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諱莫如深
孟曉這時猛地看向易初勉,易初勉察覺到她略帶緊張的目光,笑了笑:“怎麽,這個你沒有預見嗎。”
顧慈:“對了,你不是通過赤犀眼瞧見了。”
顧慈發現人不見後,孟曉急急趕來,是在赤犀眼裏見到了夏泓和易初勉欺負一鳴的景象。
雖赤犀眼有時候並不準,而且他們倆也沒道理為難一鳴,但孟曉想來想去不放心,於是又折回來看看。
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其實顧慈一直不太相信這種玄乎的“特異功能”,這次親眼見識了,覺得挺神奇,一臉羨慕地感歎道:“不得不,你這個超能力有點酷炫。”
孟曉笑了笑:“我要是把這能力送你,你就不這麽想了。”她似是並不想談這個話題,看向易初勉:“所以呢,你到底問出了什麽。”
***
孟曉今下午和洛一鳴對視的時候,在赤犀眼中看到易初勉和夏泓拷問被往生樹困住的洛一鳴,而最後一幕,是易初勉冷冷問洛一鳴:“那——為什麽自殺?”
孟曉看得分明,洛一鳴看過來的眼神——她之前從未見過一鳴這樣的眼神:冰冷、仇恨、絕望,甚至透露出一絲狠意。
被往生樹綁縛,看不見域門……這種種都在告訴他們:洛一鳴曾經自殺過,她放棄過自己的生命。
可孟曉無法相信。
誰都會,洛一鳴不會。
她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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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勉見她神情,了然道:“看來隻看到一半。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對冥耳完全免疫,什麽也沒。”
“我……我失望什麽。這樣很好啊,吃癟了吧。”孟曉語氣十分別扭。
易初勉勾勾嘴角:“吃癟倒也沒有,畢竟照你們的,她確實是個菜鳥守夜人,本來也問不出什麽。就是看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孟曉表情不自然道:“才沒櫻”
易初勉定定看她:“不是最了解她麽。有些事她緘口不言,你便諱莫如深,這是哪門子的了解。”
“……”孟曉白他一眼:“你可閉嘴吧,少擺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霍衍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問道:“你……她對冥耳免疫?”
易初勉摸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沒錯,我見過的第一個,對冥耳完全免疫的人。”
夏泓:“阿勉你幹什麽突然笑得這麽變態……”
顧慈作吃驚狀:“聽起來你對很多人用過的樣子。”
“……”易初勉冷冷瞥他:“這不重要。”
“這種髒東西,少碰為好。也就教會那群雜碎慣會用這些,你從他們那兒順的吧。”霍衍提出忠告。
易初勉:“嗯,機緣巧合得了一瓶,挺好玩的。”
“嘖嘖,好變態。”夏泓側目。
易初勉:“……”
“話你們不餓麽。”夏泓著,起身去開冰箱門,腦袋探進去看了一圈,問道:“你們想吃葡萄嗎?或者哈密瓜?”
易初勉斜眼看他:“想吃自己洗,或者自己牽”
夏泓:“……”
孟曉聲音拖得老長:“前腳算計完人家,後腳就舔著臉在人家裏翻冰箱,白吃白喝。我怎麽從前不知道,某人臉皮這麽厚呢。”
夏泓:“……”
顧慈憂心忡忡:“我看一鳴身上傷口挺深,雪芋汁雖能止疼解毒,但不曉得會不會留疤。本來買了她最愛吃的蟹腳,都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你們……哎,人一女孩子家,造的什麽孽,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到頭反而遭這種罪。起來,我也難辭其咎,當初還是我提出讓你們住進來的。唉,真是,悔不當初。”
夏泓:“……”
他把冰箱門奮力一摔:“我不吃了還不行嗎!我餓死自己以死謝罪行了吧!”
霍衍淡淡補刀:“那你最好死遠一點,不然人家還得給你收屍,多糟心。”
“……臥槽那你們就不能幫忙收一下嗎!!!”夏泓氣得一腳踢翻垃圾桶,然後他就看見自己一直在找的另一隻拖鞋從裏麵掉了出來,然後眼睜睜瞧著它緩緩被垃圾淹沒。
夏泓:“……”
孟曉見他瞪自己:“看我幹什麽,不是我。”
夏泓琢磨著,孟曉做了沒必要不認,易初勉不可能,霍衍向來是直接動手。那麽,真相隻有一個——
顧大會長臉不紅氣不喘穩坐如泰山,絲毫不見心虛,一臉無邪地道:“哇,終於找著了。恭喜你。”
夏泓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
***
孟曉:“你們要不在這邊將就一晚上?”
霍衍:“不了,會裏還有事。”
顧慈:“你這問得就多餘了。老霍同誌金剛不壞之身,吃飯睡覺這種庸俗至極的需求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每的日常就八個字:沉迷工作無法自拔。”
霍衍:“這難道不是在顧大會長手底下做事的基本覺悟麽。”
顧慈:“嘿,你把話清楚,搞得好像我在壓榨剝削你一樣……”
夏泓冷哼:“難道不是嗎,你一到晚無所事事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活都讓霍大哥幹了。”
顧慈樂了:“唷,這還飆上成語了。怎麽,心疼你霍大哥啊。好,考慮一下加入協會?好替你霍大哥分憂。”
夏泓:“你當我傻,到頭來不還是替你做事?我才不去。”
霍衍嗤笑一聲:“協會是什麽貓貓狗狗都能進的麽,門檻高著呢。你?沒戲。”
夏泓:“……”他扭頭去找易初勉。
易初勉不等他開口,“要哭嗎,來我懷裏。”
夏泓:“……”
霍衍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穿上,對上易初勉看過來的眼神,笑道:“怎麽,有話要。”
易初勉頓了頓,:“剛才在靈域,那些惡靈——”
不等他完,顧慈冷冷打斷:“怎麽,還在懷疑我們?協會勾結亡靈法師,操縱惡靈夜襲別墅?剛剛那出也是我們自導自演,想要一舉將你們趕盡殺絕?我覺得你不是疑心過重,是腦洞太大。你要勾結教會,行,不定我們協會上上下下哪一突然就集體失心瘋了,那倒也未必就幹不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易初勉:“我——”
顧慈並不給他話的機會,義憤填膺:“可亡靈法師那群隻活在古籍和傳裏的怪物我們還真沒那個本事勾搭上。再退一步,你們就這麽想我們?協會平日裏對三家多有掣肘不假,可你們捫心自問,哪一次想過要你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