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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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鬆齡堂,薑綰和齊墨遠往柏景軒走,不過最後回柏景軒的隻薑綰一人,齊墨遠去了前院。
書房內,王爺剛從軍營回來,剛坐下喝茶,小廝就道,“王爺,世子爺來了。”
“讓他進來。”
等齊墨遠上前,小廝已經把門打開了,他直接邁步進去。
王爺喝了兩口茶,望著齊墨遠道,“怎麽來父王這兒了?”
齊墨遠先說了帶人住進偏院的事,王爺對齊墨遠遇刺為人所救的事知道的很清楚,畢竟齊墨遠的暗衛都是王爺給的。
王爺猜到齊墨遠把他們安置在偏院是方便薑綰給柳大少爺治腿,雖然住在靖安王府可保無虞,但還真比不上在外麵住客棧來的輕鬆。
他道,“他們救了你,還救了世子妃,就是我靖安王府的恩人,不可慢待了他們。”
這一點不用說,王爺也知道,他道,“還有別的事?”
說這事是順帶的,齊墨遠問道,“父王可知道玄鐵衛?”
大掌櫃沒有解釋玄鐵衛是什麽身份,齊墨遠也沒問,因為大掌櫃都說了,他太年輕,王爺和老國公他們一聽這三個字就知道了。
這是讓齊墨遠找王爺打聽的意思。
王爺眉頭一皺,“怎麽好端端的問玄鐵衛?”
齊墨遠隻望著他,王爺道,“玄鐵衛是太祖皇帝建立的一支暗衛,隻聽命於太祖皇帝一人,手握生殺大權,頗得太祖皇帝信任,太祖皇帝駕崩後,玄鐵衛護衛先皇,不過近年,未曾聽到過玄鐵衛的消息,應該是沒有傳給皇上。”
齊墨遠還真沒想到玄鐵衛的來頭這麽大,先斬後奏……這權力可不小了。
王爺繼續道,“父王對玄鐵衛知道的也不多,倒是聽你祖父提及過,玄鐵衛還掌握著龐大的消息網。”
太祖皇帝滅前朝,建立大夏,除了威望,更多的還是手段。
太祖皇帝登上帝位後,之所以能迅速穩定局勢,玄鐵衛發揮的極大的作用,玄鐵衛的本事,再加上太祖皇帝的鐵血手腕,當年陪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眾將士是既覺得痛快又害怕,手裏有兵權的至少上交一半表示對太祖皇帝的忠心。
而太祖皇帝最信任的莫過於薑老王爺和靖國公,才能一直握著兵權。
王爺隻知道這麽多,都告訴齊墨遠後,望著他道,“怎麽突然問玄鐵衛?”
齊墨遠沒有隱瞞王爺,舉起拇指上的玄鐵扳指道,“先皇把玄鐵衛傳給了順陽王,這信物不知為何到了世子妃手中,她又給我戴上了。”
王爺,“……。”
王爺抬手扶額,這麽重要的東西也能隨便送人。
一個亂送就算了,還來一個亂送的。
“玄鐵衛聽命於你了?”王爺問道。
齊墨遠搖頭,“玄鐵衛找玄鐵扳指找了十幾年,如今在我手裏,他們要護著玄鐵扳指直到找到順陽王為止。”
現在他發愁的是這玄鐵扳指取不下來,就算找到表哥順陽王,他也沒法把扳指還給他,隻能找世子妃用她之前提到的辦法了……
王爺看著齊墨遠道,“如今皇上登基已經十幾年,雖然封他為順陽王,但先太子一案至今也未平反,即便把順陽王找回來,他這輩子也與皇位無緣了,這玄鐵衛雖然先皇交給他了,但最好還是交給皇上。”
沒有奪位之心,手裏還是不要握著這樣一支暗衛比較好,皇上現在是不猜忌,可難保以後不會,小心駛得萬年船。
齊墨遠轉著拇指上的玄鐵扳指道,“這玄鐵扳指到世子妃手裏沒多久,先太子就犯案了,禍及順陽王,玄鐵衛也一直在找他,我想先皇駕崩之前就已經後悔了。”
王爺輕歎一聲,“後悔了又如何?那時候皇長孫才六歲,先太子都逃不掉人算計,他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就算繼位了能活下來隻怕也逃不掉傀儡皇帝的命。”
找不到皇長孫,太皇太後出麵,力壓太後,聯手靖安王府和河間王府扶皇上登基。
這些年,皇上這皇帝做的尚且這麽辛苦,遑論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了,再者,那時候先皇已經是彌留之際,就算他後悔了,要赦免先太子,隻怕太後一黨也不會同意。
再加上當時前朝做亂,朝廷需要一位英明皇帝出來主持大局……
百姓們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王爺感慨頗多,齊墨遠都覺得奇怪,是他錯覺了嗎,怎麽覺得父王的神情和語氣裏含了幾分愧疚?
齊墨遠皺眉,王爺道,“玄鐵衛的事不需多想,隻要你忠於朝廷,做的是利國利民的事,我想玄鐵衛會幫你的,剩下的等找到順陽王再說也不遲。”
齊墨遠點頭。
玄鐵衛是先皇給他表哥順陽王的,雖然玄鐵扳指在他手裏,但他無權替順陽王做決定。
而且皇上看過玄鐵扳指,皇上都不知道這玄鐵扳指代表著什麽。
從王爺書房出來後,齊墨遠往偏院走,半道上就看到檀越帶著傅景元傅景修他們過來,見到齊墨遠,檀越道,“表哥來的正好,景元兄他們要在偏院住上一段時日,我帶他們去見見姑母。”
齊墨遠來也是為這事,傅景元他們才剛進京,舟車勞頓,他原想他們歇歇腳才帶他們見王妃逛逛王府,隻是沒想到老夫人會對他們住在府裏有意見,不過他沒當回事就是了。
柳大少爺有些拘謹,傅景修東張西望,隻覺得靖安王府太氣派了,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無一不雅致。
收回眸光時,發現傅景元看著那邊假山走神,他推了他一把,道,“在看什麽,看的這麽入神?”
傅景元搖了搖頭,“沒什麽。”
雖然說沒什麽,但他又看了那邊假山一眼,眸底是化不開的疑惑。
他以前從來沒來過靖安王府,為什麽會對那假山那麽熟悉,好像……他曾經從那假山上摔下來過……
不過假山長的大多一樣,他小時候傷了腦袋,沒了記憶,現在卻對假山生出這樣奇怪的念頭,莫非他家也有這麽氣派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