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送禮
\t雖然鋪路這件事工程量不小，方炎卻並沒打算放棄，甚至是將王大王二兩人也叫了過來幫忙。四個人到處搬來石頭，然後將村裏的每戶門前的泥土路都鋪了起來。
\t這下子，村裏人就都看到了他們覺得無比新奇的一幕，有好心的村民過來勸說他們不要瞎忙活，方炎也不理睬。
\t“哎呀呀，這娃子怎麽了？好好的來來回回搬石頭幹什麽，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村民紛紛猜測起來，而方炎領著幾人到處找石頭鋪路的事，很快在這個山村裏傳遍了。
\t這天，方老爹正在屋裏烤著火，一個鄰居提著雞蛋進了屋，一番閑談後終於說出了來意：“方老爹，你家娃子是不是腦子又摔壞了？這是我家裏的一點雞蛋，方炎這娃子給村裏人幫助不少，我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回頭好好給方炎補一補。”
\t方老爹坐在火爐邊，一臉黑線，什麽叫腦子雙摔壞了？聽鄰居這麽說自己的兒子，方老爹自然也沒有好氣，將這鄰居送走，氣呼呼地幹脆將院子門給關了起來，現在方炎可是村裏的名人了，這消息一傳開還指不定有多少人上門來送補品呢，隻是方炎這兩天就忙活著搬石頭鋪路，方老爹也不明白兒子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不過他相信兒子不會真是摔壞了腦子，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幹脆讓他一個人折騰去了。
\t這天，京城長安，王大趕著一輛從村裏借來的牛車到了城門口，後麵裝著是他和少爺兩人新做好的火爐子，而且少爺擔心程府家大業大一個火爐不夠用，幹脆一次運來了三套。反正他已經收了程處默一錠的金子。
\t城牆高數丈，一眼看不到頭，王大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高大氣派的城牆，坐在牛車上心中不由一陣忐忑，前麵就是數名盔甲鮮明的甲士在檢查著來往過客。寬大的馬路上過客絡繹不絕，一派繁華景象。王大在城門前糾結了好一會兒，在壯起膽氣趕著牛車上前來了。
\t“做什麽來的？”城門郎上前問道，隨即看向牛車上的物件，卻是一件他從未見過的鐵器。
\t“小的是來給盧國公府上送東西的。”王大小心翼翼地說道，看城門郎盯著牛車上的火爐看，趕緊解釋道：“這是我家少爺做的，是程府公子要的。”
\t城門郎本欲上前檢查一番，不過聽到說是送給盧國公府的，心中一琢磨，便揮了揮放行。
\t王大這才進了長安城，進了城裏才發現來往的行人一個接一個，一片片高大矗立著的青磚黑瓦大房子，讓王大羨慕不已，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心中直感慨長安就是不一樣，不僅人多，就是這路也寬的讓他不知道走哪一邊好了。
\t不過很快，王大趕著的牛車就吸引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一個個都很好奇後麵的鐵器是作什麽用的。更有人上前來詢問王大這是什麽東西。王大自然又是一番解釋，然後順便問道盧國公府在哪條街上，大名鼎鼎的盧國公府知道的人自然不少，王大便這樣一路詢問一路趕著牛車。
\t隻是等王大真的來到盧國公府已經是半響午了，隻能怪長安城實在太大了，站在四名甲士守衛的盧國公府門前，王大猶猶豫豫著要怎麽進去，已經有甲士目前詢問了，王大說明來意對方就進去稟報了。很快一名身穿整潔長衫頭戴藍色方巾的老人便出來了，正是程府上的管家。
\t王大連忙將前些日子程處默在方炎那兒訂做火爐子的事情說了一遍，老管家從未見過火爐子，自然是好奇的上來打量起來，王大又一番解釋，說這火爐子正是冬天取暖用的，又是如何的好用。
\t老管家笑嗬嗬地上前摸了摸眼前稀奇的玩意，一邊對王大說道：“你家少爺姓方吧？”
\t王大連連點頭，心中不無得意，沒想到自家少爺連這國公府的管家都聽說了。原來程處默當初幫方炎在長安找鋪子之類的事情，主要就是這管家去完成的。心中也清楚自家公子和那方少爺關係非同一般，臉上笑意連連，客氣的將王大請進了府中，還有牛車上的火爐子也被程府上的下人搬進來了。
\t“出門前，我家少爺吩咐過了，讓我親手將這火爐子安裝在裴夫人的房中。”王大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程府，從未進過國公府的王大又是一陣驚奇，不虧是國公府連走廊都這般豪華整潔。更是小心翼翼了。
