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離開
大壩建了半個月，而這個時候方炎的傷也終於好的差不多了，方炎便想告辭離開這裏了，大壩建成之後灌溉就不成問題了，再加上方炎給當地百姓們購置的農具，方炎相信隻要他們不是太懶了，溫飽問題應該可以解決了。郡主府中，方炎正準備向羅郡主告辭，不過話到嘴邊方炎才發現還真不是那麽容易開口的，這個女人顯然是對自己有意思，雖然自己已經告訴她了自己在長安已經娶了親，但是羅郡主卻一點介意的意思也沒有。顯然在這個時代，用這樣的借口來拒絕女人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而就在方炎準備離開此地的時候，一支大唐的兵馬正在向著南昌國進發。領軍之人正是方炎的舊識牛進達。牛進達也算的上是方炎的老上司了，在方炎剛開始進入軍伍的時候，牛進達就是方炎的上司，兩人相處的也非常的容洽。陽春三月，南昌國境內還是比較溫暖的，唐軍大部的調動已經引起了南昌國的注意，一麵積極的布防，一麵又派人前往長安，麵對大唐南昌國上下並沒有一戰的勇氣，打不過那就隻能講道理了，這也是大唐周邊國家達成的共識了。怎麽說大唐都是中央王朝，一直是禮義治邦。無緣無故的進犯他國可是跟這禮義違反的。不過在南昌的使者千辛萬苦的到達了長安之後，卻隻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這一次大唐還真不是無緣無故的發兵。
使者自然也知道去年的下半年大唐陳國公謀反一事，因為南詔距離南昌一直是相鄰的地界，當初侯君集起兵之初，還派人跟南昌國聯係了一番，希望共同進退，不過高昌國王腦袋還沒有糊塗，將來使斬了又向大唐說明了自己的立場，所以最後逃過了一劫。如今大唐給這南昌國使者的理由就是陳國公的兒子逃到南昌去了，這一次大唐發兵南昌隻是為了追捕逃犯。這樣的理由使者根本回絕不了，但是心中也明白，真要是讓大唐的兵馬全部進了南昌國，進來容易送走就難了。可當使者把消息傳回來之後，南昌國王就更加的欲哭無淚了，這國家這麽大，讓他找一個人談何容易，而且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樣的一個逃犯肯定換了名字不知道貓在哪個山角裏呢，不過為了不被大唐找到發兵的借口，國王還是下令全國上下開始找人了。
南昌國一邊在找人，大唐的兵馬也一步步的進逼了。三峰關是南昌國邊境的一座重關，也是緊領大唐的關卡，大唐師出有名一路上形蹤也沒有刻意的隱藏，統帥牛進達，副統帥程咬金，騎兵三萬，步兵五萬，輔助兵八萬，連綿數十裏，經過半個月的調動，現在已經全部匯聚到了南昌國邊境，根據李世民在朝庭裏指示的計劃，大軍行進的很慢，聲勢也弄的十分浩大，目的嘛也很明顯，就是要給南昌國巨大的壓力，如果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十幾萬的兵馬，小小的南昌國斷無阻擋的理由，所以唐軍需要考慮的就是自身的損失有多大了。牛進達很忠實的執行著李世民的計劃，大軍距離三峰關越來越近的時候，每天隻行進數裏，旌旗敝日，人馬如潮。每天唐軍的行動都被南昌國的探子回報到了皇宮裏，那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了。唐軍的中軍大帳中，牛進達正悠閑的喝著小酒，帳篷的大簾卻被掀開來了，走進來了一粗壯結實的身影，穿著盔甲一路走一路響，牛進達抬頭一看卻是程咬金來了。
程咬金似乎有些火大，特別是看到牛進達如此悠閑的樣子，坐到牛進達對麵的位置上，便問道：“老牛，我說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啊，這一次陛下可昌給了我們死命令啊，無論如何也要把方炎完整的帶回去，要不還是讓大軍加速吧，我就不相信了，打下南昌國，到時候把這十幾萬兵馬都分出去，還能找不到方小子。”
“你呀你還是這麽火爆脾氣，這慢慢行軍可是陛下的命令，莫不是你要抗旨不成。”牛進達道。程咬金頓時無奈的撇了撇嘴，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唯獨對李世民有些害怕，雖然他也沒少抗過旨，不過那基本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威脅牛進達顯然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所以程咬金準備打人情牌了，哼了哼說道：“老牛，那方小子可也算是你的人啊，他剛剛從軍的時候就是在你手下做事的，這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麽不容易你也是知道的，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不問了吧。要不這樣吧，你帶著大軍繼續慢慢行軍，你給我一萬兵馬，我從斜穀道裏穿插過去，我可不想到時候找到方炎的時候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牛進達卻是笑而不語，轉而從自己的袖口裏取出來了一封密信遞到了程咬金的手中，哼道，自己看去吧。陛下早就準備好了，你舍不得方小子，難道陛下就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嗎。不過這事似乎出了一些意外，也不知道陛下現在知不知道消息了。
