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男人心海底針
是的!
我就是雙腿合不攏了!
重點是……竟然被寒陌遲看出來了!
我努力淡定下來,耷拉著腦瓜殼子解釋,“陌遲,這段時間的晚餐太豐盛了,由於營養過剩,血量隨之增多了,由於失血太多,我腰酸腿困得厲害,所以腿就合不攏了。”
其實,大姨媽根本就沒有來呢,我編話的同時還想著,明天買瓶紅墨水“偽裝”大姨媽。
寒陌遲微微蹙眉,係上了圍裙,“到底是快來了,還是已經來了?”
我這才發覺自己說話前後矛盾……於是,我幹脆捂著肚子,嘟囔著“好痛,痛死了”,逃出了廚房。
不過,我去了一趟浴室後……大姨媽挺爭氣,真的來了!
飯後,我苦著臉坐在那兒,寒陌遲熬了紅糖薑汁雞蛋,端上來,小北虎視眈眈地看著,以為是好吃的。
我舀了一勺喂她,她馬上吐出來,小臉皺巴著。
寒陌遲適時地緩聲開腔,“小北,媽媽生病了,所以要喝藥,爸爸看著你和哥哥洗澡刷牙,好嗎?”
小北不情不願地扁了扁粉色的小嘴巴,“爸爸,你是大男生,哥哥是小男生,你可以看著他,我是女生,我要媽媽看著。”
我隻好答應小北,等我喝完了“藥”,就陪她洗澡刷牙。
不過,等我做好了這些,從浴室出來時,穿著睡衣的小南語氣認真地對小北說了一番話。
“小北,媽媽生病了,需要爸爸照顧,所以我們睡在兒童房,房裏有電話,有事兒可以給爸爸打電話。”
小北眼巴巴地看著我,“媽媽,你哄著我睡著了再讓爸爸照顧,好嗎?”
不等我張嘴答應,寒陌遲就抱起了小北,“媽媽身子不舒服,爸爸哄你和哥哥睡覺。”
看著這一大兩小離開了,我躺下,不用多想,這肯定是寒陌遲的“詭計”,不過小北肯定不適應,肯定會哭鬧不休。
於是,盡管身子不舒服,但是我依舊興致勃勃,豎起來耳朵,聽著,結果失望了,隻聽到了寒陌遲沉穩的腳步聲。
他關了壁燈,挨著我躺下,大手鑽入我的睡衣,覆在我的小腹那兒,力道適中地搓著,溫語柔聲,“小如,這樣子,是不是舒服一點了?”
我心思複雜地嗯著,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與雇主的親熱,羞恥感更甚,距離一億越來越近了,距離我收回兩個兒子撫養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但是我距離寒陌遲,我心愛的男人卻越來越遠了。
寒陌遲揉搓了一會兒,將我摟入懷裏,低醇的聲線裏滿是愉悅意味,“小如,明天你休息吧,我給慕千帆打電話了,他說休息幾天隨你……又可以摟著老婆睡覺了,真不賴!”
男人最後一句話重重地砸在我的心頭上,我隱忍著眸間的酸澀淚意,不敢想象事跡敗露的那一天,寒陌遲會是怎樣的震怒萬分……
大姨媽走了後,寒陌遲要求了幾次,我各種理由敷衍過去,他略略嗔怒,聲稱要訂購我的同款某寶。
沒有性的帕拉圖式愛情隻存在於電影和中,在現實中注定走不了多遠,我很清楚這一點。
於是,在閑暇時,我就清算起來寒陌遲在我們一大兩小身上揮霍了多少錢,等到他清賬的那天,我如數還給他。
我不是不愛寒陌遲!
除了他,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但是現實是骨感的!
我自作自受,我必須收回兩個兒子的撫養權!
因此,我沒有給寒陌遲的同時,卻給了雇主幾次。
而且與以前一樣,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罪惡交易,我始終沒有見到雇主的真容。
一個月後,慕氏康複醫院在性病研究中心有幾天慈善活動,我是誌願者醫生之一。
這天下午,我剛剛給一個梅毒患者做完了剖腹產手術,寒陌遲趕過來了,拉著換下手術服的我就走。
我問他有什麽急事兒,他也不說,我要給慕千帆打電話,他說不必了,已經給我請假一周。
一周後,慈善活動就結束了!
我隱隱猜出來寒陌遲的動機,漸漸冷靜下來,硬起了心腸……
寒陌遲帶我到仁康醫院,做了精細的體檢,最後的結果是我沒有感染任意一種性病。
可是,寒陌遲依舊執著地洗我的兩隻爪子!
