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事，這次就先原諒你了」


  等到桌上的食物差不多品嘗完一遍，賴天淩感覺到肚子不再痛苦難熬才選擇開口。


  雖然說前後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可是這段時間裡麵的張葉清幾乎沒有機會抬起頭說任何一句話，單純這一點來看已經是相當認錯的一種行為，既然對方都表現出該有的態度，作為大人就應該讓事情到此畫上句點。


  「是······真的是非常抱歉！」


  張葉清一臉歉意地低下頭，這一次的動作之大連秀髮都一口氣散落在桌麵之上。


  「好了不用這樣，這件事情不算是一件大事，隻要下一次謹記不要犯錯，我相信像你這樣聰明的女孩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


  賴天淩稍微稱讚一下少女以免對方到時候莫名其妙出現暴走之類的問題，要知道部分年輕人總是容易衝動行事，做事不顧青紅皂白到一種令人頭疼的程度。


  等到三明治套餐總算成功看見空盤，他們兩人才從百貨公司裏麵離開前往附近的街道逛街，一方麵是引領外來客的張葉清好好感受一下這座都市帶給人的清新感，二方麵是盡可能多走一點路以減少車資費用的消耗程度，剛才那一段下午茶的費用已經超出預算的上限位置，隻能說位於商業地段的高檔地區食物都不會便宜到哪裡去。


  來到街上閒晃的過程中，張葉清自然展現出各式各樣少女般的天真表情，顯然是被櫥窗裡麵玲瑯滿目的文創商品跟一堆平常比較不容易見到的特殊包裝所震驚，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在可是範圍內逐漸變得燦爛起來，連路過的攝影師都不免提起相機稍微拍上幾張照片。


  「賴先生！我可以去那邊看看嗎！」


  張葉清可謂是一刻不得閒的人物，眼角餘光瞄到旁邊的一個特別東西便加快腳步前往當地進行觀看。


  本來要去附近觀賞任何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可是身旁多出一個男人總是讓移動變成一種比較大的負擔，尤其是想要跑到街道口的號誌燈還需要確認一下旁邊是否有人，那種麻煩的額外注意也讓她的行動緩慢上不少。說到底，會演變到如今的窘境也不是別人所害，完全就是某位不知天高地厚連租房都找不到的人自取滅亡，假設當初早一點預先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害到自己。


  「可以，你先去吧，我隨後就會跟上」


  賴天淩也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於是大方地放寬對少女的限製，讓對方自由自在地進行閒逛。


  反正短時間裡麵不會回家休息，總歸是要在這裡到處走走看看，與其束縛著張葉清令其無法真正獨自去體會這座都市的美好，倒不如放手給人自由投身在當中盡情享受······當然說穿了，其實他也不願意去管別人的閒事。


  「好的！」


  張葉清宛如脫兔般消失在綠燈的行人之中，動作之快恐怕連路人們都無法完全進行辨識。


  周邊再度空無一人的賴天淩打了個哈欠，無所事事的在街道上走動，眼光瞄過四周左顧右盼一番，心中既沒有任何非要不可的物品，也沒有節目中的急需用品，何況目前荷包裡麵的狀態幾乎是一片空白，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在這個高檔地區進行正常的消費。


  市中心算是久違的地段，不僅僅是因為其消費額度在海濱這座島上是數一數二的昂貴，其次，這個地方充斥著一堆精美的舶來品，不管用不用的上，凡是看過一眼都有可能為其止步，更不用提銷售人員的特別話術，一番攻防下來，可能講不到幾句話就會忍不住訂取，等到回到家中才驚覺買下沒有意義的廢品，失神落魄的望著無法退款的商品，默默地拿來進行使用。


  「先生您好，要不要進來坐坐看看」


  麵對甜美性感的女服務員，賴天淩決不會再度上當，趕緊充耳不聞往另一邊的方向疾走而去。


  銷售人員都是一群有著甜美語言的惡魔，停駐腳步留下來聆聽必定會造成荷包大失血，運氣不好甚至有可能會將其最後一點額度都完全榨乾，為此，不管是任何人事物都不能夠阻止他前進的速度。


  「天淩哥」


  然而，耳邊傳來的三個字讓賴天淩不自覺的轉過身回頭一望，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靈雨。


  自從昨天晚上與海倫娜的不愉快吃飯與談話過後，他一直都以為之後不會在跟兩個人有任何交集，畢竟要在人口超過千萬的都市中與指定的一人相遇實在是不可能，若不是眼前剛好遇到對方，恐怕兩人從今往後就不會再有任何交流的機會。


