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男人心海底針
“陌遲……”
我趿拉著拖鞋，從書房，到健身房，到廚房，一聲聲輕喚著，但是沒有看到寒陌遲的身影。
難道他在主臥？
我小跑進主臥，沒有，內置浴室裏也沒有。
“太太，怪我沒有說清楚，大概在半小時前，先生是回來了，他簡單地問了你和孩子幾句，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張姐笑著說完，就去廚房弄早餐了。
直到這時，我才完全清醒了，不是張姐沒有說清楚，是我太想寒陌遲了。
半小時前……如果半小時前，我在主臥的床上，寒陌遲會不會進去看我一眼？
他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是接了慕妤萱的電話？是折返回萱苑，陪慕妤萱吃早餐嗎？
一個個念頭如氣泡般浮起來，答案都是不得而知，我有點失落，有點醋，有點生氣，五味陳雜，撕扯著我。
終於，我終於撥通了雲若軒，語氣誠懇認真，“若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可以酌情付給你谘詢費用。”
雲若軒笑得陰陽怪氣，“芫荽，別跟我這麽客氣，昨天嘛，我也是為了你好，陌遲說的話太不中聽了，我擔心你聽到會傷心，失眠。”
我心裏一黯，“若軒，我沒有那麽嬌氣，曾經為他傷透了心，再多傷幾次也無所謂。”
雲若軒依舊是吊兒郎當的語氣，“陌遲說，他自從認識你後，一直很辛苦地追你，哄你，實在是太累了，對你已經過了新鮮期，就想冷靜地想想。”
我敷衍說要吃早餐了，就掛了電話，是了，我認識寒陌遲後，我們每次鬧別扭，總是他哄我……可是，是他犯錯了，難道要我反過來哄他？
過了新鮮期……屁話，準確地說，他是睡膩我了！
真如他所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越容易得到，就越快失去興趣。
不對！
慕妤萱比我更舊，而且，她還髒了呢，這樣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
這樣一想，我就開心了，吃過了可口的早餐，看看小南和小北還睡得很香，我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倆的小臉蛋兒，對張姐編話說我要準備論文資料，然後就一頭鑽進了主臥，動手做了兩樣小製作。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內置浴室的落地浴鏡旁自拍一張。
盯著自己這張長得不咋地的臉，我猶豫了半分鍾，寒陌遲也不是很嫌棄我的平庸姿色，算了，不P了，弄成了蛇精臉，他會更嫌棄我。
試了試，寒陌遲的手機號，我依舊打不進去，於是，我就將這張照片，用微信發給寒陌遲。
幾分鍾後，我對張姐佯說手機死機罷工了，想用她的手機給寒陌遲打個電話，張姐不疑有他。
窩在主臥的內置浴室，我心頭鹿撞，一個數字，一個數字點著，按出來寒陌遲的手機號，湊過去親了一下這串漂亮的數字，撥出去。
那邊很快接通，那個磁性慵懶的嗓音浮起，優雅紳士，“張姐？”
我的一顆小心髒啊，跳得又急又快，幾近破體而出！
按著心口窩，我竭力地保持嗓音平靜正常，但是話出了口，才發現自己很丟人的結巴了，“陌……遲！”
那邊默然，我屏息斂氣，等待著，生怕寒陌遲一不高興就掛斷，沒有多久，男人平平淡淡地嗯了一聲，“小如，有事？”
“我……”
就這樣，我丟人現眼地“我”了幾秒後，才說話正常，不過，為了守住這個精品男人，我將厚顏牌和親情牌一起砸過去，忍不住還冒了一個醋泡泡。
