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偷家

  雨,嘩啦啦的下著。


  今夜很冷,殺氣也很濃。


  羅伊看著眼前的三個嘍嘍冷笑一下,什麽時候這樣不入流的家夥都敢跟他動手了。


  “羅莊主,得罪了,兄弟們,上!”說著長臉漢子就直接拔刀砍向了羅伊。羅伊則是冷哼一聲微微側身然後一個鞭腿直接抽了過去。


  然而這一腳並沒有將眼前的男人踢倒,反而被一個年輕人架住,緊接著就見兩抹寒芒自左右同時襲來。羅伊眼睛一眯腳上微微發力將這青年踢飛,接著一個旋轉飛身躲過二人夾擊後就接了一招“蚣俯”。


  綠色的蜈蚣虛影在羅伊身後若隱若現,然後狠狠的向著地下的二人撞了過去。而這兩人則是趕忙一個驢打滾躲掉了羅伊的殺招。轟隆一聲響,小院的地磚直接被打的龜裂開來,而在羅伊施展完這一招的空隙裏,剛剛的青年則是趁此機會持刀向著羅伊劈來。


  可惜他快,羅伊更快。


  手一揮直接將這家夥震退,接著就是一招靈蛇三絕掌打中長臉中年男的胸口將他拍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可惜,依然是螳臂當車。


  恐怖的勁力直接將長臉漢子的衣服絞破,將他包括他的兩名兄弟在內一起擊飛了三丈遠,並讓他們狠狠的鑲嵌到石牆上。所幸羅伊沒有下殺手,若是羅伊施展出萬毒內力的話,他們三個人會在瞬間化成一灘血水。


  就在這時,數十柄拋錨突然從天空向著羅伊的方位落下。羅伊見此足尖輕點直接躲避開來,不料落地的拋錨卻是在瞬間釋放出了森冷的寒氣,寒氣讓落下的雨凝為冰,繼而讓這冰針如銳利的飛刀般直接向著四周掃射而去。羅伊見此麵無表情的伸出左手,頓時一隻紅色的巨蟒虛影將他纏繞起來擋住了這四散的冰針。


  冰針剛剛被彈開,羅伊就聽到身後有破空之聲傳來。緋紅色的光芒瞬間染紅了周身的雨,緋夜琉璃狠狠的架住了從身後斬來的一把關刀。羅伊通過刀身的反光看清了來者的模樣,這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家夥,看不清楚他的臉。


  羅伊見此冷哼一聲一抖手腕,緋夜琉璃頓時覆蓋上一層緋紅色的“火焰”逼迫的這偷襲的家夥不得不收刀防護。


  就在黑袍人收刀的瞬間,一柄大錘就徑直扔向了羅伊,而在羅伊身後也能感覺到淩厲的掌風。麵對夾擊,羅伊絲毫不亂,右手持刀直接將大錘蕩開,緊接著回身和偷襲之人狠狠對了一掌,狂暴的罡氣直接將地上的碎磚掀飛,而數十柄旋轉著的飛鏢則是自三麵向著羅伊襲來。


  羅伊見此飛起一腳將身後的黑袍人踢退接著舞了兩個刀花將飛刀擊飛後背著一隻手斜持著緋夜琉璃看著眼前並排而站著的四個人。他的表情很是吃驚,剛剛對掌時狂暴的掌風吹開了那家夥的帽子,這個家夥竟然是具栩栩如生的傀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出現在了羅伊身前,而那四具傀儡則是同時半跪下去,羅伊眯著眼抬起刀用刀尖兒指著麵具人道:“就是你想殺我?”麵上平靜,羅伊心中則是猜起了這家夥的身份。


  傀儡術,絕對是當今江湖上最為冷門的術法。他所知道的精通傀儡的門派就隻有一個墨門,唐門的機關術雖然也很厲害,但卻不以此見長。本來羅伊懷疑眼前的人是莫少北,然而這一手玄之又玄的傀儡術卻是把他整的有些懵。


  此時,整個悅來客棧已經亂作一團,不止悅來客棧,幽侯府在同一時間內也亂了起來。一丈高的黑塔一般的人扛著大鼎站在雨中,昏迷的鳳婉清被他提在手中就像是小雞仔一樣。


  “婉清!”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風曦若也是趕來,看到這一幕後她的眼瞬間紅了起來。腰間曹豪劍出鞘,劍刃上的寒光讓人不禁眯起眼來。“魏無愧!”風曦若在劍出鞘的瞬間立即彈射而出,寒氣在劍上爆發,讓周圍的雨瞬間凝聚成了冰,浩大的威勢帶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


