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男人心海底針
男人身體微微一僵,眸光一轉,掃到了慕妤萱。
他輕柔地掰開了我的手指,麻利地為我係好了安全帶,撤出,虛掩上車門。
“陌遲,我身子不舒服,你陪我檢查一下,我找人送她回研究所!”
慕妤萱走過來,挽住了寒陌遲的臂彎,嗓音嬌滴滴的,我一個女人聽了,都快要酥掉了。
寒陌遲拽開了慕妤萱的手,“小萱,你去找哥陪你檢查吧,林朵如當初因為我才被你哥髒了身,如今她受傷了,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慕妤萱秒秒鍾淚眼汪汪,楚楚惹憐,“陌遲,那我呢?我當初為了爭取到鄭氏股份,被高深髒了,不也是為了你入主鄭家嗎?”
寒陌遲腰身一挺,更顯身形修長挺拔,人如芝蘭玉樹,一張側顏冷峻如雕……我看得移不開眼睛。
“二者有可比性嗎?當初,你每次伸手向我要錢,我每次都給,而且是隻多不少,而且,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我對鄭家沒興趣,你呢?找上門去,送我一頂綠帽子!”
慕妤萱哭得梨花帶雨,花枝亂顫,說話卻是避重就輕,“陌遲,你說過,你的女人隻需要會花錢就行了,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我花你的錢有錯嗎?”
寒陌遲唇角冷凝,靜靜沉沉地看著慕千帆提步走近。
慕千帆俊臉染了怒氣,低斥慕妤萱,“小萱,你看看你,三十多歲的人了,活得一塌糊塗,連哥的臉也讓你丟盡了,你再胡鬧,就別認我這個哥了!”
看著慕千帆拉走了慕妤萱,寒陌遲轉臉睨了我一眼,“小如,認識你之後,我才知道世間還有一種名為林醫生的女人,獨立自強,精彩閃光……勾得老子七葷八素的。”
說完,他就關上了車門,繞過車頭,打開前車門,踏入,係了安全帶,啟動車子。
十之八九的男人都喜歡慕妤萱那樣嬌豔如花的女人,因此,對於寒陌遲的這番話,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沒什麽感覺。
這家夥就是假裝誇誇我而已,我一高興,然後他在陪我養傷的日子裏,就可以各種占我便宜了。
表麵上的倔強,我可以硬撐出來,但是骨子裏我做不到,我早就將自己定義為寒陌遲的女人,那就是身與心都是他的,一條道走到黑,撞了牆也不回頭。
一刻鍾後,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寒陌遲睨了一眼車內後視鏡中的我,深邃如夜的眸光輕易地俘獲了我嬌癡的視線,俊顏染了清笑。
“一個多月沒見老子,想老子想得心肝肺都痛了吧?林醫生,你愛信不信,嚴格地說,老子隻有你這麽一個女人,想說啥快點,你這欲語還羞的樣兒……老子硬了,你得負責!”
我隻好道出了疑惑,“陌遲,你剛才為了討好我,用詞不準確了……你說過慕妤萱是在萱苑被鄭高深等人髒了,那麽她就是被動的,與送上門的性質不一樣。”
這話憋了好久,說出來是舒服了,但是我嫌棄死了自己,這就等於是幫慕妤萱這個情敵說話呢,我真傻透了,沒救了!
寒陌遲修長的手指叩擊著方向盤,長眉挑了挑。
“討好你?有必要嗎?不過是你的錯覺而已,最多算是哄你高興一會兒!前段時間,我花了大價錢,查出來當年慕妤萱與鄭高深去酒店開過兩次房,都是在我與她扯證之後,而萱苑那次是第三次了,那次是她主動聯係的鄭高深,顯然她算好了我的行程時間……”
說到後麵,男人的嗓音低下去了,蘊了忿然頹靡……我真後悔戳到了他的傷疤!
我一著急,說話就不經大腦,“陌遲,鄭高深發給我那段視頻了,我看過後就刪除了……或許……或許前兩次也是一樣的,他們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慕妤萱的行為有點不合邏輯,你的帝遲集團比鄭家的那一點股份值錢多了!”
寒陌遲低笑,“愣丫頭,你真是傻得可愛,女人一旦走進酒店開房,本質上就變了!”
略略停頓了一下,“小如,偌大的帝遲集團,慕妤萱看不見,她隻覺得鄭家的大少夫人這個頭銜很有麵子,不像你這個愣丫頭,愛的是我這個人,我姓寒,還是姓鄭,你都覺得不是那麽太重要。”
我想了想,覺得寒陌遲的話有道理,不由自主,我好心疼他,好想給他生個孩子,與他平淡安穩過這一生。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想當初,老子也與你現在一樣傻帽,還想著在新婚夜裏,將初吻和童子身都送給她,老子活到了三十多歲,才弄清楚真愛是什麽,比如,你叫老子一聲寒牲口,老子依舊心裏樂開了花,依舊想親你,想上你!”
