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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地湧金蓮,舌綻金花

  楚名堂獨坐高台之上,神色不緊不慢,但是那種恬淡閑適中,卻有一種超脫於帝王之上的威嚴。


  這種氣度,頓時讓原本要出言羞辱楚名堂的人紛紛閉嘴。


  帝師的威嚴不容褻瀆,盡管而今楚名堂已然不在其位,但是久居上位的威嚴卻是依然如故。


  莫說是這些洞天小輩,就是藏在暗處的一個青衫白須老者,也是因為流露出一絲緊張,被楚名堂捕捉到了他的氣息。


  雖然隻是捕風捉影,但楚名堂從一絲氣息上,就已經判斷了出來不少信息。


  原本在和武道明起爭執的時候,這個老者就出現過一次,當時他並沒有去偏袒武道明,雖然沒有表現出對楚名堂的好意,但是楚名堂閱人無數,哪裏會看不出這個老者的想法。


  按照楚名堂的猜測,此人一定是嶽麓書院中,一個有身份的人,當然對方的身份有多高,就不是楚名堂可以預料的了,畢竟楚名堂雖然是帝師,卻也不能通神。


  判斷出老者的身份不低,這一點獲或許其他人也不難發現,但是楚名堂卻是從中猜測出了老者的一些端倪。


  一個身份很高的人,按說是沒有興趣去探究下位者的事情,這一點,楚名堂自己很是清楚,但是老者違背常理,出現在了萬寶樓中,因為楚名堂煉製的丹藥而現身。


  著一些東西,在常人看來不算什麽,但是楚名堂卻能從蛛絲馬跡中猜出老者的意圖,那就是這個嶽麓書院的高層,乃是親自查看這些天才,而不是衝著某人,更不是衝著楚名堂來的。


  同樣,因為老者的出現,也證明了這次書院招收門生,遠比以往的意義要大得多,所以很可能是書院的高層已經聽到了不好的消息,感覺到了東原的危局,從而做出一些舉措,來從容應對以後發生的事情。


  楚名堂之前就知道,西域來的那個胡僧所說,不是空穴來風,而今種種事情聯係在一起,一隻藏在幕後的黑手,也是漸漸的浮出了水麵。


  這些事情,不管是在場的哪一位天才,甚至是東原的一些上位者得知,都會驚得當場坐起。


  但是楚名堂畢竟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事情雖然不小,但楚名堂卻是喜怒不形於色。


  東原的事情不簡單,以楚名堂現在洞天的實力,插手其中,隻怕要落得屍骨無存。


  何況西域那邊,也是在踟躕的階段,真正要動手,還是要看東原這邊的內奸。


  這一切,都是楚名堂無法掌控的,所以,楚名堂並不為之所動,他從不杞人憂天,也從不好高騖遠。


  多年養成的習慣,讓楚名堂越是在非常的時候,就變得越是冷靜。


  而今,楚名堂已然把東原的事情放在一邊。


  他首要的任務,就是要進入嶽麓書院,隻有到了書院,有了更高的修為,更高的地位,才能從容的在這場博弈之中,為東原牟利。


  楚名堂很清楚自己的資質,他要闖過書院的考核,或許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要麵對資質的探查,楚名堂便無能為力了。


  畢竟這是天生的,即便楚名堂有驚天之能,也不敢隨意改換自己的體質,畢竟之前的《焚血九練》就有極大的隱患,雖說楚名堂憑借他參悟了生死之道,從而明辨陰陽。

  但是那種生死之間的感覺,卻是讓楚名堂篤定,沒有在將《焚血九練》的隱患徹底解決之前,楚名堂絕對不會再動用這套秘法。


  所以,而今的楚名堂看似分光無限,春風得意,但是自家的苦楚隻有楚名堂自己知道,他終究是那種糟糕的體質,泯然眾人,想要進入書院,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這還是在楚名堂通過了所有的入門考核之後,比較保守的估計。


  所以,按照常理,楚名堂絕沒有進入書院的可能,但是現在,看到這個老者兩次出現,楚名堂已然多了幾分把握。


  這次登壇說法,絕非偶然,而是楚名堂在捕捉到老者的氣息後,深思熟慮才做出的判斷。


  至於鳳儀仙子之流,他們隻知道楚名堂不學無術,又哪裏知曉,他們看似自由的每一步,都是讓楚名堂親手擺布的,看似他們在挖苦楚名堂,事實卻是他們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已然變成了楚名堂手裏的一顆棋子。


  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楚名堂的帝師威嚴,讓所有人為止折服。


  楚名堂沒有多說半個字,直接開始了自己的講法:“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古往今來謂之宇,而世間種種謂之宙。宇者代表世間,而宙便是空間……”


  楚名堂的話音徐徐落下,不緊不慢,但是所有的人,都是被其中的大道氣息吸引。


  就連之前不服楚名堂的鳳儀仙子,也是雙目微合,麵帶笑意,她早已沉寂在楚名堂所講的道之中,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又怎會想起楚名堂之間的一絲恩怨。