\t“好好，那就有勞你了，我這就帶你去夫人房中安裝。”管家道，這會兒裴夫人正好不在屋裏。很快，兩人進了裴夫人房中，程府下人將火爐子搬進來，王大便忙活了起來。
\t不多時，火爐子便安裝好了，管家便將屋中的炭盆給撤了下去，然後將新火爐子升了起來。剛剛升起不久，裴夫人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進屋了，正好看到這一幕，管家便上前解釋了一番。
\t饒著火爐子走了兩圈，又坐下試了試，裴夫人便滿心歡喜，這果然是個新奇的玩意兒，之前屋裏的炭盆很容易就會有炭灰飛出來，而且，即使是再好的木炭，也會有一股股青煙升起，天氣這麽冷自然也開不了窗戶，要不了多久，屋子裏就彌漫著煙味，裴夫人最是受不了這嗆人的味了。而眼前的這個火爐子卻將煙排到了屋外，真是解決了她最困擾的難題。
\t“好好。”裴夫人連連點頭，順便還打賞了王大一小串的銅錢，又問道這爐子還有沒有了。
\t“回夫人，這爐子小的這一次總共帶來了三套，現在就在外麵呢。”王大弓身答道，心想少爺還真是先知先覺。自己當初還抱怨說一下子送這麽多幹什麽。
\t“哦？是嗎，還真是細心呢。”裴夫人笑道，她剛才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方炎還真的特意多準備了兩套，心中越發覺得這方炎不錯了，辦事牢靠還細心。轉身對老管家道：“你去帳上支出一錠金子給這位帶回去給方炎。”
\t管家意外地看了眼，轉身去了。王大又是一頓感謝，這位夫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啊，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心中卻是對自己家少爺更加的佩服了。
\t裴夫人想了想，又讓身邊丫鬟取了幾套綢緞做麵子的梅花被子，讓王大一同帶回去給方炎。交待完這些事，裴夫人便吩咐將剩下的兩套火爐子重新裝車，然後隨她一起坐轎子離開了程府。
\t府中，老管家一邊幫忙王大將新被子裝上牛車，一邊羨慕地說道：“這些被子可不是普通的被子，都是我家夫人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就連這上麵的刺繡也是的。這是把你家的方少爺當成了自己人呢，這可是你花多少錢也買不到的。”
\t王大連連點頭，果然看到被麵上繡著漂亮的圖案，摸上去滑溜溜的特別舒服，心歎少爺真是好福氣。心中也暗暗將老官家的這番話記下來了，回去好轉告少爺。來的路上，王大心中還十分的忐忑，除了是因為第一到京城長安來，還因為程國公的名頭，那可是國公府，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跟這樣的大富大貴之家打過交道呢，不過現在臉上卻是笑意洋溢了，人家不僅很客氣，還打賞了很多。當然，王大也明白這完全是因為自家少爺的緣故。
\t老管家親自將王大送出了大門，看著王大走遠了，心中同樣好奇那個方炎，一個鄉下小子不僅跟自家公子兄弟相稱，從今天看來，夫人更是很喜歡那個方炎，甚至將對方都當成了自家人，他在程府當管家自然清楚那些被子多麽的貴重，如今卻一下子送出了好幾床。
\t三套火爐換成了幾床新被子，王大趕著牛車從程府出來了。這會兒走在長安寬闊的大馬路上，王大已經沒了那份被來乍到時的膽怯，坐在牛車上吆喝聲都響亮了不少，咱可是剛剛從國公府上出來的。有點像是狗仗人勢，王大這會兒心中得意無比，更覺得自家少爺了不得了，再看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時，就變得更加坦然了。
\t這邊王大出了程府，那邊裴夫人的轎子正往皇宮行來。身後的馬車上套著方炎送來的另外兩套火爐子。她有著自己的打算，丈夫程咬金除了打仗之外，其它的事也不關心，這皇宮裏的人情世故還有府上的人情來往就全靠自己了，所以沒事她就會來皇宮裏走動走動，希望能從皇後娘娘為程家取個人情。而方炎送來的火爐子，雖然並不貴重可卻新奇實用，正是用來走動關係的好由頭，這也是她為什麽第一眼見到火爐時會那麽歡喜的重要原因。
\t相比別的物件兒，這火爐子在市麵上根本就買不到，裴夫人坐在轎子中暗暗計算著，同時對方炎越發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