“老公，我的手機給你發過去那張照片後，突然就壞掉了，所以我用了張姐的手機，陌遲，我想你了，家裏沒有你，真是太冷清了，你現在與慕妤萱在一起嗎？”
男人語氣不鹹不淡，辨不出真實的情緒，“林朵如，你猜！”
嗬，連小如也不叫了，他想造反麽？
忍著蠢蠢欲動的火氣，我依舊裝溫柔賢妻，說的卻是心裏話，“陌遲，我腦子笨，猜不出來，反正一看不見你，我就覺得你與慕妤萱在一起，畢竟她那麽漂亮。”
男人意味不明，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看看，承認了，現在，慕妤萱就在他旁邊！
我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了，仿佛一張嘴就能噴出來一簇簇火苗。
“寒陌遲，你看到我昨天發過去的那個短信截屏了嗎？你一個有婦之夫給前妻送內衣，還夜不歸宿，你到底什麽意思？能不能別用鈍刀子鋸人？離婚，還是繼續過，你能痛快點嗎？”
彼端默然了片刻，男人語氣清冷，“帝遲的官方微博發過聲明了，你看看就知道我的態度了。”
我的一腔火氣被寒陌遲這冷冷淡淡的反應澆滅了，隻有滋滋冒煙的滿腹失落，寂寞無歸處。
寒陌遲已經在微博上承認了他與慕妤萱破鏡重圓，沒我什麽事兒了！
沒有聽到嘟嘟忙音，我依舊豎著耳朵，聽著，等待著，明明知道等不到什麽，但是就是不想掛電話。
慵懶低笑聲浮起時，我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爭氣的眼淚吧嗒直落。
男人的嗓音帶著戲謔，卻好聽的好命，“怎麽？林醫生也喜歡VS？所以就向你的千帆學長說了這個喜好，所以，他給你發短信，隻要你陪他去聽慕妤萱的演唱會，他就送你一套。”
我的腦子轉得飛快，急切地解釋，語帶哭音，“陌遲，你誤會了，我沒有，我這麽大一個人了，我懂，男人送女人內衣的意思就是想上她，但是我隻想……”
猛然間，我想起來寒陌遲送了慕妤萱內衣……犯錯的是他，夜不歸宿的人是他，憑什麽我要低頭認錯？
“寒陌遲，若軒說你追我，哄我太累了，已經過了新鮮期，既然你冷靜思考後，決定與慕妤萱在一起，那麽今天辦離婚證吧，你定個時間，幾點在民政局見？”
男人歎了口氣，“笨兔子，你真的蠢死了，雲若軒那貨見不得我們夫妻甜蜜，他故意逗你的，慕妤萱在微博上曬出來的那套內衣是慕千帆送的，這是北冥宸查出來的，我想，慕千帆本來打算送給你，所以，你現在後悔了嗎？”
我一下子就高興了，高興得說不出話，就是捂著嘴笑。
寒陌遲聽到了，“真傻……剛才但是什麽？但是你隻想……讓老子上你？”
我當然不會認賬了，“衣冠楚楚的牲口，你猜錯了，我隻想睡個回籠覺！”
寒陌遲低笑，“是嗎？想在夢裏讓老子上你？”
不想與寒陌遲糾纏這個話題，我話鋒陡轉，“陌遲，你為什麽要抱著帥帥上台？”
男人不答反問，“你想看到我給慕妤萱獻紅玫瑰？”
我不滿意他的態度，總覺得還有什麽，“陌遲，你為什麽不抱其他的小孩子？”
男人嘖嘖嘴，“都是老子開拓有方啊，醫生老婆越來越聰明了，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我肯定是為了你好，你以後就知道了。”
我肚裏依舊有怨氣，不吐不快，“陌遲，昨天我去找你，你大樓前台那個烈焰紅唇的妖嬈女人欺侮我了，她看不起我，說我是你太太的話，她就是迪拜公主，直到現在，我還好氣哦！”
寒陌遲輕聲笑了笑，“小如，她對你出言不遜，我就丟給人事部一個正當的理由，她已經降職減薪，調到別處了！”
幸災樂禍之餘，我好奇，“什麽理由？”
寒陌遲又笑，“她敢欺侮我的醫生老婆，我這個做老公的就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濃妝豔抹，有損公司形象！”