程咬金連忙把信打開，雖然他識字不多，但是看普通的信件還是不成問題是的，信裏麵寫的正是方炎現在的情況，顯然在方炎身邊早就有人盯著了，程咬金很快看完了，想了想便有些明白了，問道：“這事是不是陛下早就知道了？難道說陛下是故意如此做的？可是這也太危險了吧，這信裏麵可是說方小子差點命就沒了的，那侯成的幾百家丁戰力非凡，在那偏僻的地方，恐怕根本就找不到對手的啊。”
程咬金很心驚，同時心中又有一種難以說明的感覺，程咬金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心裏麵卻精明的很，看完信便明白大致是怎麽一回事了，要說因為這事對李世民產生什麽意見，顯然是不會的，對陛下的崇拜已經是深入骨髓的了。陛下顯然是早知道侯成的藏身之所了，但是卻沒有急著派人把方炎救出來，而是以這個為借口，正好調動兵馬，如今大勢已成，看這樣子南昌國怕是再也不會存在了。程咬金有些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此事要是讓方炎知道了，怕是他心裏麵會有些不好過呢。”
“這倒是個問題，原本倒計劃的很周密，那侯成半路上一直沒有動手，所以陛下就覺得他不會殺方炎了吧。隻要性命在其它的事情自然都好說了。隻是沒想到後來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麽變故，竟然和當地的郡主火拚起來了，就為了殺了方小子。好在現在也算是有驚無險了，方小子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嘛，聽說現在還在當地興建起了水壩，這是準備把那裏當作自己的地盤了嗎，哈哈，不過也是，隻要這大軍一到，這整個南昌國也就應該是屬於我大唐的地盤了。”牛進達說道。
“不管怎麽說，這一次征討南昌最大的功臣應該算到方小子的身上，你覺得怎麽樣，你我都是征戰大半輩子的人了，這一次領軍也就是借一下你牛大將軍的威名，好讓南昌國早點投降。”程咬金想了想說道。牛進達也爽朗一笑說道：“哈哈，你呀你，這才是你的目的吧，這事又有什麽難的，這功勞誰隨最大到時候還不是陛下說的算嘛，現在方小子差點因為這件事情沒了命，陛下肯定也會心有愧疚的，這第一功臣之事就是你我不提，怕是也會落到方小子的身上呢。隻不過依我對方炎的了解，他卻並不是一個在乎這些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長進，他要是真的爭，現在又豈止是一個小小侯爺了，怕是你我都要被他超過去了呢。”
程咬金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了，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多給方炎一些補償了，或者說是為方炎多爭取一些利益了，對於即將到來的戰事，二位統帥都很清楚，他們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自己不受傷或者說不出事，兩人都是開國功勳，大名鼎鼎的，這一次李世民派兩人過來，也是借兩人在南昌國內的威名，至於具體怎麽打的事情，下麵一大郡的將領已經足夠應付了，也是時候培養一些年輕的將領了，所以兩人都很大度的放權了。
方炎終於還是告別了王隊長和羅郡主，不過答應了自己還會回來的，方炎自然不是為了應付羅郡主才答應的，因為自己還欠著王隊長一千金呢，王隊長並不願意再回到大唐去，方炎也沒有勉強他了，雖然以自己的權勢幫助他把以前的罪行消除掉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但是王隊長早已經在當地安下家來了。或許對於他來說，這裏才是他真正的家了。這人啊其實就是不斷流動的，就是那些在草原上生活的放牧之人，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祖上就是漢人，有被草原化了的漢人，也就被漢化了的草原人，上千年的曆史下來，很多人早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祖宗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了，或許，這天下本來就是一家人吧。隻不過因為種種利益關係分成了這個國家那個國家的，哪怕是從最原始的血統來說，各個民族國家之間不也是不斷融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