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男人心海底針
見慕千帆躲開了我的直視,我毫不保留地控訴起來。
“你騙我!莫妮卡告訴我了,你去貨站買了好幾筐石榴,說夠我吃一冬天了……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慕千帆淡淡地嗯著,繼續不緊不慢地吃著。
我的心裏早已經是翻江倒海……都是日久生情惹的禍啊,可是我心裏有了寒牲口,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完了,我的雙博士學位要泡湯了!
慕千帆吃好後,將碗筷拿進廚房清洗,我懨懨的,再沒有彰顯高覺悟的興致。
等慕千帆從廚房出來,我就想勸他懸崖勒馬,不要毀他毀我,“學長,寒陌遲送我的鑽戒,我還藏得好好的,對不起,就算你愛上我了,我也不能接受,我就是為了博士學位才與你友善相處,一直都是這樣子!”
慕千帆盯著我,最終失笑的,捏捏眉心,“林學妹,我愛你,不過僅僅是將你當學妹嗬護著,不是那種愛!”
就這樣,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這天是歲末,白樺一大清早就打電話讓我中午到鄭家老宅吃飯,我假裝說上午有個手術呢,去不了。
鄭高深真的是洗心革麵了,天天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做起生意來也是有板有眼。
為此,白樺一打電話就說是我的功勞,將我誇了個天花亂墜。
午睡時,鄭高深發給我一張微信圖片。
就是鄭家家宴的午餐照,寒陌遲給慕妤萱夾了一筷子肉菜,眼神溫軟如水。
我鼻子一酸,暗罵了一聲寒牲口,刪了圖片,設置了定時鬧鍾,關機,悶頭睡覺。
今天慕千帆回慕家了,我沒臉再跟在他屁股後麵蹭飯了,而且研究所的餐廳也關門了,因為大家都回家過年了。
我沒家,所以過年對我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我在宿舍裏渴了就喝酸奶,餓了就吃石榴,權當減肥了。
我睡到自然醒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驀然之間,小臥室好大,沒了慕千帆,他這個宿舍好空落啊!
原來人是怕寂寞的動物,所以人以群居,好人一群,壞人一群,而我這隻單身汪已經迷路了!
我在好人和壞人之中泥足深陷!
都是寒陌遲的錯!
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但是又親手打碎了,盡管他早已知道我沒有犯錯,但是他還是有意無意地用那個莫須有的錯,折磨了我的身心好久。
我承認自己有一次眼瞎了,但是我不想承認寒陌遲是壞人這個事實。
昨天早上,寒陌遲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濃濃的牲口氣息從字裏行間漫溢而出,幾近穿透出屏幕,化作一室的烏煙瘴氣。
“林醫生,即日起到元宵節,遲苑歡迎你,包吃包住包睡寒某人,如果寒某人看見你去了慕家,鄭家,蘇茜家,分分鍾上死你!”
雖然我僅僅看了一遍,就刪除了,但是此刻仍然可以一字不漏地複述下來……寒牲口這是有多麽囂張跋扈啊!
我再傻,也明白他挺喜歡我這具身子,而且說白了就是一個字的喜歡,上!
那麽,我不妨弄髒了這身子,讓他也試試膈應的滋味,那樣,他就會因嫌棄而放手了。
講真,我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寒陌遲可以鬼混,我也可以找野男人,既然這個世界亂套了,那就一起瘋狂一起亂來好了。
不過,我不會禍害慕千帆,他亦師亦友,是個稀缺的謙謙君子,我對他隻有良好的祝福,希望他可以與心裏的那個她相守在一起。
我不會與鄭高深滾到一起,理由多了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還有就是我不想淪為豪門勾心鬥角,利益傾軋的犧牲品。
我想到了一個男人,我早就想勾搭他了,但是付諸實施後,也就是我勾搭了他好幾天,始終也不見回應……
簡單洗漱了一番,我駕車去了如苑,想在大年夜陪著我養父和養母。
弟弟林子峰的電話還是打不通,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身處異地他鄉,是不是也是孤零零一個人。
別墅裏冷冷清清,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慶樣子。
過來時,我在超市采購了一些生鮮食材,進了廚房,忙碌了兩個多小時,我炒出來幾盤子菜,煮出來一小盆餃子。
給養父和養母端過去一些,上了一炷香,我沒有食欲,直身跪在那兒。
心裏酸澀不堪,眼裏也一樣,但是卻擠不出一滴眼淚。
一炷香燃盡了,我又上了一炷香,離開屋子,到廚房吃飯,算是年夜飯吧!
去年的大年夜,我悄然離開了A城,今年,忙忙碌碌過去了,一事無成,一無所有。
飯後,我洗刷了碗筷,去主臥的浴室裏簡單衝淋了一下,換了家居服後,就進了我養父和養母的屋子。
我打算在這兒跪到午夜十二點,就算是熬年了。
反正就是鬆香燃盡了,我再續上,玩手機遊戲膩味了,我就插了耳機聽歌。
九點剛過,北冥宸打過來電話,我掛了三次,他打來四次,最後這次我接了。
“嫂子,我在陌夜呢,大過年的,你遷就一下陌遲嘛,他喝醉了,嘟嘟囔囔隻有一句話,一直說對不起你,是我將他送你那兒,還是你過來帶走他?”
