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理智潰散
“阿姨可能是被人騙了，沒想到會被有心人利用。”顧羽菲說。
阿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少爺，我會好好勸告她的，不會再有下一次。”
等人都走了後，他給自己母親打電話，“媽，是誰告訴你，讓我回去的？還有，你為什麽讓我去包飛躍家取東西？”
他母親一聽到他的話，就問：“阿平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一直都提心吊膽，擔心會出什麽事，但看到隻是讓兒子回家、取東西，就能得到錢，所以總說服自己，這麽做也沒關係。
阿平不想讓她擔心，就說隻是隨便問問。
電話那頭的女人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她小聲地說：“阿平，媽跟你說件事，你別告訴別人。其實，是有人跟媽說，告訴媽，隻要能讓你回來，然後再讓你去小躍家去取點東西，就給媽一大筆錢。媽看到也不是什麽壞事，還能讓你回來，就答應了。
“那你看到那個人的長相沒有？”
“媽也想告訴你，但那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媽還問過呢，大熱天的穿這麽多會不會熱，但她說不用我管，我也就沒繼續問，所以不知道她長什麽樣，隻知道是個女人。”
阿平來到醫院，看到醫護人員宣布項景福搶救無效，然後幾個人用擔架抬著他出來，他的頭上蓋了一塊白布，看不見真容。
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喊聲，“叔叔！”
黎黎快速跑過來，“你們要帶我叔叔去哪裏？”
“小朋友，你快回家吧，你叔叔說他累了，要休息一下。”
抬擔架的醫護人員一臉不忍。
“不，叔叔去哪我就去哪，我要陪著叔叔！”
不管別人說什麽，黎黎都不走，醫護人員向阿平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阿平會意，拉著黎黎走到一邊，“你叔叔累了，不要打擾他，和哥哥出去玩，好不好？”
“不，我不去！”
黎黎執拗地不走。
阿平隻好說：“黎黎，你叔叔告訴我，讓你回家等他，你乖乖聽話，他就會回來了。”
“我聽了這麽多年的話，我媽媽也沒回來，這次我聽話，叔叔也不會回來。”黎黎哭著說：“我有一種預感，叔叔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快速追上醫護人員，顫抖地掀開了項景福臉上的白布，項景福沒有一絲生氣地躺在那裏，黎黎推了推他，“叔叔，你睜開眼睛看看黎黎，黎黎在這……”
但是項景福沒有任何反應。
黎黎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叔叔，黎黎從小就沒見過媽媽，如今，就連你也離開了黎黎，為什麽……
“黎黎一直沒和你說過，透過窗戶看到別的小朋友們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黎黎就想著，就算沒有媽媽，但是黎黎有一個你這樣關心黎黎的人。
“所以黎黎叫你爸爸，但是你不讓，可是你不知道，黎黎一直在心裏偷偷這麽叫你，現在你睡著了，黎黎就當麵叫你一聲，爸爸……”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往後一倒，阿平急忙接住了她。
顧羽菲和秦禦回了別墅，顧母和顧父聽說她遇難，急忙打來電話，問她怎麽回事。
“媽，我沒什麽事，你別擔心了。”顧羽菲好聲安慰她，“有禦哥哥陪著我，不會有什麽事的。”
“我和你爸明天就回去看你，你在那等著。”
顧羽菲一再說自己沒受傷，顧母也不相信，堅持說自己明天就回來。
掛了電話，顧羽菲被秦禦強硬地抱到沙發上，“今天好好休息，別亂走，我給你上藥。”
她的傷在腿部，要是上藥就要掀開裙子，她忙用手壓住，“禦哥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聽話。”
秦禦把她的手放到一邊，隻把她的裙子掀到膝蓋附近，裙擺蓋住了她的隱私部位，她放開捂眼睛的手，大大鬆了一口氣。
冰涼的藥膏被抹在她的膝蓋上，秦禦的動作緩慢又溫柔，他的眼神裏隻有肉眼可見的疼惜，而不摻雜任何別的情緒。
抹完藥之後，他整理好她的裙子，小心避開了她的傷處。
“禦哥哥……”
顧羽菲覺得他有點不對勁，輕聲喚他。
秦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突然一把抱住她，“菲菲，我是不是很沒用？”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抓住那個綁走她的人，但還是眼睜睜讓他從自己眼中逃脫了。
死亡，在他看來，隻是逃避懲罰的一種方式。
“禦哥哥，你怎麽會這麽想？這和你沒有關係，是別人要抓我，又不是你要抓我。”
顧羽菲笑眯眯地回抱住他，“你隻要上哪裏都帶上我就可以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放暑假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秦禦急切地吻住她的唇，“今後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他真的要急瘋了，聽說她出事之後，他覺得每分每秒都是對他的折磨，一想到她有可能就這樣離開他，他心裏暴虐的想法就猶如野草瘋長。
顧羽菲發現他又有控製不住情緒的跡象，纏著他，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
秦禦見完客戶回來後，一天都沒去公司了，顧羽菲也沒催他，一整天都和他膩在一起，怕他無聊，還給他找了個電影，討論裏麵的情節。
看完電影，顧羽菲去浴室洗澡，秦禦就坐在外麵一直盯著浴室，好像這樣就能把浴室的門看壞。
直到顧羽菲洗完出來，他才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
今天他都是這樣，顧羽菲去衛生間洗個手他都要跟著，仿佛隻要他一移開視線，她就會消失不見。
“禦哥哥，該你洗了，快去嘛。”
秦禦被她推著進了浴室，一步三回頭，把她逗笑了。
在她看來，秦禦就像不想離開家長的小孩子。
她坐在床上玩了會手機，忽然想起自己的一本教材落在了樓下，就下去拿。
秦禦很快洗完澡出來，裹著浴巾就要下樓來找她，和她正好在門口撞見。
顧羽菲躲閃不及，一頭撞向他的胸膛，他上麵沒穿衣服，胸膛硬邦邦的，撞得她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