我這下滿意了，手指壓在唇麵上，送出一個飛吻，“陌遲，做你的老婆幸福死了！”
那邊，寒陌遲輕咳了一聲，低罵，“妖精，大白天撩火，就不怕老子奔回去，真做死你？”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我還想繼續聽寒陌遲說話，於是就不吭聲了。
靜默了幾秒，寒陌遲輕笑，“小如，我今天日程排得很滿，畢竟好幾萬人指望著我吃飯呢，還要養活你們一大兩小，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就將小南和小北丟回孤兒院，真快要被你氣死了，好好的二人世界不過，你非要母愛泛濫找罪受，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孩子。”
被寒陌遲這一頓數落，我心裏卻甜如蜜糖，忍不住不知羞地想要更多，“陌遲，你日程安排裏有培養夫妻感情的時間嗎？”
男人不知被什麽嗆住了，連咳了幾聲之後，語氣平淡，“林醫生，如果我說沒有，你會哭嗎？”
我不假思索，“隻會覺得有些無聊失落，陌遲，我今晚會睡主臥，你半夜或者早晨回來時，進來看我一眼，昨天我忘了蓋被子，腿就著涼抽筋了！”
寒陌遲淡淡地哦了一聲，“小如，不能再聊了，有個客戶預約的時間到了。”
聽著嘟嘟忙音傳來，我……失魂落魄，真的，就是這種感覺，我這是有多愛寒陌遲？
將手機還給了張姐後，我返回了主臥，用我的手機搜出了帝遲集團的官方微博，加關注。
我看到了昨天那條更新消息，大意就是寒陌遲所抱的小孩與他沒有血脈關係，是別人家的孩子。
心底竄起來的歉意一波波擴大，我誤會寒陌遲了，可是他的深意到底是什麽啊？
我的人際圈比較簡單，因此我習慣用好人壞人貼標簽，秦綰是好人，她絕對不會害我，我篤定這一點，不久以後，我才發現我這種邏輯，就如寒陌遲的評價，幼稚。
幾分鍾後，我給秦綰撥了一個電話，“姐，沒事了，是我誤會寒陌遲了，都怪慕妤萱，那個女人真是病得不輕，慕千帆送了她一套內衣，她在微博上曬，故意讓我誤會是寒陌遲送的。”
秦綰的嗓音聽起來就像剛剛哭過似的，“小如，姐正想跟你說呢，今天，我被慕千帆叫到了他的辦公室，當時慕妤萱也在，他就逼著我向慕妤萱道歉，可是，慕妤萱口不擇言地侮辱我，我咬著牙沒吭氣，慕千帆袖手旁觀，最後聽了她的提議，給人事部打電話，我被免了行政副職，工資降到三千，當時我一直咬著牙沒吭氣，回到辦公室，我想起了你說過的話，就遞交了辭職申請，請了病假，回家了。”
三千塊？
帥帥在幼兒園一個月的費用就要兩千塊，秦綰還要租房子，他們娘倆就是天天吃水煮大白菜，也不夠啊！
慕千帆真是心胸狹窄得可以啊，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就是帥帥拿了那束紅玫瑰嗎？
他堂堂海歸博士的智商不是擺設，寒陌遲根本就不想給慕妤萱獻花，所以就將花兒給了帥帥！
慕千帆這樣做就是殺雞儆猴，我手裏有寒陌遲呢，才不怕他這股子淫威，“姐，你做得太對了，你放心，我讓寒陌遲將你弄進仁康醫院。”
秦綰一聽就抽抽搭搭哭起來，“小如，姐在如苑的外麵呢，姐真沒用，就會給你添麻煩……”
幾分鍾後，我跑到了雕花大門那兒，果然，秦綰正杵在門外不遠處的一棵槐樹下，她看見了我，就走過來了。
張青解釋說，出於對如苑安全的考慮，我需要征得寒陌遲的同意，才能讓秦綰住下來。
見我不明所以，秦綰簡單解釋，她剛才對張青說她是我的朋友，想在這兒住幾天。
我一聽她話裏有話，就對張青說我會給寒陌遲打電話的，他就別擔操心了。
如苑裏的客臥太多了，我讓秦綰自己選一間，她卻沒出息地選了最裏麵的一間，我尊重她的選擇，隻是笑了笑。