  「今天怎麼會來市中心······莫非又想要看女僕」


  靈雨的臉上綻放出笑容，不經意的開口陶侃一下，嘴角隱藏不住滿溢而出的喜悅。


  與之前那種充滿活力的模樣相同，這位少女在工作的過程中總是用盡全力將事情做到最好，待人接客上麵賴天淩還未曾見過同年齡層中有任何一人比此女更加優秀的人員，能夠做到對每一種客人都保持微笑與正常的心態，光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把其他的那些表麵和藹心裡卻懷揣多種想法的年輕人優秀不知道多少，表裡如一幾乎是世上相當罕見的一種能力。


  望著靈雨一如既往的態度，宛如海倫娜之前所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惡毒的言語根本無法與眼前擁有亮麗眼神的少女相提並論。


  「昨天······你跟海倫娜處的還好嗎？」


  賴天淩對靈雨提出疑問，話到嘴邊的時候不經意的卡了一會，隨後才能夠緩緩的吐露出來。


  如果兩人早有串通之意，也許現在詢問所得出的答案就不能夠深信，負麵的情緒不斷順著內心湧現而出，逐漸將基本的理智思考都帶走，例如她們雙方是經由自己的牽線才有認識彼此的機會這一點大前提都拋之腦後完全遺忘，眼下的他隻剩下猜忌與不安。


  「恩！海倫娜姐姐真的是好人，就跟天淩哥所說的一模一樣，這一份打工就是她介紹給我的，薪水或許比女僕咖啡廳裡麵少一點，可是工時較短又不用擔心周末的問題，基本上天天都能夠工作，而且還能順著學校上課的時間改到晚班！這樣不僅是生活費用，說不定連學費都不用擔心······隻可惜你們這些男生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見女僕靈雨了」


  靈雨不斷誇讚海倫娜，話語到最後還不忘眨個眼，短時間內估計再也沒有她的女僕裝可以看。


  伴隨著平淡無奇的一番話，賴天淩的內心卻彷彿如沐春風，先前的那些負麵情緒都隨風飄散，理由無他，那雙亮麗的雙眸中絲毫沒有一點雲霧，直率的目光中沒有被任何一點髒汙所感染，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善良活潑少女。


  多謝氣的開放這項神秘力量的加持，人心的隱藏幾乎都沒有辦法掩蓋過他的感知能力，那怕是一點點的虛假都能在剎時間察覺並分辨出好壞，雖然這種事情屬於好壞參半，不過，光是這一點就證明海倫娜隻是單純以個人的想法訴說對不滿，並非是靈雨本人的念頭，如此一來，心中沉重不安便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了？天淩你還好嗎」


  靈雨一臉困惑地望著賴天淩，不明白眼前的熟悉友人為何不發一語。


  「沒事······你在做甚麼」


  賴天淩知道自己先前的舉動已經讓靈雨感到違和感，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將疑問帶到工作上麵。


  「這份打工是比較簡單的一份工作，主要就是在房間裡麵打字跟輸入一些文件資料，剩餘的時間就是幫其他的大人們端茶，偶爾像這樣出來發發傳單拉攏一下人氣，工作的內容非常輕鬆，天淩哥也看看吧」


  靈雨將手中的傳單交到賴天淩的手上，連對上熟人也絲毫不放過幫助公司宣傳的大好機會。


  與少女較為嬌弱的身軀不同，宣傳單上麵滿滿的肌肉壯漢露出可怕的笑容介紹鍛鍊身體對健康的各種好處，數量多到一種嚇人的程度，搭配上油黑黑的雄性賀爾蒙看的男人胃口缺缺到幾乎不想要看下去，說句實話，這種單子還是交給女性會比較有意義，至少正常如他這般上班族的男性對觀看別人肌肉大多都是敬畏三分。


  「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看看」


  賴天淩隻能先給靈雨一個簡單的保證，隻是就算會去這間公司見人也絕對不會加入這些肌肉兄貴的陣營當中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對了天淩哥，你不是要去參加比賽，目前準備的如何」


  提到比賽一事，靈雨略帶興奮提起精神，雙眼放光的詢問賴天淩，看得出仍然對這件事情抱有極大的興趣。


  「還可以吧，隻是把握性真的不高就是」


  賴天淩確實已經盡了全力，至於勝負如何就不是區區一個新手能夠左右，還要觀察一下比賽的對手跟這次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