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蟒吞龍
百丈牢獄,
這裏基本都是關著曆年蠻族、西方的大人物,但是這些年已經減少,
也極少人有資格被關押進燕雲騎駐紮地內。
這裏,屬於世界上最高規格監獄,莫說被關押,怕是聽聞消息之後都要膽寒。
原因很簡單,北境燕王以不可一世的強勢姿態,鎮壓著全世界,各國首腦人物都畏之如虎,聞風喪膽,根本不敢和北境燕王對抗。
即便當年強勢的一塌糊塗的蠻族以及西方各國,也在常年的征戰中元氣大傷,偃旗息鼓。
哢擦!
黝黑冷冽,散發一陣陣壓迫氣息黑鋼大門被打開,聲音刺耳厚重,仿佛讓人心底一沉,如臨萬丈深淵。
張凡緩步進入此地,羅喉、洪白袍緊隨在後,三人恐怖的氣息,
讓本是沉悶隱約有些嘈雜的牢獄,噤若寒蟬,落針皆可聞,
於內關押的任何一個人,倘若放出來,絕對是大凶,對於江州市來說,將會是毀滅。
最為深處的牢獄,關押著近日逮捕的叛軍頭目袁江,便是策劃此事孟雨欣劫持案的首要人物。
牢獄內,
袁江身上散發血腥味,嘴角的鮮血已經幹涸,傷口鮮紅,有蒼蠅飛舞,嗡嗡的鳴響令人煩躁。
而他,神色不移的坐在簡陋肮髒的床上,有蚊蟲、老鼠在亂跑,充滿一陣腐臭以及蟲臭味,
他深邃的目光看著大門徐徐大開,映著地上昏暗的身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張凡走進牢獄內,看著麵色猙獰的袁江,將手中的第一手資料遞給羅喉,一如既往的和煦笑道,
“袁江少將,我們又見麵了。”
袁江,
叛軍新晉七大少將之一,乃是叛軍首腦陳望川最為看重的青年領導人之一,將來絕對成為耀眼的存在。
奈何,
袁江心性不夠堅定,急於表現,立功心切,策劃這一場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劫持案,可笑,也可惜。
可惜的是,
他低估了北境燕王的實力,年輕人氣盛,根本聽不進去勸誡,傲慢自滿,根本不明白陳望川口述中當年的北境燕王是多麽的可怕,當真氣吞萬裏如虎。
所以,
袁江自食惡果,落得如今被囚禁的下場,這是氣盛的後果。
氣盛,沒錯,輕敵,才是最大錯誤。
“狂熱者,最後會遭遇慘敗,死亡,才是你們的歸宿。你乃至於陳望川,最終會被架上絞刑台,問斬,這才是天下人最願意看到的一幕,東南王不敢保他,皇主保不住他,我,說的。”
沉默半響,
張凡又繼續開口說道,語氣平淡友善,並未咄咄逼人,卻展示了龐大氣勢與決心,叛軍,必須滅,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頓時,
袁江猙獰的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張凡,深邃的目光泛著一絲狡黠,森寒道,
“我們的強大,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天下,乃是我們的天下,你們隻不過乘虛而入的竊賊罷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們終究會敗亡!”
聞言,
張凡冷哼一笑,冷然說道,
“老天有眼,功過不能相抵,陳望川引動八王之亂,割裂半座天武,鬧得天下生靈塗炭,餓殍遍野,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人無家可歸。
這些爛賬,天武億萬萬子民記著,老天爺看著,雷罰最終會降下,你們無處藏匿。
我便是執掌雷罰之人!”
袁江大笑著,聽著張凡的話語,像在聽傻子賣唱,滿嘴肆虐嘲笑。
卻見,
張凡抬手打了個響指,洪白袍遞上來一份十幾頁厚的材料,翻看著材料,張凡說道,
“江州市四百多名叛軍,無論潛藏或是行動的已經被我們一一掌控,東南三城境內,兩千八百多名叛軍,已經秘密監視,一些狂熱分子已經被逮捕,西南地區,七城三縣全部叛軍名單已經被摸清楚,攏共四千三百五十二人……”
張凡說出僅用半日便得到了部分精確數據,讓原本麵容猙獰,滿麵肆虐嘲笑的袁江僵住了,徹底的笑不出來了,緊張的咕嚕的咽下涎水,他害怕了。
北境燕王所報這些數據,跟他所知曉的基本沒有任何區別,換句話說,北境燕王的部署已經全麵入侵他們內部之中,隻要時間到了,怕是會一網打盡,皆是……
想到此處,袁江徹底的笑不起來了,反而眼中布滿了驚恐,害怕的要死。
此時,他隻想將消息傳遞出去,讓陳王將所有部署撤出天武境內,保存下大部分的中堅力量。
但是,絕對沒有可能,他根本逃不出這座可怕的牢獄,這是燕雲騎駐紮地。
即便陳王身邊大將人物,也不敢擅闖燕雲騎駐紮地,堪稱世間最可怕禁區。
被逮捕進入此地的時候,袁江才幡然醒悟,陳王所言非假,但一切都晚了。
“不要在做無力的抵抗,此地,戰神級人物也不敢擅闖!何況此地還囚禁八名準戰神級人物,足足囚禁五年,根本逃不出去,何況你?
也別妄圖傳遞任何消息,這些都是沒有用的,這座百丈牢獄,蒼蠅都飛不出去!!
陳望川所謂部署,隻不過鏡花水月,最後也隻是曇花一現,翻不起任何浪花。
我不會殺你,我讓你看看,陳望川最後的慘敗收場,讓你知道,燕雲騎,威不可擋!”
張凡看著眼中逐漸布滿驚恐的袁江,又繼續說道,
“現在,你還覺得陳望川還是所謂正統嗎?這天下誰不厭棄叛軍?莫說天下,你們自己內部多少人想落葉歸根,多少人厭棄這種內戰?
與蠻族、西方勾結殘害邊陲子民,用同胞的鮮血來彰顯爾等尊貴?這分明即使豺狼虎豹的行徑,讓天下人感到可恥!!”
聞言,
袁江啞口無言,僵硬的麵容,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如紙,看著北境燕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最終,
張凡將這些數據材料仍在袁江的臉上,轉身走出牢獄大門,尚未出門,駐足下來,回頭瞥了一眼,淡然道,
“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當年我不殺囚禁於寒江之上的大國手--程天鶴,是因為他根本扭轉不了叛軍這條‘天蟒’,莫要妄圖‘蟒吞龍’,他,還不夠格。”
聞言,
袁江神色蒼白如紙,一股激靈直貫天靈蓋,渾身的寒毛炸裂。
程天鶴,
袁江的恩師,新晉七大少將,半數出自他之手,讓袁江極其尊敬,貴為國師,不成想,在北境燕王眼中,如此不值一提。
啪!
牢獄大門冰冷的關上,一聲巨大響動讓袁江內心一驚,那一抹微光也逐漸淡去,無盡的黑暗將之淹沒,內心除了恐懼,隻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