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蚍蜉撼大樹
看著楚名堂一臉言笑晏晏,與眾天才談笑風生,那心機歹毒的八皇子直氣的兩手打顫。
隻是他很快便將自己的憤怒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臉上徐徐換上一副笑容,便似與出名堂相識已然多年,由衷的為出名堂的風姿而高興。
出名堂雖然看似在與天才相互結交,實則他也在暗中盯著八皇子,當看到八皇子隱藏在袍袖中顫抖的手掌,楚名堂的嘴角也是散開一絲淡淡的冷笑。
八皇子自以為心機深沉,但是比起出名堂這般有十萬年帝師底蘊的老狐狸,他武道明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後生,根本不是出名堂的一合之敵。
武道明看似滿麵笑容,如沐春風,但心中的悔恨隻有他自己知道。
此時的八皇子,恨不得將自己狠狠的抽兩巴掌,怎麽就給了楚名堂與這些天才交流的機會。八皇子本來自信滿滿,乃是因為自己的聲望實力遠遠高於楚名堂。
借助天武帝國的聲威,八皇子本人的盛名自然是傳遍大江南北,東原雖大,但不識得八皇子,不知道武道明大名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武道明本身的實力,也是冠絕群雄。
不凡的身世,加上不凡的地位,不凡的天資,武道明如此自負,自然也有他的本錢。
而在武道明眼裏,楚名堂不過是偏遠小國中,一個不入流的勢力的族長,他的發跡,更像是一夜崛起的暴發戶,沒有絲毫的底蘊不說,楚名堂的內心,定然也是膨脹的。
但武道明對於楚名堂的猜測,根本沒有一點是對的,除了楚名堂那一點根本對局勢沒有絲毫影響的出身。
楚名堂處出於古幽,乃是真武族的族長,這一點不假。
但武道明畢竟是太年輕,他所見的,僅僅隻是而今的古幽,而今的真武族。
當年,楚名堂先祖還在的時候,那時的古幽又豈會如今天這般沒落?當年的古幽,即便是而今東原所有勢力加在一起,也難以匹敵。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強大如古幽的勢力,也終究埋沒在曆史的長河裏,當年的光輝,更是鮮有人知。
即便是史書有所記載,但那些書也是早已蒙塵許久,八皇子這般身份的人,又怎會對幾本野史生出興趣?
古幽不凡,作為古幽十大古族之一的真武族,又豈是等閑之輩?
雖說今日,不管是古幽還是真武,都已然沒落了太多太多。
但東原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能打半斤釘,又何況古幽與真武這般的勢力?
楚名堂雖為真武族長,其身份根本不比八皇子差上半分,而八皇子更加猜錯的,便是楚名堂的發跡,並不是偶然。
這一切都是楚名堂前身十萬年的厚積薄發!
天武帝國雖然厲害,但它的曆史都不及楚名堂的壽元,又豈能與楚名堂為敵?
可笑八皇子不知自己蚍蜉撼樹,還胸有成竹,這一幕,落在楚名堂眼裏,真正是可笑不自量。
看著楚名堂在人群中混的風生水起,八皇子再也忍不住了,對付一個勢單力孤的楚名堂尚且不容易,若是讓他結識了這些天才,將來八皇子的計劃隻會愈加困難,甚至如履薄冰!
暗中向與自己相識的人傳音,八皇子這才恢複了那副道貌岸然。
得了八皇子的吩咐,當即便有人站出來與楚名堂唱反調:
“楚道友的風姿,我等難敵一二,不過我等修士修行,乃是看的真正的本事。倘若動動嘴皮子,便能無敵於天下,那我等還修什麽道?嗬嗬……以在下看,還不如去凡俗唱唱大戲!”
“就是就是,有的人仗著口舌之利,贏得幾分名聲,便已然沾沾自喜,不知西東。可笑你嘩眾取寵卻不自知!”
“金掌櫃,你萬寶樓這次可是過分了。我等都是當世的天才,將來都是執東原牛耳的人物。金掌櫃將這等搖舌鼓耳之輩與我等天驕為伍,莫非是存心與我等作對不成?”
八皇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詬病楚名堂,妄圖將楚名堂方才贏過來的人脈抹殺幹淨。
這些話,每一句都說的很過分。
正所謂三人成虎,有人造勢之下。原本傾向於楚名堂的人,也開始倒向武道明一方:
“還是道友眼光高明,我等險些就上了這小人的當了!”
