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北冥
萬裏雄關依舊在,隻是而今場上再也無人感歎長城的偉岸,而是將目光集中在長城之上傲立的那一襲白袍。
尤其是武道盟的那些年輕的後輩弟子,更是一個個驚歎的無以複加,望著楚名堂的眼中,更是無盡的崇拜。
想想楚名堂之前的出手,根本不亞於人皇,甚至人皇親臨,也不見得能夠穩壓楚名堂。
能夠與人皇平分秋色,楚名堂完全有資格做武道盟盟主的位子。
有一位不是人皇卻堪比人皇的存在坐鎮武道盟,之後一個大勢力的崛起將不可阻擋。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楚名堂。
甚至相比那些老輩的人皇,在武道盟弟子看來,楚名堂更加深不可測。
東原有數的人皇都是老輩,而楚名堂卻是年輕人,而今不過洞天境界,他便能展露如此頭角,其崢嶸有目共睹。
許是數百年之後,人皇已老,而那時的楚名堂又是什麽境界?
能夠跟在楚名堂這般的人身後做事,武道盟的弟子想想就不由得熱血沸騰。
楚名堂是武道盟的盟主,這也就意味著,楚名堂必然會在武道盟中傳道,甚至收徒。
這才是年輕後輩們想要的,野心勃勃之人有一個英明的師傅教導,幾乎可以一步登天:即便是老成之輩,也很想擁有楚名堂這般的靠山,今後在東原橫著走也不為過。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真正是三位長老眼光獨到啊。”有弟子喟然長歎。
“方才我等魯莽,也不知是否得罪了盟主大人?”有人憂心忡忡。
……
唐太極,上官太清與洪太陰三老掃視身後眾弟子,看著那一個個幾乎瞠目結舌的後輩,三老都很是滿意。
他們早就知道楚名堂的實力,雖說楚名堂這次出手很是震撼,可是在三位長老看來,楚名堂即便有大帝的手段,也不足為奇,他們相信楚名堂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身上的氣息漸漸消失,楚名堂再次變回那副淡然的樣子,波瀾不驚,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能讓他有絲毫的上心。
可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敢說楚名堂倨傲了。
對於一個真正的強者,即便恃才傲物又如何?像楚名堂這般波瀾不顯的人,在修真界已然算是低調的存在了。
人群之中,讚譽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眾人一個個熱忱的想要與楚名堂攀上交情,皇甫破碎與龍威元帥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兩人倉皇的往人群後麵躲,但楚名堂目光灼灼,又豈會看不到兩人的動作。
雖說作為上位者,不該與螻蟻斤斤計較。
但楚名堂乃是千古帝師,他的地位,豈是皇甫破碎與龍為元帥這般的小人可以挑釁的?
人皇不可辱!何況是大帝,何況是地位更在大帝之上的楚名堂?
“皇甫破碎,龍為元帥,你們要躲去哪裏?”楚名堂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更是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
但是楚名堂越是平靜,兩人的心裏便越是忐忑。
他們看不出楚名堂的深淺,若說之前還有與楚名堂一搏的豪氣,現在兩人根本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麵對楚名堂的問話,皇甫破碎張了張嘴巴,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作為上位者,皇甫破碎很清楚,麵對楚名堂這般的存在,很可能一個字說不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何況以楚名堂的口氣,他根本難以揣度,楚名堂是不是要找他尋仇?
皇甫破碎兩人不答,楚名堂卻也不急,隻是淡然笑道:“方才你們不是說要與我一決高下嗎?既然一戰還未分出勝負,那我們不妨繼續。”
楚名堂的話音落下,皇甫破碎與龍為元帥具是臉色難看。眾人看向他們的目光,更是一個個都帶著同情與冷笑。
先前這兩人與楚名堂作對,而今楚名堂秋後算賬,怕是有好戲看了。
尤其是那些武道盟的弟子,急於對楚名堂表現,這時更是一個個邀功道:“盟主,如此土雞瓦狗之輩,何須您出手?”
“正是,弟子們願為盟主分憂。”
“區區半步人皇也敢與我武道盟盟主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這些喝罵的,大多是洞天境界的弟子,他們沒有實力出手,但又不甘於在楚名堂麵前落了麵子。
而那些要為楚名堂出頭的,自然最少也是王侯的實力。
麵對這些弟子的擁護,楚名堂淡笑著點頭。
這便是一方勢力之主的好處,隻要楚名堂一個眼神,便有無數的弟子會為楚名堂鞍前馬後,甚至為之效死!
區區皇甫破碎,龍為元帥,在武道盟的大手之下,更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拍死的螻蟻一般,反手便能覆滅,又何須楚名堂出手?
