭,「代母妃給懿德長公主賠個不是,本來約好了賞花,全被攪合了。」
姜綰點頭應下。
出了府,坐上馬車,就直奔懿德長公主府了。
長公主府的下人見到靖安王府的馬車,是滿臉堆笑,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府里都傳開了,靖安王府有意和懿德長公主聯姻,就算不聯姻,滿京都也找不出幾個能和靖安王府比的了。
靖安王世子妃身份就更不說了,便是公主郡主也不一定能比的過。
丫鬟領著姜綰去見懿德長公主,懿德長公主卧床,她是真病了,畢竟太后是她的親娘,雖然母女感情沒那麼親厚,但血濃於水,太后自盡,還是畏罪自盡,懿德長公主替太后感到愧疚。
姜綰上前福身,懿德長公主忙道,「免禮,坐。」
丫鬟搬了花梨木椅子來,姜綰坐下,懿德長公主就道,「聽府里下人說,靖安王府出了事,可是真的?」
姜綰輕點頭道,「大少爺不知何故,三天沒有回府,相公他們正到處找人,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懿德長公主擔心,畢竟傅景元是她看中的女婿人選。
姜綰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也沒什麼好說的,她既然來長公主府了,少不得給懿德長公主把個脈,開了張藥方子,然後道,「母妃是看著長歡郡主長大的,要不是這事耽擱,昨兒就該把大少爺和長歡郡主的親事定下了。」
「長公主養好身子,等大少爺回來,這事就要定下了。」
本來懿德長公主還擔心,現在姜綰這麼說,她心就定了,如傅景元這般家世容貌才情都上佳的,要不是靖安王手握重兵,傅景元要繼承兵權,皇上十有八九是要招為駙馬的。
姜綰只在懿德長公主這兒待了片刻,然後就去找長歡郡主了。
丫鬟領著她離開,懿德長公主靠在大迎枕上,奇怪道,「靖安王府大少爺失蹤了,世子妃怎麼還來我長公主府?」
以她對王妃的了解,王妃這會兒早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了,再加上懷著身孕,根本就不會想到讓世子妃來長公主府和她說這事,世子妃親自來了,還要去見她女兒,長公主敏銳的嗅出不尋常,她怎麼覺得是專程為她女兒來的?
她女兒這幾日好像也沒來看她了……
「郡主這幾日在忙什麼?」懿德長公主問道。
丫鬟支支吾吾。
懿德長公主眉頭一沉,「如實說!」
丫鬟回道,「郡主這幾日多發獃,偶爾還眼睛發紅,奴婢昨兒去看郡主,郡主身邊的丫鬟紅豆要請太醫,郡主不讓……。」
「怎麼不和我說?!」懿德長公主惱道。
「郡主不讓奴婢告訴公主您。」
丫鬟的聲音弱不可聞,懿德長公主要下床去看女兒,但身子虛弱,再加上姜綰去找長歡郡主了,她只能把擔心壓下。
屋內,長歡郡主坐在小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心情不大好的樣子,丫鬟進來道,「郡主,靖安王世子妃來了。」
長歡郡主怔了下,道,「快請。」
丫鬟退出去,沒一會兒,姜綰就走了進來。
長歡郡主迎她,姜綰看她臉色微白,道,「臉色怎麼這麼差,可是哪裡不舒服?」
長歡郡主搖頭,「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就是氣的幾天沒能吃好,想到嫁給那麼一個登徒子,就食欲不振。
姜綰扶她坐下,長歡郡主看著她,道,「世子妃來找我可是有事?」
姜綰眸光掃了下,長歡郡主就讓丫鬟退下去了,連金兒也出去了,沒道理連長歡郡主的貼身丫鬟都退下了,她還留在屋子裡。
等關門聲傳來,長歡郡主才看著姜綰,姜綰道,「大前天,你有沒有見到傅景元?」
「……沒,沒有,」長歡郡主下意識的否認。
只是她眸光躲閃,哪裡瞞得過姜綰的眼睛。
姜綰道,「你不必瞞我,我見他抗拒成親,慫恿他來長公主府了解你,他失蹤那日給我送了信,讓我幫他與你定親,我想你們肯定是見過了。」
根本瞞不住,長歡郡主頭垂下,算是默認了。
姜綰道,「你和我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王妃懷著身孕,他一日不回府,王妃就擔心一天,與腹中胎兒不利。」
長歡郡主咬著唇瓣,她知道自己不該隱瞞,可那日的事……叫她如何啟齒?
那麼大個人,明知道失蹤會讓人擔心,還不回府!
不說又不行,長歡郡主只得半真半假摻著說,「那,那日我崴了腳,在屋子裡上藥,他在花園沒等到我,就莽撞的進了來……。」
姜綰嘴角一抽。
雖然女子的腳看不得,但不至於看到就連王府都不回了吧?
他和檀越住偏院,應該沒少見檀越翻牆才是,還有齊墨遠,他們三個表兄弟,有哪個是那麼老實的,姜綰覺得傅景元的本性應該和齊墨遠還有檀越差不多,只是在傅家待了這麼多年,壓抑了本性而已。
姜綰覺得那樣的本性沒什麼不好的,這才想借著議親幫他釋放下,沒想到人都釋放沒了蹤影。
姜綰目不轉睛的看著長歡郡主,長歡郡主眸光飄忽,顯然撒謊了。
長歡郡主不肯說真實原因,姜綰也沒刨根揪底。
「然後呢?」姜綰問道。
長歡郡主壓低聲音道,「他,他急的跳窗離開,結果哐當一下撞窗戶上了。」
姜綰,「……。」
姜綰噗嗤一笑,「我說他怎麼連王府都不回了,原來癥結在這兒。」
長歡郡主看著姜綰,姜綰問道,「撞的很嚴重吧?」
「……看著有點腫,我沒敢細看,」長歡郡主紅著耳根道。
姜綰道,「他臉皮薄,又不擅撒謊,腦門被撞淤青回府,王爺王妃肯定會過問,索性就不回去,找地方養傷了。」
「不過都三天了,再嚴重也該好差不多了。」
如姜綰說的那樣,她從懿德長公主府回靖安王府,下馬車時正好看到傅景元騎馬回來,馬背上的他,丰神俊逸,器宇不凡。
姜綰一句話就讓他破功了,姜綰盯著他的臉看,看的傅景元摸不著頭腦,姜綰笑道,「腦門上的傷養的不錯啊,一點都看不出來。」
傅景元,「……。」
他耳根脖子一下子就紅的滴血了。
長歡郡主怎麼什麼都和表嫂說?!
他也知道姜綰聰慧,怕是她匡出來的。
他求饒似的看著姜綰,「我,我不小心撞見長歡郡主沐浴的事,還望表嫂保密……。」
姜綰,「……。」
「沐浴?」姜綰捂嘴笑道。
「長歡郡主可只說自己腳腕受傷被你撞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