“什麽真武族長,不過是牙尖嘴利的小人罷了。嗬嗬……”
而依舊站在楚名堂身邊的人,卻是各個義憤填膺,當即有一個大胡子的黑臉修士站了出來:“某家不知道你等為何總是故意與楚族長作對,但今日,楚道友的風姿,已然將我折服,誰若是再詆毀楚道友一句,就莫怪某家的刀鋒不識人了!”
“張大剛,你休要囂張,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眼見的眾人就要大打出手,武道明卻是趁機站了出來,抬手笑道:“諸位道友,且給武某人一個麵子。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大家莫要繼續追究,想要動手的,盡管來找本王,一切與楚賢弟沒有任何關係,誰若是再敢詆毀本王的兄弟,那就是與本王為敵!”
武道明話音落下,當即一片大讚之聲。
楚名堂殺了武千秋,此事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也不是什麽秘密。
麵對殺死自己弟弟的仇人,武道明不計前嫌,甚至為了東原大局,屢屢保全楚名堂,這些雖然都是武道明刻意裝出來的,但場上能夠看清武道明嘴臉的人,卻是十中無一。
而相形見絀之下,楚名堂方才的高談闊論,也是很快被眾人遺忘。
麵對武道明的做戲,楚名堂不過是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那種淡然的表情,就像是看著耍猴入迷一般,時不時的嘴角動一動。
楚名堂並非看輕了武道明,而是對方的演技,在楚名堂的眼中,實在是太過拙劣。
相比楚名堂十萬年的帝師底蘊,兩世為人,武道明一個洞天小輩,不過就是黃口小兒罷了,才牙牙學語,便想與大儒爭論。
這種毫無意義的爭鬥,楚名堂真的沒有興趣參與,但對方如此欺人太甚,楚名堂自然也不會無動於衷。
等著八皇子說完,眾人的恭維聲漸漸落下,楚名堂方才淡淡的指著一個青衫修士來了一句:“這位道友,方才就是你帶頭的吧?”
楚名堂的聲音很淡,但卻是讓有些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楚名堂與那個青衫修士。
眾目睽睽之下,那青山修士哪裏還有退路,隻得一挺胸膛,冷笑道:“是又怎麽樣?許你楚名堂嘩眾取寵,我們還說不得了?”
楚名堂聞言,臉上笑容不減,慢慢的邁開步子朝著那青衫修士走去,邊走邊道:“說得說得,嘴長在你頭上,你就是用來放屁,於本座又有何幹?”待得在青衫修士麵前站定,楚名堂忽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青山修士臉上,隻打的那人碎了半嘴黃牙。
“楚名堂,你想幹什麽……”青山修士話都說不清楚了。
楚名堂卻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而是忽的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四周,才繼續笑道:“你們說什麽,做什麽,都與本座無關,但是你們若是詆毀本座,就要問問我這一雙拳頭答不答應!”
青衫修士雖然不是什麽強手,但是能夠有資格來到此地的,無不是東原有些頭臉的少年才俊,楚名堂反手之間,青衫修士連一巴掌都擋不住,這份實力雖然不是技驚四座,但也足以鎮壓宵小,殺雞儆猴。
楚名堂此時雖然笑著,但是落在方才詆毀楚名堂的那些小人眼裏,現在的楚名堂就是掛在念珠的老虎,那一絲笑容不僅不會顯得慈悲,反倒讓他們更加畏懼楚名堂的手段。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根本就沒有講理的意思。這樣的莽夫,若非你有手段將他鎮壓,誰又能惹得起?
“你們也不要不服,本座並非不講理的人。方才爾等說我隻會搖舌鼓耳,好,今日就放一點手段,讓你們這些小人亮一亮招子!不過本座出手,就要有一點彩頭。別的不說,輸的人,就給我當麵下跪,真誠道歉。誰要還覺得不服,盡管上來試試!”楚名堂的話音落下,場上一片嘈雜之聲,卻無人做哪出頭鳥。
畢竟楚名堂敢這麽說,那必然有所依仗,在此的人都不傻,又怎會這個時候站出來。
但偏偏就有那不信邪的,被楚名堂打了一巴掌的那青衫修士,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啐了一口血痰,指著楚名堂冷冷道:“就比一比煉丹,你敢嗎?楚名堂!”
“就憑你?”楚名堂不答,而是發問道,眼神之間,更是不加掩飾的蔑視。
“東原小輩中有名的丹師,非八皇子莫屬,今日我雖不如你,但請八皇子為我出手,教訓一下這小人!”青衫修士本就知道說辭,自然將武道明抬了出來。
“這……”武道明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我與名堂相識已久,如此怕是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