體檢後就開始洗了,體檢結果出來後,他依舊洗著,最終我的手指起了粉白色的褶皺,我忍不住出聲了。
“寒陌遲,我僅僅是做了幾台手術而已,性病傳染途徑就那麽幾種,我怎麽會不小心?在現實生活裏不乏性工作者,我與她們差不多,都是為了生活而工作。”
寒陌遲俊顏冷沉如冰,擦幹了我的手,大力地拉著我,一聲不吭地走到那輛勞斯萊斯那兒,將我塞進去,降下了車簾子。
“你說自己與雞差不多,那好,賣給我,就現在,價錢嘛,你隨意開價!”
硬邦邦地丟下了這句話後,寒陌遲冷酷無情起來,不管不顧我的求饒,不管不顧我的抗拒,強勢霸道地要了我。
做完後,寒陌遲依舊不放下我的腿,饜足地審視著我……我挪開了視線,心裏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昨天下午我與雇主做了,最終累得昏睡過去了。
就這樣僵持了半個小時,寒陌遲整理好我們的衣服,極致輕柔地吻了吻我的臉,輕喃,“小如,你想象不來我的煎熬……我太想你了!”
我望著車窗外,語氣極為平淡,“沒什麽,隻要你不嫌棄我這隻雞髒透了就好。”
寒陌遲扳過來我的臉,俊顏壓低幾分,嗔怒,“小如,你再敢胡言亂語,老子上哭了你!”
說到底,我沒有勇氣說出我與雇主之間的齷齪交易,淡淡地笑了笑,“陌遲,我想去我爸媽的墓園看看!”
寒陌遲慵懶嗯著,駕車走起,在墓園附近的花店買了七支梔子花。
養父林榮鑫和養母莫婉的墓碑並立在一起,墓碑上的他們都是年輕時的模樣,一個芳華,一個憨厚。
寒陌遲點了一支香煙,豎在我養父的墓碑前,直身跪下來,“爸,媽,我和小如來看你們了,二老盡管放心,我和小如依舊恩愛無猜!”
恩愛無猜?
寒陌遲真會粉飾恩愛,但是,粉刷出來的那片恩愛早晚會皸裂起皮!
我沒有跪下,而是走到旁邊的兩塊無字墓碑前,彎腰拔草。
不用刻意感知,我已經感受到寒陌遲投注過來的淩冽視線……
“陌遲,這兩塊碑,林子峰一塊,我一塊,剛剛好!”
我佯裝不覺,依舊拔草,不冷不熱地解釋一句。
是的,我早就買下了旁邊的位置……我與寒陌遲已經離婚了,而且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打算再嫁了,所以置辦一下身後事也是應該的。
寒陌遲靜靜沉沉地盯著那支香煙燃盡,磕了三個頭,“爸,媽,我和小如走了,改天再過來看望你們!”
他站起來,不管不顧膝蓋上沾染了些許塵土,拉著我的手,提步離開。
將我塞入後車座,寒陌遲緊隨而入,降下了車簾子,聲線染了薄怒,“林醫生,你特麽欠上是不是?”
我撩開了擋著眼睛的發梢,笑得風情萬千,“寒陌遲,你管得太寬了,我們倆都是自由的單身,我可以與你做,也可以與別的男人做,你也一樣,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沒與慕妤萱做過?”
男人俊顏上陰雲密布,我依舊不冷不熱地繼續,長痛不如短痛,我注定守不住他。
“寒陌遲,你看著慕妤萱的眼神溫軟如水,你在鄭家老宅騎單車載著她,她說冷,你就握著她的手,嗬氣,重點是你一次次縱容她用拙劣齷齪的手段欺侮我,還欺侮我收養的小南和小北,總而言之,你對她的縱容早就逾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我也累了,不想再演戲了。”
寒陌遲微微垂首,濃密帥氣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最終,他輕喃著,“愣丫頭……”
大手揚起,習慣地揉捏我的耳垂,但是卻被耳釘紮到了手,疼得悶哼一聲,“怎麽戴了這破玩意兒?”
我麵不改色編話,“與我做過幾次的一個男人說,我戴耳釘有女人味兒,所以就戴了。”
寒陌遲抽紙巾,擦淨了指尖的血水,開門下車,從後備箱取過來一個大袋子,遞給我,“小如,別鬧了,你打開看看!”
我不明所以,打開了袋子裏麵的一個紙盒……是兩隻木雕鳳凰!
而且,有一隻明顯是修補好的,一縷縷裂痕清晰可見!
寒陌遲緩聲解釋說,我養父的遺作木雕鳳凰應該有兩隻,但是鄭高深隻交給我一隻,而將他手裏的那隻弄碎成幾塊。
我恍然大悟,寒陌遲說得絕對沒錯,鄭高深那貨能做出來這種垃圾事兒。
火爆脾氣竄起來,我撥通了鄭高深,質問他的陰險目的,他笑得至賤無敵。
“林朵如,我依著你的心思,幫你試試寒陌遲的反應,如果他不稀罕你,我稀罕你啊,如果他不與你複婚,我就與你複婚,這就是我的陰險目的,你滿意嗎?”