我翻了個白眼,心裏罵了兩聲寒牲口,麵上卻是一副乖乖小女人狀,“陌遲,這麽說,你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給了我?”
就在我焦急地等待答案時,綠燈亮起,寒陌遲啟動車子,走起。
就算是寒陌遲敷衍地嗯一聲,就算是寒陌遲哄騙我而敷衍地嗯一聲,我也會高高興興好幾天。
紅燈,紅燈,紅燈寶寶快出來!
我盯著前麵,卻在心裏……這麽變態地祈禱著!
愛情有毒,墜入其中的人,偶爾會變態不正常,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不丟人!
終於,等來了可愛的紅燈寶寶,可是寒陌遲眸光遞到車子外,半眼也不看我,仿佛我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
我一坐進車子就發現了,車內的坐墊椅套等等都換了新的,清一色的杏花粉色。
毫無疑問,肯定是寒陌遲嫌棄白翩煙開了我的車子,所以就一律換新了。
心情一好,我不由自主就貪心大了,想得到更多,想守住了寒陌遲。
然而寒陌遲一直無視我,直到車子行到了一個大型菜市場附近,他在路邊的停車位停好了車子,“小如,你在車裏等著,我進去買些食材,很快就回來了!”
我立即就紅了眼,“寒陌遲,我與你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你覺得我丟你的人了?”
寒陌遲下了車,繞過車頭,打開我這邊的後車門,痞笑,“小如,你額頭上的傷口還沒好呢,萬一走路不小心摔到了腦袋,不記得老子了,老子不得活活坑死,所以,你隻能在老子周圍一米左右內活動。”
我嗯著,高興得似個孩子,下車後,就將手放到了寒陌遲的手心裏,他緊了緊,十指相扣。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男人側臉,橫了我一眼,輕歎,“這傻的,跟了老子這麽久,還是這麽傻,沒治了!”
被他這樣訓著,我就當是繾綣情話了,心裏甜絲絲的。
菜市場裏,寒陌遲始終拉著我的手,仿佛怕我走丟似的。
對於這種小孩子才能享受的愛護級別的待遇,我感覺好好,存在感十足,時不時偷瞄一眼身旁的熟美男。
與此同時,心裏念叨著,老天,這個男人是我的……我寧願一直頭上有傷疤,手臂一直殘著,隻要能與他在一起就好。
寒陌遲漸漸俊顏冷肅起來,無視周遭的花癡視線,一樣樣選著,另一隻手裏,捏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半個多小時後,離開了菜市場,返回到車子那兒,他將所有的食材放進了後備箱,護著我上了車子後座,幫我係好了安全帶。
就在我以為他要撤出時,他在我的唇麵輕輕柔柔親了一下,“小如,我說過多少次了?看自家男人,大大方方的看,你特麽不長記性,總是鬼鬼祟祟的,哪天老子生氣了,上哭了你!”
我甚是委屈,“陌遲,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讓我怎麽能有底氣?”
男人眸底閃過什麽,轉瞬即逝,“小如,隻要你愛我,不離不棄,我就是你的男人。”
我似懂非懂,正要細問,他撤出,關上了車門,於是,我不想多問了……說到底,慕妤萱也沒有懷孕,他們也沒有扯證,也沒有舉行婚禮,那麽我還是有機會的。
在一個十字路口,我看見寒陌遲改道,忍不住問,“陌遲,你這是送我去哪兒?”
寒陌遲冷哼了一聲,“愣丫頭,你是我寒某人最心愛的女人,說說,你不去遲苑去哪兒?”
我心裏樂開了花,耷拉下腦袋殼子,得寸進尺,“陌遲,慕妤萱睡過的床……我嫌髒!”
寒陌遲語氣平淡,“她沒資格在遲苑過夜,也就是說,她連客臥的床也沒有睡過,林醫生,這樣子,你滿意了?”
我很滿意,相當滿意,但是我卻翻起了舊話題,暗暗驚歎自己這次腦子轉得夠快,“不滿意,你還欠著我那個問題的答複!”
寒陌遲笑了笑,“林醫生,那好,我告訴你,我的初吻就是給了你,你想想,我們扯證後,你叫我叔叔,我就吻了你,你就一點也沒看出來,我當時略略緊張?算了,你那副呆鳥樣,與現在一個樣,我還能指望什麽?”
我暗暗反省自責了幾秒,等到寒陌遲再吻我時,我一定要改變在他心裏的呆鳥形象,“陌遲,那你的第一次呢?也給了我?”
