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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男人心海底針

  我的態度很明白了,我與寒陌遲完了,他現在可以走了!


  但是,寒陌遲卻是這樣理解的,“小如,你火氣這麽大……嗯,我們很久沒做了,所以你憋了一肚子火,那我們做一次吧,既可以滅火,又可以增進夫妻感情!”


  我氣得低咒,“你死了,我就沒火氣了,我的秘密盡在你的掌控中,而你嚴守著許多秘密,比如慕妤萱是真石,如果你告訴我實情,你和她在一起時,我就不會那麽痛苦,你根本就不愛我,因為你不能與她做,所以就在我身上發泄!”


  寒陌遲俊顏壓低幾分,他唇角的淤青和血痕赫然入目,我心裏一陣陣抽痛,可是這家夥卻惡劣如斯。


  “發泄?記性被狗吃了?還想試試寒某人發泄的滋味兒?那個賤貨是真石,寒某人身邊圍繞的女人都是真石?孩子都兩歲半了,寒某人僅僅上了你一個女人,這不算愛你?”


  終於,我忍無可忍,被氣哭了,“寒陌遲,你搞清楚,是你錯了,你這樣吼我,我就是不想跟你過,你趕緊滾出去啊!”


  寒陌遲想捉我的手,我毫不客氣地抓傷了他的手背,他微微垂首,自顧自說起來。


  “小如,我承認自己以雇主的身份約你不地道,但是我太想你了,你的善良幹淨深深地吸引著我,想你卻不得的滋味太煎熬了,一秒猶如一年,我心裏擔心得要命,擔心你會忘了我,那樣做,我也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放棄現實中的我,結果我很滿意,你太在乎我了。”


  寒陌遲見我不理睬他,繼續解釋,“我起初勾搭你的照片,是小南和小北穿著一樣的男童裝在遲苑後園那兒摘葡萄,那天天氣很好,小北吃西瓜弄髒了自己的衣服,我就給她換上了小南的衣服,帶他們去後園的小亭子那兒玩耍,他們就吵嚷著要吃葡萄。”


  我輕易地忽略了寒陌遲語氣中的溫軟,恨怨如霧霾般湧出來,他這是諷刺我無比傻叉!

  男人聊興甚濃,“我擔心你會識破,每次見你之前都要服用一顆可以改變嗓音的藥丸,苦得要命,副作用一堆,還有那個薄荷味兒的香精熏得我頭疼死了,我其他方麵都沒變化,每次我擔心你識破,又希望你能識破,那樣就結束了身心煎熬……”


  我忍不住了,語氣近乎咆哮,“寒陌遲,我需要的是一個體貼我,愛護我的丈夫,不是戲精,你親手將我送進了十八層地獄,袖手旁觀我自生自滅,我現在放棄了,我們離婚,你這人太腹黑,不,太暗黑了,孩子歸我,你自個兒過吧!”


  寒陌遲語氣篤定,“小如,別鬧孩子脾氣了,我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你期待做我的新娘子很久了,我更是如此!”


  我心裏真的很難受,猶如被濃濃的霧霾籠罩著,看不到一絲光亮,隻想拚命逃到光明之地。


  “寒陌遲,我谘詢過律師,我既是提供卵子的基因母親,又是代孕的孕育母親,而現在可以確定,我代孕是被你和鄭高深欺騙了,而一般情況下,基因母親和孕育母親都是基於商業目的參與代孕,沒有單獨生育和撫養孩子的意向,法律遵循未成年人最大利益原則,會優先考慮將監護權留給撫養母親,而我是撫養母親的最佳人選,一句話,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會付諸法律手段,奪回小南和小北的監護撫養權。”


  寒陌遲緩緩抬頭,深邃的眸底閃過如鷹隼般的敏銳鋒芒,帶著強者的霸道淩厲。

  “小如,我容許你在婚禮上放我鴿子出氣,不等於我會放手,你似乎沒有搞清楚一點,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是我定規則,隻有我有權利喊停,我對你走腎又走心,死也不會放手!”


  我冷冷地打量著寒陌遲,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他口口聲聲說自己錯了,那麽他解釋了,我就必須選擇原諒,憑什麽啊?


  四目對視片刻,我撤開視線,“寒陌遲,你不出去,那麽我出去,車子我不要了!”


  說完,我就要打開車門,寒陌遲伸手摟住了我的肩,用力摟了一下,鬆開,“小如,你別生氣了,我出去,你車速別太快了!”


