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心海底針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棋牌室最中心的位置，俊男靚女圍坐一桌，這幾個打牌的男人中，我眼熟的除了雲若軒，還有寒陌遲。 他的西裝上衣掛在椅背上，黑色的修身襯衫敞著領口，隱現出精致如雕的鎖骨，雖然贏了錢，但是一張俊顏也沒有絲毫笑意。 身旁的女孩含情脈脈地望著寒陌遲，他長眉挑了挑，捏下叼在唇角的半截香煙，在煙灰缸中摁滅，從麵前的一遝子紅版中抽出一些，遞給她。 女孩利落地將錢塞入包包，身子就靠了上去，手臂藤蔓般纏上了寒陌遲的腰。 寒陌遲似笑非笑地望向了雲若軒，後者大力拽開了女孩，低聲說了什麽後，她不情不願地挪遠了椅子。 寒陌遲說話前後矛盾，脾性乍晴乍陰，我對這種男人隻會消化不良，理智提醒我應該馬上走開，但是卻挪不動腳步……寒陌遲坐在那裏，看上去那麽賞心悅目！ 指間拈著一張牌，正要打出去，硬生生凝頓在半空中，寒陌遲看到了我，唇角綻開一痕笑弧，一閃即逝。 雲若軒等人齊齊望過來，甚至，雲若軒朝我吹了一個口哨，與他的俊朗氣質不太相符。 我如果轉身離開，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於是硬著頭皮走過去。 寒陌遲將牌打出去，聲線冷得如摻了冰雪。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 無視大家各種探究的視線，我裝作順從地嗯著，附耳低語，“寒陌遲，你少玩幾把牌，帶著這個女孩開房要緊……如果你舉了，我們就可以離婚了！” 被沸水燙到了，還這麽生龍活虎的，我猜想他不太嚴重，就這樣友情提醒。 寒陌遲薄唇一凝，起身挪開，將我按到他的椅子裏，低笑，“小如，想玩牌明說嘛，不會贏錢，就給老子使勁兒輸！” 我試到了他按在肩頭上的力度……如果四下無人，他秒秒鍾會扭斷我的脖子！ 側臉，我假惺惺地笑了笑，動用了自認溫柔無敵的嗓音，“陌遲，我這幾天運氣不好，手氣也不好，你最好快點接替我，不然我會將你輸出去！” 這話哪裏可笑了？ 除了寒陌遲，其餘的人都笑出了聲，雲若軒更是笑得趴在桌上了。 寒陌遲輕柔地撫了一下我額前並不淩亂的劉海，聲線柔沉，“小如，放輕鬆，我相信你轉好運了。” 不用刻意感知，我也試得出來周遭血光交織，寒陌遲如是秀恩愛，為我拉過來不少雌性仇恨。 看著寒陌遲走向洗手間，雲若軒挪近了椅子，湊到我耳邊，聲如蚊蚋，“陌遲不對勁兒……林朵如，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麽，他就內急了？”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我就是想玩幾把牌，又怕輸得太難看。” 保護患者的隱私是醫生的職責，我當然不會說得太詳細了。 接下來的幾把牌，我不是輸得太難看，而是輸得慘不忍睹，麵前的一遝子紅版一張張飛走了，數雲若軒贏得最多。 休息的空檔，他皺著眉頭發給我一條短信，示好探究的意味很濃。 “林醫生，陌遲老早就瞄上你了，他一直潔身自好，守株待兔等著你這隻傻兔子呢，別說是我賣了他，他對你真有意思，這下你可以說實話了吧？” 寒陌遲親口說他對我沒意思，這話還熱乎乎的，雲若軒的話也是熱乎乎的。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寒陌遲瞄上我，到底居心何在？ 我背心發涼，真心不敢奢望什麽愛情無瑕，婚姻美滿，眼前的重點是怎樣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