  這一招正是太白劍門瞬間爆發最為強大的招式“飛燕逐月”。


  看著風曦若刺來的這一劍,魏無愧麵色也是稍稍認真起來,提住身後三足大鼎的一條腿,暗紅色的罡氣爆發,魏無愧狠狠掄動巨鼎砸向風曦若。風曦若看著巨鼎豪不改色,劍尖兒狠狠的和鼎身碰在了一起。


  “啊!”巨大的力量將豪曹劍給震成了無數碎片,而風曦諾本人也被狠狠擊退,同時吐出一口血來,顯然讓她受了不輕的內傷。


  魏無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用抱歉的語氣道:“抱歉,沒控製好自己,下手有些重了。這裏不是安全的地方,你就跟老子一起離開這吧。”說著魏無愧直接將鳳婉清扔到鼎中,接著又上前抓起重傷的風曦諾也將他如法炮製一起丟到了鼎中。


  “小丫頭,老子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是你要相信我,老子是個好人!剛剛我親眼看到莫少北那小子在城中的一處據點裏有一幫人向著藥王莊殺去了。對了,還有一個鳳家的姑娘呢?你知道那姑娘在哪嗎?”


  鳳曦諾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魏無愧這人亦正亦邪,她無法判斷這家夥對自己說的究竟是不是家夥。見鳳曦諾不開口,魏無愧突然咧嘴道:“也罷,既然正主不在,那老子就掀了這裏,這幽侯府老子可是盯了好長一陣子!”


  說罷,魏無愧走到侯府的院子中一拳砸在地上,轟隆一聲響,泥土全部被震到了天上,而這卻是將侯府中掩藏的惡全部釋放出來,隻見漫天都是飛舞的白骨,這些盡是被泥土所掩埋的罪惡。


  此時,悅來客棧。


  四具傀儡已經徹底報銷,再也從地下爬不起來了,而麵具人則是笑著拍手道:“羅莊主,功夫很厲害,這個年紀能有這個功力,羅莊主當稱得上是江湖之中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羅伊並沒有急著回話,聽著耳邊傳來的廝殺聲,顯然,這是藥王莊的弟子都遇襲了。


  “不知閣下來我藥王莊,可是有什麽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殺你。”


  “殺我?”


  羅伊表示很疑惑,他確實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但那都是馬甲幹的。馬甲做的事情關他羅伊什麽事?那這家夥又是哪門子冒出來的仇家?許是看出了羅伊德疑惑,麵具人嗬嗬一笑道:“我隻是想用羅莊主的血練功罷了。羅莊主身上藥香迷人,在我看來你可是比大補藥都要補,若是取了莊主的血想來我一定能夠成功晉升無上天人。”


  “嗬,羅某的命就在這裏,想要取羅某的性命那就得看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而此時,雨依然下著。


  一個人帶著兜帽,身著黑色長衫在街道上緩緩走著,而此時街道上不知在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批手持利劍身穿麻衣的年輕人。前麵是架小橋,此時一個打著黑傘的人正獨自站在橋上。


  突然間,這幾個青年的眼一花,就見這兜帽人已經到了橋上,瞬間又來了好幾人湧入橋邊將衛莊包圍。


  而撐著傘的人則是一擺手,這些青年見此具都退下。撐著傘的是一個老人,他的皮膚黝黑,白發飄飄,唇下有著一縷長須,穿著一身頗為樸素的淺色長衫。


  在每個繁華的城池都有著一股隱藏在黑暗中別人看不見的,卻又切實存在著的勢力。


  “如果不是你主動約我過來,我一定認為這是一個陷阱。”秋三老人撐傘負手對著衛莊道。


  黑袍人掀開了兜帽,帽子下藏著的正是謝俊敏的臉,隻聽他淡然道:“難道我碰巧選了一個有趣的地點時間?”


  “上個月,就在這座橋。香草堂襲擊了我的馬車,讓我死了三個手下。那天本來坐在車上的人應該是我,我不得不小心。”


  謝俊敏則是一笑道:“我如果想殺你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但是的確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殺死你。”


  秋三老人聽此卻是開了一個玩笑:“幹我們這行的,要是沒人想讓我死豈不是代表我幹的很失敗?”


  “嗬嗬。”謝俊敏笑了笑然後開始了正題:“聽說老先生是曾經參與過北伐的老兵?”


  老人點了點頭:“是的,那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今年才四十三歲,但卻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家夥…這是那場戰爭後留下的病根兒。”


  “你知道幽侯的事?”


  “幽侯…嗬嗬,說來也巧,那個時候我就在他的隊伍中,隻是我個人天賦不行沒有被選為白甲衛的成員。”


  “你了解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老人低頭歎息一聲道:“不算了解,但是那個時候的幽侯還沒有現在這樣不正常。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權力就像是毒藥一般,已經將過去的他完全腐蝕。現在的幽侯已經快讓我不認識了?”


  聽此謝俊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曾經的他是什麽樣的人?現在的他又是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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