武道盟弟子的挑釁之言,停在皇甫破碎兩人耳中,直氣的他們怒火中燒,卻根本連一絲都不敢表現出來。
先前這般武道盟的弟子,不過土雞瓦狗,但現在他們扯著楚名堂的虎皮行事,好比拿著尚方寶劍,根本就不是皇甫破碎可以抵抗的。
是以,越是有弟子說話,兩人的臉色就越是難看一分。
武道盟眾人踴躍表示出手,皇甫破碎的臉色,頓時變得燦白一片。
“楚盟主說笑了。我等不過螻蟻之軀,方才不識泰山,方才狂言與盟主動手。今日見盟主起拔山河,萬夫不當,安敢以蚍蜉之力撼大樹?”龍威元帥嘴角抽動了許久,卻是不得不低頭。
他雖然倨傲,但是久居官場,半生戎馬,宦海浮沉之間,也是明白了很多明哲保身的伎倆。
是以,龍為元帥雖然不甘,麵對楚名堂也隻能低頭。
“哦?有意思。”楚名堂臉上的笑意不減,但龍為元帥卻是鬆了一口氣。
“那皇甫破碎你呢?”放過龍為元帥不管,楚名堂又看向一邊的皇甫破碎。
皇甫破碎雙手的拳頭緊緊的攥住,尤其是楚名堂開口的瞬間,皇甫破碎氣的兩手的指甲竟是硬生生的刺頭了掌心。
鑽心的疼痛有若無物,因為更為鑽心的是,楚名堂帶給他的屈辱。
可是即便在不甘又如何?
實力在楚名堂之下,皇甫破碎更是連出手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小人冒犯盟主虎威,罪該萬死。”一語說出,皇甫破碎 渾身的氣息頓時變得消沉。
楚名堂對皇甫破碎這般的反應很是滿意,自此之後,不管是皇甫破碎還是龍為元帥,都會在道心上留下難以彌補的缺憾,他們即便記恨楚名堂,也永遠不敢與楚名堂正麵為敵,甚至修為都會很長時間止步不前。
其實對於一個修士,楚名堂這般的作為與殺了他們沒有絲毫的區別,甚至楚名堂的作法更在殺生之上。
“盟主虛懷若穀,這般小人,若是我,早就一劍斬了。”
“哼!那是我們盟主大人大量,要知道這樣的螻蟻何其多?以盟主的身份,豈會屈尊與他們動手?”
……
“楚盟主不愧仁義之名,真正為我輩典範啊。”
“是極,武道盟得楚名堂,必然一飛衝天,我們東原,自此怕是要變天了。”
年輕修士,不管是武道盟的人還是其他勢力的修士,抑或是散修,麵對楚名堂這般一笑泯恩仇之壯舉,紛紛出言大讚楚名堂仁義。
老輩修士們也隻有極少數老狐狸笑而不語,他們自然能看透楚名堂的手段,隻是這個時候,楚名堂一方雄主,皇甫破碎與龍威元帥不過喪家之犬。
這些人能看透楚名堂的手段,又豈會看不出兩者之間天譴一般的差距,哪裏會有人站出來為兩人出頭,得罪楚名堂?
“好,爾等既然知錯,那此事便就此作罷了。今日群修雲集,又是本座新任大位,是以放過爾等一馬,本座的好心到此為止,願爾等好自為之,莫要自誤。”楚名堂一語作罷,也是言盡於此。
留下這兩人,楚名堂自然有他的目的。
這無關於個人的恩怨,因為日後,正是這兩隻螻蟻膠東了東原的局勢。
楚名堂若是將他們斬殺,很可能就會影響東原之後的局勢,這對楚名堂與千奇大帝對弈沒有絲毫的好處。
是以,楚名堂心中揣度一番,做出這般的決定。
不過兩隻螻蟻,楚名堂反手就可以覆滅,而在人前放過這兩人,不僅博得一個好名聲,爭取日後在東原的話語權,更能洞悉之後的局勢,在千奇大帝交鋒之時,占盡先機。如此一舉三得,楚名堂何樂而不為?
眾人大多數人認為楚名堂仁義,少數老者認為楚名堂殘忍,但是楚名堂一舉背後,這般精妙的算計,又有誰能看的出來?
這便是千古帝師,這便是楚名堂十萬年的底蘊,即便一個小小的決定,都能 動搖東原,甚至整個修真界的局勢……
“好了,此間事了。我武道盟乃是東原大勢力,當作為表率,而這層空間,罹難與雄關之上的同道不少。所以,本座便做個主,這層的寶物,便優先給損失最多的勢力分配,至於我武道盟願意退出。”楚名堂的聲音落下,頓時有不少勢力喜笑顏開。
這下卻是連老輩修士,也在感歎楚名堂虛懷若穀了。
帝王墓葬,這裏麵的寶物,根本是威能莫測,得之絕品,足以橫行東原,楚名堂能夠做出讓步,這需要的度量,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揣度的。
隻有武道盟的年輕修士有些不滿,但卻不敢出言。
楚名堂看在眼裏,卻是淡笑不語,上一世來過此地,他自然知曉千奇大帝墓葬之中的一切寶物,有所取舍,不過是對楚名堂對武道盟不堪大用而已,順水推舟的人情,楚名堂自然樂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