  啟動車子,我駛入機動車道,雖然到了午飯時間,但是我沒有一點饑餓感,不像是一個專注的吃貨。


  心裏亂糟糟的,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慕家或者如苑,一時間,我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去處。


  每到一個十字路口,我就改道,想左拐就左拐,想右拐就右拐,後麵緊跟著的寒陌遲也是如此。


  直到到了那個廣場,寒陌遲曾與我在這兒放過風箏,我不得不下車,因為車子沒油熄火了。


  寒陌遲隨後也下了車,拉住了我的手,讓我坐他的車子,我想回哪兒,他就送我回哪兒,而我的車子,他找拖車拖到加油站,加油後,他讓人開著送給我。


  我甩開了他的手,冷臉告訴他,雖然孩子們已經兩歲半了,但是我從來就沒有一個安穩的家,不知道該去哪兒。


  就這樣,我在前麵走,寒陌遲不疾不徐跟在後麵。


  總覺得自己可以甩掉寒陌遲,我七轉八拐,很快就到了一座假山那兒,轉頭看了看,沒有看見他,我想坐下休息一會兒。


  剛剛在一塊凸出的大石上坐穩,身後陡然浮起一聲砰響,我隨之猛然身子一傾,強烈的疼痛感襲來,我痛得直抽氣,幸虧旁邊有棵槐樹撐住了我的身子,不然我就趴地上了。


  鮮血涔涔滴墜,濺落到雪色的呢大衣上,如雪中紅梅怒放……身體不知道被什麽洞穿了,我隻知道這種疼痛比以前的任何一種疼痛都來得強烈!


  我艱難地轉頭,看見寒陌遲手裏拿著一把弩弓……他竟然用弩箭射我,還是心髒部位!


  寒陌遲太囂張霸道了!

  我不想跟他過了,他就下狠手,想置我於死地!


  他希望我死,他不愛我!


  我僵硬地扭過頭,腳步聲紛至遝來,荼蘼花香淡淡……是慕千帆和慕雲霆,我在他們的眼神中看見了焦灼和震驚。


  “哥……伯伯,救我!”


  我的求救聲微弱得似蚊子叫,冷冽的空氣吸進胸肺裏痛得很厲害,身子不由自主地篩糠一般,似極了垂死前的不甘掙紮。


  慕千帆脫下了他的雪色呢大衣,裹住了我,剛抱起來,我就被寒陌遲奪過去。


  “哥,你去開車,仁康醫院!”


  慕千帆點頭,他在前麵跑,寒陌遲抱著我,緊隨其後,我努力地睜大眼睛……這個王八蛋真會裝好人啊!


  壞人,這麽大一個壞人竟然就藏在我身邊,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進了車子後,慕千帆讓寒陌遲盡量平緩地抱著我,盡量不要碰到我背上的傷口,與我保持語言交流。


  我安安靜靜地躺在寒陌遲的懷裏,他弓著腰,深深埋首,鼻尖幾乎觸著我的鼻尖,凝視著我,指尖輕柔地撫順我的發梢,嗓音發顫,“小如,你恨我嗎?”

  恨!

  他這樣殘忍對待我,我不恨他那就是最大的傻叉!


  但是,我卻說不出來那麽簡單的一個字,而是費勁兒地笑了笑,“不恨……陌遲……把我的骨灰大部分葬在我爸媽那兒,撒一把在你的墓碑那兒……求你善待小南,小北,可以嗎?”


  寒陌遲眸色如夜一般深邃無盡,薄唇抿了抿,湊近我耳邊,似個嗜血無情的惡魔。


  “林妖精,你敢死掉的話,老子就把你的骨灰丟到海裏喂魚,小南和小北是你的親生兒女,老子會掐死小南,小北,把他們的骨灰也丟進海裏喂魚,這樣,老子就沒有羈絆了,天天泡妞喝酒!”


  我拚命地搖頭,淚水止也止不住,“不行……蘇茜說過,水鬼上不了岸,再也不能投胎了……你不能那麽狠心,你恨我,我可以死……我的孩子那麽好,你不能掐死他們,求你!”


  寒陌遲在我的耳垂上吹氣,見我瑟瑟發抖,他輕笑一聲,“小如,我可以答應你,條件就是你不準閉眼,一直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腦海間浮現起小南和小北可愛的小臉,我機械地一聲聲喊著“陌遲”,寒陌遲一聲聲嗯著,誇我夠乖,繼續。


  他取出手機,撥打電話,聲色俱厲,“我太太中了弩箭,最多半個小時後到達,讓所有的外科大夫去急救室候著!”


  眼前越來越模糊,寒陌遲的應答聲越來越低,他焦灼地喚我,“小如……”


  但是我卻捕捉不到聲源所在,仿佛隔了很遠很遠,飄渺不定……


  我聽見了孩子的哭聲,是小北的哭聲,我拚命跑過去!

  穿過一片樹林,我麵前出現了一條流水湍急的溪流,看不見底。


  我看見小北和小南就在河對岸,小兄妹倆看著我,哇哇大哭,聲嘶力竭地喊著媽媽。


  我趟進河水裏,一步,一步挪向河對岸……看著不太遠,可是我走得很辛苦。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好幾次差點趴進河水裏,可是我怎麽也走不到岸邊……


  “媽媽……”


  “媽媽……”


  終於,我距離岸邊還有數米之遙,可是小南和小北的呼喚震得我耳膜疼,而且臉上還傳來軟軟糯糯的觸感……我記得真切,孩子們的吻就是這種觸感!