男人不答反問,“不是沒底氣嗎?眼睛小,單眼皮,不哭有點腫,一哭就更腫了,長得不咋地,你敢說你的自信不是老子寵出來的?”
我不說話了,移目望向了車窗外,假裝很有自信的樣子。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寒陌遲這兒沒自信,連一指頭的自信也沒有。
因此,他說過的話,我總是半信半疑,在他對我好時,我就信以為真;在他冷落我時,我就懷疑是甜蜜的謊言。
抵達遲苑,車子駛進車庫後,我下車想幫寒陌遲拎點東西。
寒陌遲不讓,一手拎了所有的購物袋,一手拉著我,出了車庫,他側臉清笑,“小如,你叫一聲老公,我就回答你的疑問!”
我假裝欣賞著遲苑別致的景色,“寒先生,林醫生是有底線的女人,你一天不複婚,她就堅決不叫!”
男人慵懶嗯著,低笑,“我的第一次嘛,不是給了你!”
不由自主,我心裏黯然……他肯定是給了慕妤萱!
唉,如果我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而且早點認識寒陌遲,那就完美了!
就這樣走了十幾米遠,寒陌遲腳步放緩,清笑,“瞧瞧你這個傻樣,又想哪兒去了?我是正常男人,與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第一次肯定是送給了左右手!”
我心裏一喜,開始訓導某人,“你就不懂得害臊麽?怎麽不學學那些少數好男人?他們潔身自好,肯定將第一次送給了各自的妻子!”
寒陌遲噗嗤一聲笑了,“林醫生,那些少數男人十之八九都是鳥鳥有毛病了,你喜歡那樣的?”
好吧,我承認寒陌遲的話雖然很牲口,但是有點道理。
張姐看見了我,訝異,“太太,你怎麽受傷了?”
不等我說什麽,寒陌遲解釋,“張姐,她被人算計了,不止是額頭受傷,右臂也骨折了,你盯好了,別讓她抱孩子們,免得骨痂裂開了!”
張姐答應著,接過去寒陌遲手裏的購物袋,送去廚房。
小南和小北怔怔地看著寒陌遲,兩個小朋友大眼瞪小眼,嘟囔著,“爸爸……”
寒陌遲自己換了拖鞋,幫我也換上拖鞋,然後走到兩個小朋友麵前,蹲下身來,語速很慢,“小南,小北,爸爸換了衣服,爸爸還是爸爸!”
小南和小北歪著腦袋,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這才脆脆地喊爸爸。
寒陌遲瞅了我一眼,苦笑,“這兩個小東西,我一換衣服,就不認識了!”
是的,在醫院裏,寒陌遲的衣服被我弄髒了,第二天,雲若軒就送過去黑色的棒球衫和暗藍色的牛仔褲。
我近期過來探視,所穿的衣服樣式差不多,因此,我蹭過去,蹲下來,勾搭兩個小朋友,“小南,小北,叫媽媽!”
小南脆脆地喊了一聲媽媽,小北眨眨漂亮的藍眼睛,小手摸上了我額頭上的瘡痂,寒陌遲立即捏住了她的小爪子,“疼!小北,媽媽疼,不準動!”
寒陌遲的語氣略重,小北粉色的小嘴巴扁了扁,藍眼睛亮閃閃的,快要哭了。
男人哄孩子很有一套,朝小北做了一個鬼臉,“小北鼻!”
小北一下就嘻嘻笑了,小南大概見多了,小眼神略略憂鬱地看著寒陌遲,一副小大人模樣。
午飯是寒陌遲做的,我好幾次進廚房想幫忙,都被攆出來了,他甚至連一盤子菜都不讓我端。
寒陌遲弄出來三碗肉末蒸蛋,我與小南和小北每人一碗。
小南已經開始用勺子了,一隻手抓著勺子,一隻手扶著碗,嘴巴蹭過去,吃得很慢,卻有模有樣。
而小北卻是飯來張口,寒陌遲一勺一勺,喂她吃完了肉末蒸蛋。
然後,寒陌遲進廚房給兩個小朋友衝奶粉,張姐笑著誇讚,“先生在家吃飯時,總是先安頓好了小南和小北,他這脾氣,真是難得!”
很快,寒陌遲出來了,將一個奶瓶遞給坐在兒童餐椅中的小北,然後看著小南扒拉吃完肉末蒸蛋,遞給他奶瓶。
寒陌遲見我還沒有吃完肉末蒸蛋,蹙眉,我趕緊用左手拿著勺子吃起。
我右手可以用勺子,不過送到嘴裏時,牽扯得手臂有點痛,左手用勺子吃東西沒問題,就是有點不習慣。
但是,我左手根本就不會用筷子,吃完了肉末蒸蛋,我用勺子怎麽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