張姐端進來一壺花茶和一盤水果就出去了，我給秦綰倒了一杯茶水，她也不嫌燙，幾口就喝下去大半杯，顯然在如苑外麵站了好久，口渴得厲害了。
秦綰說上午她回家後不久，就有幾個人自稱是小區物業的，她心煩意亂，沒多想，就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可是這幾個男人二話不說，一頓摔砸後揚長離去。
她又驚又嚇，好久才回過神，給小區物業打了電話，對方說她這種情況應該報警，她想來想去，沒敢報警。
“小如，我猜測是慕妤萱雇人幹的，她有慕千帆寵慣著，她的背後是慕家，我怕她對付帥帥……”
秦綰說著，說著，雙肩顫抖著，泣不成聲。
我抿了一口茶水，直接撥通了慕千帆，按了免提，“慕少，你那個寶貝妹妹做的缺德事，你知道嗎？”
那邊，慕千帆依舊清雅淡淡地笑著，“林主任，你就這麽相信秦綰？她這告狀的本事比接生孩子強太多了！”
這時，秦綰看著我，雖然眼淚簌簌直流，但是卻一直搖頭，意思就是求我別說了。
無名火騰地竄起來，“慕千帆，我真是瞎了眼，你特麽就是一個大偽君子，你幫著慕妤萱欺侮一個帶孩子賺生活的女人有意思嗎？秦綰姐眼睛都快哭瞎了，是不是她被你們這對狗兄妹欺侮死了，也不應該吭聲？”
慕千帆一陣冷笑，“林朵如，看在你的麵子上，她家裏的所有損失，我買單，我知道她在如苑，你問問她想要多少？”
秦綰淚如雨下，毫無形象地用袖子抹了幾下眼淚，看著我搖頭。
盡管慕千帆對我還好，但是至此，我對他厭惡透頂，“慕少，不用了，我幫秦綰姐拿主意了，我馬上報警，麻煩轉告你妹，害人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慕千帆又是一陣冷笑，“林朵如，報警就免了，警察叔叔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再說了，我讓人已經將她家裏的破碎東西都丟出去了。”
接下來，慕千帆讓秦綰與他說話，秦綰情緒激動，一直搖頭，我幹脆就掛了。
“姐，你就放寬心地在這兒多住一段時間，我跟陌遲說說，最好是仁康醫院那邊給你安排宿舍，那樣的話，你不僅省了租房費用，人身安全也有了保障。”
聽了我的話，秦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如，如果姐沒有遇見你，那就是比苦瓜還要苦，你放心，姐會盡快租房子！”
我不再多說什麽，去廚房裏拿了紗布冰塊和黃瓜片，讓秦綰敷眼睛，但是……冰塊和黃瓜片都被她吃掉了。
我失笑的，“姐，你是不是沒吃午飯？”
秦綰點點頭，“不過現在不太餓了。”
我吐了吐舌頭，“嗯，是不太餓，沒有將紗布吃掉。”
我拉著她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問她想吃什麽，她怔怔愣愣的，與寒陌遲第一次帶我到如苑時一樣的沒出息，緊張得雙手不知往哪兒放了。
沒有多久，一盤腸片，一盤牛肉，一盤黃瓜腐幹，一小盆雞蛋茄汁麵端上了餐桌。
給秦綰盛了一大碗，我自己也盛了一小碗，陪著她吃。
秦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將紙巾遞給她，“姐，有點出息，好麽？隻要我在如苑一天，就熱烈歡迎你和帥帥過來蹭吃蹭住，寒陌遲那家夥太有錢了，他不在意多加兩雙筷子！”
秦綰擦了眼淚，埋頭吃完後，搶著洗刷了碗筷，就在這時，張姐將小南和小北推出來了。
小北也真夠給我麵子，我湊過去，她竟然朝我咿呀了一聲，就像是打招呼似的。
我激動壞了，也咿呀回應了一聲，“小北，這是秦綰阿姨哦，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哥哥，等到晚上，你就見到了！”