  眼皮子好重……被扒開了!

  我側躺著,眼前,小南和小北挨著趴在一起,兩個小腦袋緊緊地挨著,四隻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我。


  而且,小北的手還在我的臉上,見我睜了眼,她奶聲奶氣地喊起來,“慕叔叔,媽媽醒了,被我親醒了,我太厲害了,你快誇我!”


  荼蘼花香淡淡,穿著家居服的慕千帆湊過來,不吝誇讚,“小北真厲害,終於把愛睡覺的懶媽媽喚醒了!”


  慕千帆清雅一笑,眸光閃過驚惶,“小如,你這樣癡迷地看著哥不說話,是不是哥又變帥了,你就不認識了?”


  我已經想起來了一切,慕千帆這是擔心我會失憶呢,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嗓音嘶啞難聽,“切!我剛才眼花了一下,以為你是陌遲呢,他呢?”


  慕千帆唇角扯了扯,大手按在心口處,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小如,你的星星眼嚇死哥了,不過哥傷心了,你這意思就是哥不及你的男人帥氣,陌遲這些天比較忙,他天天打電話問起你的狀況。”

  這時,夏雪和慕雲霆進來了,滿目驚喜地看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似的,看上去很滑稽的樣子。


  慕千帆直起了身子,轉臉對他們笑了笑,“夏姨,爸,小如剛醒過來,怕吵,你們先帶著小南和小北出去玩!”


  兩老兩小不情不願地出去了,很快,夏雪端著一杯鮮奶進來,遞給了慕千帆,看了我一眼,“小如,你好好養傷,不用操心公司的事兒!”


  我笑著點點頭,盡量讓嗓音柔和好聽一點,“謝謝夏姨!”


  夏雪眸色頓時黯然下來,正要說什麽時,慕千帆出聲了,“夏姨,小如可以喝柴魚湯了,你去弄吧!”


  夏雪嗯著,轉身離開,慕千帆將牛奶放到床頭櫃上,扶我側靠在床頭,“小如,你手術後,一直是夏姨照顧著你,一周了,你終於醒了,她自然挺高興的,難免失態!”


  我接過來慕千帆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小口,輕易地嚐出來冰糖的甜味。


  “哥,夏姨對我這麽好,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手機呢?我想給寒陌遲打個電話,問問他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


  慕千帆製止了我,聲稱我現在的嗓音難聽得要命,等過幾天養好了嗓子再說。


  接下來,他說了那件事情的始末……


  那天,寒陌遲打電話告訴慕千帆,我得知他是雇主這個真相後,情緒極不穩定。


  當時,慕千帆和慕雲霆也顧不上吃午飯了,馬上急匆匆趕過來。


  當他們趕到現場,看見寒陌遲背上趴著一個腦漿迸裂的死人,死相可怖。


  寒陌遲擔心我看見了死人會受驚過度,所以他就一動不動地站著。


  這個死人是一個背負好幾條人命的通緝犯,當時被一個便衣警察追蹤到了現場。


  警察看見這個通緝犯射出了一支弩箭,他來不及出聲提醒我,用消聲手槍擊中了弩箭的尾部,弩箭頭最終還是射中了我,他眼見通緝犯又瞄準了我,再次開槍,將其擊斃。


  與此同時,寒陌遲趕到了這個通緝犯身旁,我看見的就是他手裏抓著弩弓的那副情景。


  我詫異極了,“哥,那個通緝犯為什麽要害我?”


  慕千帆捏捏眉心,“警方查了他的通話記錄,是司昊然五萬雇他要你的命,他已經將拿到的三萬塊轉給了國外的女友。”


  司昊然想弄死我,這我相信,因為慕妤萱無論怎樣說,他都深信不疑。


  慕千帆皺起了眉頭,“夏姨以雇凶殺人罪起訴了司昊然,他對我說不信慕妤萱會掐死孩子,我告訴他慕妤萱根本就不愛他,當然不愛他們的孩子,律師保守估計,他要被判二十年。”


  我一口口喝著鮮奶,慕千帆笑得清雅淡淡,“小如,你真是好運氣,那兒距離仁康醫院不太遠,路上沒堵車,還一路綠燈,陌遲,夏姨和爸一起逼著我主刀,最終我為你破了例,好險!那支弩箭頭距離你的心髒大血管僅僅三公分!”


  我一口氣喝完了鮮奶,眼巴巴地看著慕千帆,“所以,哥,你看在我好不容易逃過一死的份上,讓我打個電話吧,我有話問寒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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