我冷冷地糾正,“北冥宸,你以後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其實,我和寒陌遲早就離婚了,離婚一周年也過去好幾天了,所以,我林朵如不欠他什麽,你應該給慕妤萱或者寒玫打電話!”
說完,我就掛斷了。
由於心情不好,寒陌遲的種種冷酷無情,過往記憶如岩漿般沸騰翻滾,灼燙著心傷累累的我。
尤其是他以為我被慕千帆髒了,他懲罰般要了我,他永遠不知道,我的夢魘因此多了一種,因此我怕雷雨夜……
與我離個婚而已,他不在如苑拿出來離婚協議,偏偏讓雲若軒接我去萱苑,偏偏要讓我看看他與慕妤萱剛做完的那個套子,偏偏要用我的狼狽退出來取悅青梅前妻慕妤萱!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我再也不想與寒陌遲有交集了。
正這樣想著,慕千帆的電話來了,“學妹,我在陌夜約了幾個朋友,莫妮卡也在呢,你悶著無聊的話,我讓莫妮卡接你過來。”
我心裏一暖,笑了笑,“學長,我已經躺在被窩了,再改改論文初稿,就睡覺了。”
慕千帆的朋友多數是醫學圈子裏的佼佼者,我倒是想多認識幾個,但是我怕撞見了寒陌遲那個瘋子,索性就撒了個小謊。
結束了與慕千帆的通話,我看見鬆香燃盡了,正要再續上,一條短信彈出來了,我一看那一串手機號,就驚得身子瑟瑟發抖。
是那個雇主!
我這幾天勾搭的野男人就是他!
他終於回複了!
我給我養父和養母磕了幾個頭,就出了屋子,回到了主臥,點開了短信。
“小寶貝兒,你那兩個兒子的近期照片,大叔發到你微信上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濺落到手機屏幕上,我抹了一把眼淚,用袖子擦擦手機,點開了微信消息。
在一個葡萄架下,兩個男童踩在寬大的木椅子上,舉起胖乎乎的小手,摘葡萄。
顯然雇主不想讓我看見兩個孩子的小臉,所以僅僅是背影照片。
將照片保存起來,我馬上回複,“大叔,你是要錢,還是要我陪你?”
其實我這一問就是一句大廢話。
因為給他發了許多短信,語氣嚴肅地告訴他,我想收回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必要時我會付諸法律手段。
但是他一直不搭理我,連人家的門牌號碼都不清楚,僅僅知道一個手機號,我也沒法起訴啊!
所以我鋌而走險,穿了那套綁帶式小衣物,自拍了一張,發給他了。
效果立竿見影,這不,他搭理我了,我篤定自己難以全身而退,早就做好了髒身的準備。
執念成狂成魔,我想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慢慢長大,曾經腦子一熱做了代孕媽媽,我自作自受,所以今天別人過節,我過劫!
沒有多久,雇主的回複過來了,我一字字讀著,心裏麻木不仁。
“小寶貝兒發的照片,大叔看見了,大叔派人去接你,到地兒後,你洗白白,穿上照片裏的那套漂亮衣服,躺床上等著大叔,如果你表現好,大叔就還給你那兩個孩子,不瞞你說,大叔的錢太多了,想給大叔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雖然大叔需要兩位數以上的一群繼承人,但也不缺你這兩個!”
我回複了一個微笑臉的表情,告訴他我本人在如苑。
心裏多了幾分竊喜,雇主的意思就是他不要錢了!
好吧,被他睡一夜,省下了一百萬,還可以收回孩子的撫養權,挺值!
四十分鍾後,我收到了雇主的短信,“車子到達如苑門外了,司機會載你去仁康醫院,你住過的那個房間上了密碼鎖,密碼是六個七。”
幾分鍾後,我出了如苑,果然看見門口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司機戴著黑色鴨舌帽,朝我揮揮手,打開了後車門。
有一點點怕!
但是骨子裏的倔強不容許我退縮,我緩步走過去。
在這個深冬的夜裏,驀然夜空電光一閃,響起了滾滾雷聲,我裹緊了呢大衣,了然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今夜之後,林朵如再也不是幹淨的女人了,好女人的標簽棄我而去了,我注定在壞女人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我上了車子,關上車門,車子啟動,極速行駛。
沒有多久,夜空飄落下來大雪花,很大的雪片瓣兒,牽扯起我的一頁頁回憶,隱隱含了一些哀戚意味,似是悼念無法延續到未來的陳年舊情。
到了仁康醫院的後門,鴨舌帽司機下車,對守門保安低低說了一會兒話,折返回來,打開了後車門,告訴我可以進去了。
我進了醫院的後門,沒有多久,走到了我曾經住過的屋子,輸了密碼,進去。
舊地重遊,我的負罪感更深了,不管不顧,隻想不計後果地收回孩子的撫養權。
半個小時後,我躺在了床上,感覺自己就似砧板上的肉,而那個雇主為執刀者。
驀然,電光透過了窗簾的縫隙,竄進來,悶雷滾滾壓下,我想起了那次的不堪遭遇,那時,寒陌遲就似一隻瘋狂的野獸。
“啊……”
我尖叫起來,蒙住了被子,腦袋鑽進了枕頭下麵。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伸進被子,握住了我一隻腳。
我的尖叫越發銳利!
隨後,被子被拽到了一旁,我身子被壓住,唇被兩片溫熱的唇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