  “時間失去了空間,便沒有意義,同樣,也沒有完全無時間概念的空間。就像我們所處的洞天,雖然是獨立於大千世界之外的空間,但是卻沒有斷絕大世界的氣息,因為兩者之間的時間,並沒有因為空間的不同而有所改變。”楚名堂再次開口,這卻是用最樸實的語言,來闡述空間法寶的意義。


  “敢問楚先生,這空間法寶,是否同於我們進入了房子裏?”有一個天才心中有疑惑,當即開口問道。


  “問得好。”楚名堂讚歎一聲,一邊點頭,而後卻是搖頭:“你的說法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這裏的空間法寶,等同於將一大片亭台樓閣,納入了一方小小的門戶,所以一門之隔,便好似換了一方天地,但是真正的洞天法寶,可以將自己的時間與大千世界不同,這樣你的說法就是錯誤的。”楚名堂一句話言簡意賅,那個提問的修士,當即閉目沉思。


  “而空間之道,等同於空間法寶,但又淩駕宇其之上。空間法寶是道的一種載體,這與大千世界的空間等同……”楚名堂由淺入深,但是此時,楚名堂的話越說越玄奧,已然不是下方的洞天修士可以理解的了。


  甚至楚名堂坐下的高閣之上,憑空先出一方蓮池,楚名堂的口中,更是隨著他講法,散出一片片金色的花雨。


  這些花雨落在天才的頭上,立刻融入其身體之中,而他對楚名堂雖說的一個字,便是完全理解的透徹,雖然對於浩瀚的大道,不過九牛一毛,但是這種承載大道的金言,卻是每一個修士受益無窮的。


  楚名堂說法不過半個時辰,直到楚名堂停止的一刻,無數的花雨憑空落下,大道息音,真正的道是無法用言語來闡述的,所以這一刻,是楚名堂心中的大道與大千世界的道產生了共鳴,方才落下了這一片花雨。

  聽到楚名堂的話音落下,所有的人猛然驚醒過來,將漫天的花雨一搶而空。


  而楚名堂隻是獨坐高台之上,始終含笑不語。


  眾人哄搶的金華,對於楚名堂來說,不是一文不值,而是本身就是他自己的東西,對別人受益無窮,但楚名堂自己看來,也不過是上一世的底蘊罷了。


  往事可以追憶,但是卻不可以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躲在暗處的老者,手中拿著一片花瓣,那花瓣卻是不融入他的身體,而是被老者小心的珍藏了起來。


  最後深深的看了楚名堂一眼,老者的身形好似水波一般,消散在此處空間之中。


  楚名堂雖然暗中留意老者的動作,但是卻沒有明說。


  看到老者最後的表情,楚名堂知道,自己的一次講法並非沒有功勞,至少,這次進入書院,已然是十拿九穩了。


  “楚先生,我等有眼不識泰山,真正是罪該萬死啊!”


  “是啊,楚先生大人大量,如此胸懷,讓我等受之有愧啊!”


  “先生德高望重扶四海,雄才大略振天下!”


  當即有不少天才在稱讚楚名堂的同時,也是認識了自己的錯誤,真心向著楚名堂道歉,更有人當場跪下,痛哭流涕。


  大道不可名,不少修士即便明悟,都是敝帚自珍,絲毫不會吐露一絲,而楚名堂的傳授卻是毫無保留,這種精神,在而今的修真界真正乃是大德之人。


  “諸位請起,本座不過洞天,修為與爾等比肩,又如何當得起諸位叫我一聲先生,卻是讓楚某慚愧啊。鳳儀仙子,您說楚某說的可對?”楚名堂言笑晏晏,可是一句話落下,當即有不少修士看著風衣仙子的眼睛中露出了敵意。


  “修真界達者為先,楚族長我等教您一聲先生,乃是實至名歸,倘若有人不答應的話,自當與先生分憂!”一個修士已然抽出腰間的長劍。


  很多人雖然沒有說話,卻是紛紛怒目看著鳳儀仙子,大有一言不合,兵戎相見的意思。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要造反麽!”鳳儀仙子性目圓凳,怒斥道。


  “哼!你不過聽雪樓的天驕,說白了就是一個小輩而已,與我等一般,莫非還真把自己當仙子了不成?“


  “受了楚先生的法,不與先生感激也罷,你竟是口出狂言,詆毀先生,我修真界雖大,卻是不容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


  “住口,爾莫非真要與我等為敵不成?”


  “楚名堂,一個小輩罷了,你們稱他為先生,你們的長輩可曾知道?”


  ……


  眼看兩撥人就要動手,楚名堂卻是微微抬手道:“住手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座沒有與誰為敵的意思,今日的事情便點到為止,仙子認為呢?”


  楚名堂給了鳳儀仙子一個台階,對方雖然不領情,但也不好繼續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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