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兵權
王爺這輩子最不耐煩女人哭哭啼啼,聽得人心底像是長了雜草似的,他擺手道,“出去吧!”
梅側妃跪在地上,她不否認王爺說的辦法,可銘兒是她的心頭肉,叫她如何忍心讓他蹲大牢,還是一蹲好幾年?
她相信隻要王爺願意,一定有辦法救銘兒於水火!
梅側妃苦苦哀求,王爺都不為所動,不是他不想救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律法不容情。
王爺給的是正道,隻是這條路太長,梅側妃想要的是捷徑,王爺給不了,她隻能回鬆齡堂和老夫人商量。
齊墨銘能不能保住命,蹲多久的大牢,全在護國公和北雲侯一念之間。
當務之急還是看看護國公的態度。
王爺能和老國公父子相仇,並沒有多看重父子關係,讓他低三下四的去求護國公,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老夫人就讓二老爺跑這一趟了,本來和護國公走的近的也是二老爺。
二老爺走後,梅側妃哪都沒去,就守在鬆齡堂,等二老爺從護國公府回來。
左等右盼,煎熬的度日如年。
可真把二老爺盼回來了,梅側妃更擔憂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會連護國公府都沒能進吧?”
二老爺臉色難看,腳步沉甸甸的像是綁了兩塊鉛球。
老夫人心也墜了下去,手中佛珠撥的緩緩慢慢,“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二老爺歎息道,“我才開口請護國公饒銘兒一命,護國公臉就拉成驢臉長了,說護國公老夫人已經暈過去三回了,他妹妹還不知道這消息,他這個做舅舅做大哥的沒有權利替外甥和妹妹原諒殺人凶手。”
“我好話說盡,護國公方才鬆了點口。”
從二老爺的臉色看就知道讓護國公鬆口費的老大勁,那護國公鬆口的條件自然不一般了。
“什麽條件?”老夫人問道。
“他要大哥拿手裏一半的兵權換銘兒一命,”二老爺道。
王爺手裏一半的兵權換齊墨銘一條命,不說護國公,北雲侯估計都會答應。
北雲侯正值壯年,比王爺還要小上一歲,王爺都能讓王妃再懷身孕,北雲侯怎麽不能?
隻是礙於護國公的權勢,後宅除了北雲侯夫人外,隻有一個暖床丫鬟,還是北雲侯夫人挑了放北雲侯身邊的,容貌一般,鬥大的字不識一兩個,北雲侯看著都嫌煩的那種。
有了王爺的一半兵權,北雲侯還會忌憚護國公嗎?
沒有護國公壓著,他北雲侯一年能添一馬車的兒子。
二老爺覺得北雲侯那裏不成問題,難得是讓王爺交出一半兵權來,王爺能同意?
梅側妃可不管,她當即去找王爺,王爺不在書房,在王妃那兒。
梅側妃氣的咬牙,她兒子都鋃鐺入獄了,王爺不為救她兒子奔波,還圍著王妃打轉!
銘兒好好的,王爺都那麽稀罕王妃肚子裏那塊肉了,現在銘兒入獄了,隻怕更稀罕王妃腹中胎兒了。
她兒子怎麽那麽命苦。
王爺在屋子裏,梅側妃要進去,被丫鬟攔下了。
梅側妃心急如焚,氣頭上抬手給了丫鬟一巴掌,“我是為了點小事找王爺嗎?我是為我兒子的命!讓我進屋又能怎麽樣,我還能殺了你們王妃嗎?!”
要她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非得和王妃世子妃拚了這條命不可!
梅側妃心急兒子,心底更恨王妃和薑綰,她兒子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有才華,就因為是庶子,就處處矮世子一頭,要世子沒病沒痛也就罷了,他兒子連個病秧子都比不過!
老天相助,世子當即吐血暈倒,世子之位被送到她兒子手裏,結果因為一個盜墓賊,世子之位黃了大半!
要不是世子妃買什麽勞什子玉佩,表姑娘沒一點寄人籬下的覺悟,她兒子絕不會那麽衝動和人打架,還失手把人打死!
梅側妃打的是丫鬟,但她心底更想打的是薑綰和王妃。
她兒子都快沒命了,她還會把王妃放在眼裏嗎?!
打了丫鬟,梅側妃要進屋,丫鬟沒有退讓,別說隻給她一巴掌了,哪怕就剩一口氣,沒有王妃允許,她也不能放梅側妃進屋。
梅側妃氣的又要打人,這會兒丫鬟過來幫忙了。
王爺黑著臉出來,“這裏是天香院,哪容得你放肆!”
梅側妃哭道,“王妃肚子裏的是你兒子,銘兒就不是了嗎?!”
王爺聽得額頭直突突。
他在想方設法的救人,她倒好,來王妃這裏撒潑了。
銘兒是他兒子,就算他沒有對他寄予過多大的厚望,但他也不忍心他一直蹲大牢,他更知道護國公沒那麽好說話,要想救銘兒,他勢必會付出慘重代價。
太皇太後手裏有塊免死金牌,那是太祖皇帝賞賜的,他想著能不能請王妃求求太皇太後。
倒不是他不能求太皇太後,而是齊墨銘和梅側妃是和王妃爭世子之位,王妃寬厚願救銘兒,太皇太後肯定答應。
看著梅側妃這樣,王爺都沒臉和王妃開這個口。
當然了,王爺想的梅側妃不知道,她隻當太皇太後病倒,王妃因為擔心食欲不振,王爺來陪王妃吃晚飯的。
她兒子在大牢裏食不果腹,王爺不惦念,一心隻想著王妃,她不甘心!
王爺冷了臉道,“還不快回去!”
梅側妃急道,“護國公同意繞過銘兒,隻要王爺肯放棄手裏一半的兵權。”
本來王爺就夠生氣的了,聽到梅側妃說這話,怒氣是前所未有的大,這女人去刑部大牢探了回監,她是連腦子都落在了刑部大牢裏嗎?!
“住口!你當兵權是什麽?”
“是你我可以隨意把玩的玩物,想讓給誰就讓給誰嗎?!”
連皇上都做不到如此任性,她當他靖安王是什麽人了?
護國公本就野心勃勃,就他手裏那些兵權就夠皇上寢食不安了,再添他手裏的一半,那朝堂真是他護國公說了算了。
梅側妃跪下再求,王爺氣的手背都起了青筋。
袖子一甩,丟下一句,“把她給我拖回去,沒有我允許,不許她出院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