秦綰捂著嘴笑，“小如，小北這對藍眸真漂亮，你真有愛心啊！”
我無奈地歎口氣，“當時她哭得可傷心了，雲若軒說她媽媽肯定是被一個歪果仁欺騙了，所以就拋棄了她，姐，你說的，吃誰像誰，或許她這對藍眸漸漸就變色了呢！”
秦綰聽出來我故意逗她說話，戳戳我的額頭，“小如，你別賴我身上，眼睛就不可能變了顏色，你一下抱倆個娃，寒陌遲沒數落你？”
我探長脖子，輕柔地親了親小北的小手指頭，極致誇張地吧唧出聲，小北笑了，咿呀出聲，我學著回應了一聲。
“姐，給你打電話前，我剛被陌遲訓了一頓，所以為了小南和小北不被丟回孤兒院，我以後就像小綿羊一樣乖，決不惹他生氣，等我給他生了孩子，我在家裏的地位就堅若磐石了。”
秦綰眼裏的豔羨很濃，“小如，你別不知足，寒陌遲已經將你寵慣得無法無天了，慕千帆和雲若軒對你也好，還有你那個前夫，他看你的眼神濃濃有愛，你的命太好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這些所謂的好，都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水下的凶險暗流不得而知，男人心，海底針。
這時，張姐衝好了奶粉，遞給我一個奶瓶，我就給小北喂奶。
小南和小北一起喝奶的場麵真是賞心悅目，太可愛了。
他們喝過了奶，我和張姐一人一個，給他們洗了澡後，就讓他們躺在客廳的毛毯上。
接下來的一幕，我和秦綰都笑得捂住了肚子……
小南和小北側臉看著彼此，咿咿呀呀不停，仿佛兩隻鳥兒聊得熱火朝天。
沒有多久，雲若軒來了，與秦綰打了招呼後，遞給我一個簇新的手機盒。
“芫荽，你男人聽說你的手機壞掉了，就買了一個新的，讓我給你送過來。”
我看了看，是知名大品牌的手機，這個月剛上市的，肯定價格不菲，“若軒，就是死機而已，不算什麽大毛病，你幫我退了吧，我給你一百跑腿費。”
雲若軒已經抱起來小北，像看傻子似的瞅了我一眼，“那家店在城郊那邊，哥來回一遭的油錢差不多就一百了，在你眼裏，哥就這麽賤？”
我以為他就是字麵的意思，“那好，我自己去退！”
雲若軒將小北舉過了頭頂，看到小北笑了，他意味不明地掃了秦綰和我一眼，“女人嘛，在男人眼裏值錢的時候，就好好把握，有錢不要是傻子！”
我似懂非懂，正要細問，雲若軒又開始逗小北，“小北鼻，叫爸……爸！”
這家夥拿無聊當有趣，如果寒陌遲看見了，肯定又會打翻醋壇子了，我氣得抬腳就去踹他，秦綰和張姐隻是捂著嘴笑。
雲若軒輕鬆躲過後，依舊陰陽怪氣，“小北鼻，你漂亮的藍眼睛好好看看，你媽就是個母夜叉，爸爸休了她，好嗎？”
秦綰和張姐笑得更厲害了，捂著肚子笑。
我四下搜索了一番，終於尋覓到了一件好東西，不過，等我抓到了雞毛撣子，雲若軒人高腿長，已經一本正經地坐在張姐的身旁了。
我再過去揍他，顯得我好像真是一個母夜叉似的，就在這時，我手機有動靜了。
啊！寒陌遲發起微信視頻通話了！
我想得很美，現實卻很骨感，不是寒陌遲，是蘇茜。
接通後，我見蘇茜又瘦了幾分，挺心疼她，“蘇茜，你到底去哪兒了？若軒想你想瘋了，你快回來吧！”
蘇茜眸底蕩過了一抹瑩然淚意，“臭芫荽，你別騙我了，真的，假的？”
不等我說話，雲若軒不知何時就湊過來，俊臉密綴冰雪之色，“蘇主播，當然是假的！我現在與芫荽過了，看看，這是我們收養的兒子，雲漫天！”
說著，雲若軒不怕事兒大地在小北的臉上親了一下，我的清白喂……跳進太平洋裏，我也洗不白了！
我揚起雞毛撣子，力道不輕地揍著雲若軒，他一動也不動，卻極致誇張地哎吆吆叫喚著，嗓音拔高了幾分，生怕蘇茜聽不著似的。
“兒子，你看看你媽這個母夜叉，又打爸爸呢，打是親，她想讓爸爸親她呢，大白天的，不懂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