我已經陷入了一個爛泥坑,不想再拉誰陷進來,“高深,得啦吧,打住,楚柔在下麵看著你呢!”
鄭高深委屈的,“林朵如,我哪兒不如寒陌遲,你指出來,我改!”
一個借口隨便拈來,我同時也是說給寒陌遲聽的,“我接受不了慕妤萱做小南和小北的後媽,同樣,我也做不來你兩個兒子的後媽,就這樣,掛了!”
我似是向寒陌遲道歉,“陌遲,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沒想到我爸會雕了兩隻一模一樣的鳳凰。”
寒陌遲眸光靜靜沉沉,“爸望女成凰,可以理解,不過,兩隻不是一模一樣,你仔細看看。”
我端詳了一會兒,沒有看出來哪兒不一樣。
寒陌遲隨手指了指,“高深手裏的那隻是兩隻眼睛都閉著,而我手裏那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是爸對我們倆不同的態度,他的意思就是已經對高深失望了,對我容忍多些。”
我仔細一看,果然就如寒陌遲所說,怪不得我養父在世時總是叫寒陌遲小白臉,原來是試探他呢!
而鄭高深正好對號入座地留下了那一隻……這算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嗎?
寒陌遲低垂下頭,“正因為我知道爸希望你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我一直不舍得折斷你的翅膀,不過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別的原因,比如我愛你,比如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的其他原因。”
我沒有勇氣追問寒陌遲什麽,我已經髒透了,這一點,他絕對接受不了。
車子走起,我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不管不顧我的悲歡喜怒,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平靜如斯,春夏秋冬輪回往複。
路過一個小公園,我看見了一對情侶,男孩騎單車載著女孩。
女孩低頭聞嗅著手裏的一朵紅玫瑰,一臉幸福的模樣。
我看得出神,不知多久才發現寒陌遲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我扯唇笑了笑,“走吧!”
他慵懶嗯著,駕車去了一家單車零售店,讓我挑選一輛單車,我了然他的意思,最終搖搖頭,說沒必要浪費這個錢了。
寒陌遲俊顏微冷,挑選了一輛水藍色的鋁合金材質單車……我剛才多看了幾眼這一款,他居然注意到了。
一個多小時後,寒陌遲在如苑騎單車載著我,在花園的細沙小徑上兜圈子。
我手裏捧著他親手剪下來的一束紅玫瑰,馥鬱醇香融化不了我心底的愁緒百結……那畦玫瑰,我從來沒有打理過,也沒注意過寒陌遲是何時打理的。
結束了騎單車兜圈子,寒陌遲問我,“小如,開心麽?”
我淺笑嫣然,聞嗅著手裏的玫瑰,順著他的意思,“開心!”
寒陌遲拉著我的手,上了車子,係好了我的安全帶後,撤開,低頭係自己的安全帶,“小如,你真的髒了身?”
我不想再偽裝清白了,風情一笑,“真的……真的不乏想與我這個離異女人做的男人,一抓一把!”
寒陌遲審視了我一會兒,雙目浮起了一層層陰霾,似悲似怒,我編不出來假惺惺的安慰話,轉臉望向了車窗外。
在去幼兒園的路上,寒陌遲一言不發,我也保持默然。
而且,第二天我就去研究所了,一個人待在家裏,又煩躁,又煎熬。
內心裏忐忑不安,我清楚自己還期待寒陌遲稀罕我!
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這天,我接了小南和小北,湊巧路過仁康醫院的門口。
前麵堵車了,我隨意往車窗外一瞥,就看見了溫馨的一幕……
在醫院門口不遠處的一個花壇旁,寒陌遲雙臂擁抱著慕妤萱!
而且,慕妤萱的孕肚不小了!
而且,寒陌遲和慕妤萱都看見了我的車子,後者明顯地掙紮著,前者的手臂摟得更緊,還蹙眉說著什麽。
而且,蘇茜給我打過來電話,“芫荽,我發給你的微信圖片,你看到了嗎?”
孩子們還在後車座裏嘰嘰喳喳,我強裝淡定,“蘇茜,我接了小南和小北,正要回家,咋啦?”
蘇茜低罵,“笨芫荽,上午,我在婦嬰專賣店看見了慕妤萱和寒玫,慕妤萱挺著個大肚子,我就悄悄拍照發給你了,你特麽卻淡定得要命,我還對若軒說了,他卻不讓我告訴你,你說慕妤萱的孕肚是不是塞了棉花裝出來的,老寒不像是那種爛男人。”
我清淺一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好了,我正開車呢,掛了!”
人不可貌相,我看上去還不像是一個爛女人呢,可是事實上,我確實就是一個髒透了的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