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成交
“易初勉必須搬出去。”孟曉冷著臉道。
“附議。”顧慈扶了扶眼鏡。
“這是要投票表決？”夏泓表示疑惑。
“嗯，到你了。”
感受到孟曉的死亡凝視，夏泓弱弱地爭辯：“長幼有序，霍大哥先。”
然後他一抬眼，不得了，霍衍那嗇眼神比孟曉還可怕。
夏泓眨了眨眼，求生欲令他當即改口道：“我附議！必須搬出去！今晚就出去！刻不容緩！”
“……”
“那就這麽定了，搬去協會。”孟曉冷不丁道。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都一致看向霍衍。
誰知他點點頭，輕飄飄道：“好啊。”
孟曉之所以這樣提議，是因為，幕後黑手一沒有落網，他們就一直有危險。
易初勉搬去協會，一來眼不見為淨，二來也能保證人身安全。
隻不過，她沒想到霍衍居然這麽幹脆地就同意了。
“那一會兒就一起走吧。”一句石破驚的話叫他得雲淡風輕，緊接著話鋒一轉：“見著人了嗎。”
這話是在問顧慈。
他頓了一頓，道：“沒櫻雙雙爽約，這是怎樣難得的默契。”
霍衍挑眉，垂目沉吟。
“這是在……什麽。”夏泓疑惑。
“他約你見麵了？”易初勉敏銳問道。
霍衍聽而不聞，顧慈見狀，輕咳一聲，道：“沒錯，但是阿衍因為一鳴沒能赴約。我代他去的，多巧，那廝也放了鴿子。”
“那接下來怎麽辦。”孟曉看向霍衍。
“能怎麽辦，改日再約唄。”霍衍輕描淡寫，著，摸出一盒口香糖，扔了一顆進嘴裏，順手遞出去。
孟曉和夏泓都拿了，易初勉很自覺地沒伸手。
夏泓看看兩人，試探著又拿了一顆，遞給易初勉。
他麵無表情，也不動作。
夏泓訕訕地，把那顆糖丟進了自己嘴裏。
沒想到霍衍就那樣舉著，也不放下也不收回，定定看著易初勉，那架勢，大有對方不拿他能這樣舉著一個晚上的意思。
“……”易初勉隻好不尷不尬地，拿了一顆。
然後就見霍衍蓋上盒子，收回了兜裏。
“不是，”顧慈失笑：“雖然我也不稀罕你這一顆糖，可就我沒份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一向不愛吃這東西。”霍衍不以為意。
“話是如此……不過，你不也幾乎不碰這些，怎麽突然轉性了。”
“最近愛犯困，嚼一嚼提神醒腦。”霍衍淡道。
這話得輕描淡寫，但眾人皆是一驚。
霍衍犯困是什麽概念，破荒的事。
顧慈憂心忡忡：“你這樣硬扛不是辦法，和一鳴好好聊聊，盡快，別拖出什麽萬一來。”
霍衍不置可否。
顧慈：“起來，最近都沒見你抽煙，怎麽著，戒了？”
“戒了。”
又是輕飄飄兩個字，眾人訝然。
霍衍戒煙是什麽概念，海枯石爛崩地裂白日見鬼匪夷所思啊。
顧慈一臉看透的神情，咋舌道：“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感歎完畢，就見對麵三人紛紛搖搖晃晃地癱倒下去……應景得仿佛全都被愛情的力量所征服。
“……”顧慈看著不省人事的三人，太陽穴跳了跳：“你又要玩什麽。”
他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是霍衍幹的好事。
“沒死，就是昏過去了。”霍衍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我當然知道沒死！死了我就給他們收屍了！能坐這兒跟你嘮嗑呢！”顧慈抓狂。
霍衍手指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嫌棄他太吵：“什麽大不聊。就是有工作需要他們配合，想來想去，果然還是這樣最有效率。”
“……”顧慈嘴角抽搐：“你對‘配合’這個詞未免有著太深的誤解。”
“留個字條，就他們仨臨時出差去了。倆孩在家乖一點。”
顧慈拒不配合：“你自己寫！”
“你的字好看。”
“……”
***
淩晨兩點。
霍衍敲響房門。
門開處，赫然站著鄭兆陽，雖穿著一身睡衣，但此刻神清氣爽目光清明，半點睡意也無。
“霍組長，恭候多時。”鄭兆陽笑得春風拂麵，可那笑在霍衍看來，可謂陰風陣陣。
鄭兆陽將人讓進來，二人麵對麵坐下。
“我看組長麵色欠佳，公務繁忙，但還是要保重身體。”
“你我也不是能夠寒暄的關係，這些，怪多餘的。不如，直接正事。”霍衍撩起眼皮直視他，目光如炬。
在聽顧慈那人並未出現的時候，霍衍曉得了那饒確切身份。
見到鄭兆陽的第一麵，霍衍就覺得此人可疑。
起初也並未將他同幕後黑手聯係起來，直到今——可疑的巧合不成其為巧合，一切都是精心的謀劃。
鄭兆陽覺察到了自己在派人監視他，於是在兩人約定的時間點裏將洛一鳴約到家鄭
霍衍清楚，這個舉動其實在告訴自己：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挑的會麵地點不合我意，我就不去了。要是有種，來我的地盤。
“看，你能給我什麽。”霍衍手肘撐著桌麵，微微向前傾身。
“好男兒誌在四方。霍組長的野心，我明了。如今三家已倒，教會崩盤也不過我動動手指的功夫，至於協會——你礙於情麵不好下手，那便由我代勞。顧慈其實早已被你架空，而你遲遲不出手，留他到如今，不過是顧忌屆時落得個狼子野心背信棄義的罵名，無法服眾。這也好辦，交給我，斬草除根，不留話柄。”
霍衍鼻間哼出一聲輕笑，抬手將一樣東西按在桌麵上，緩緩推過去。
是車鑰匙。
“樓下停車場南麵，黑色特斯拉，人在裏麵，一個不少。”霍衍抬眸：“你的這些所有，就算沒有你，我也照樣能辦到。所以，這些都不必。我隻要一個人。”
鄭兆陽微愕，挑眉：“看。”
“黑袍。要活的。”
五個字，擲地有聲。
鄭兆陽微微眯眼，嘴角翹起，臉上的微笑意味不明：“怎麽，和他有仇？”
“也不算吧。不過，我這人沒什麽願望，手刃他要算一個，頭一個。”霍衍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鄭兆陽垂了垂眸，伸手將車鑰匙推回去，淡淡道：“三個孩兒你帶走吧，我這兒也沒地方招待他們。”
霍衍勾唇，笑得嘲諷：“怎麽，給不起？”
鄭兆陽眼中精光乍現：“從頭到尾，我要的就不是他們。”他盯著霍衍，語氣沉了沉：“我隻要一個人。”
“烈焰。要活的。”
五個字，字字鏗鏘。
霍衍眉頭微動，手指輕敲桌麵：“成交。”
驅車開往協會的路上，霍衍將車上音樂開到最大聲，後座上的三個人昏睡了一路，宛如三頭死豬。
下了車，關上車門，霍衍打了個電話：“出來，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