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欠下風流債
錢暮雨做事也放肆慣了,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他也敢想敢做,特別是招人美色這一點上,那是天天混跡在花草堆裏,也不會迷了眼的。
在女人當中斡旋久了,自然練得一分撩人的本事,本身就有個俊朗的外表,那魅惑的眼神,多金的身份讓無數少女前赴後繼,當然也有那麽一兩個真心喜歡的。
但錢暮雨不過是逢場作戲,哪有那麽多的喜歡,無非是咱們當時你情我願玩的開心,吃的高興。
他沒把人放在心上,可人家姑娘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愛戀,那是要死要活的。豔豔看著自己那親愛的姐姐溫柔賢雅,可是自從認識了這個人以後,被他三言兩語哄騙,現在是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鬱鬱寡歡。
父親無法忍受這樣一個敗壞家風,忤逆不孝的女兒,將她趕出了家門。她可不管什麽身世背景,再說錢暮雨又不認識她,先好好教訓教訓他再說,沒想到今天這麽順利。
自然,豔豔是化名,她也沒指名道姓,就隻是說要報複他這個背信負義,狼心狗肺,無恥又下流的人。
玩弄了人家小姑娘卻又不負責,根本就不是男人。
所以錢暮雨此生最大的錯誤遭受此等報應的,無非是他管不住下半身,管不住他那張破嘴。
錢暮雨聞言卻幽幽道:“你若非要說我是個無恥的負心漢,那我們可以好好來算一算這筆賬,怎麽著你也得先把你的麵紗帶下來,好好看看你是誰吧。”
豔豔原先因為能夠報仇而興奮激動的心情此時一愣,她就看著錢暮雨站了起來,她的眼裏布滿驚疑,滿麵詫異。
“你沒事?!”
“本公子是何等的修為境界,先不說就三兩杯酒,我怕什麽?你就是十壇子酒拿來我也灌不醉。就算你在這裏麵下了蒙汗藥,那麽點劑量,你也太小瞧我了。”
錢暮雨順了順方才鬢邊被弄亂的一縷碎發,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這悠哉悠哉的模樣嚇壞了剛才那三個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的人,都一個哆嗦。
他們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一瞬間蹦到三米開外。
他們均是相視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這個女子的身上。
小姐,你這是攤上事兒了!他們隻是凡夫俗子,可要麵對的那個人是誰?摘星派的子弟呀,手持洛術劍的辟穀高手,此等修為兩相一比較,局勢立刻被碾壓。
他們嘴皮子都哆嗦了一下,“怎……怎麽辦?”
豔豔瞪大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精神抖擻的人,她狐疑視線扭過頭來看看這三個人,瞬間暴怒!
“你們不是說這個藥沒有問題嗎?”
這三個更是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硬著頭皮回話說:“確……確實沒問題啊!”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個壯漢立刻上前一步,拿起那酒壺喝了一口,就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下,暈乎乎的翻了個白眼躺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大響動。
豔豔也傻眼了。
這死小子幹什麽?本來就不好逃脫了,他竟然自投羅網!暈成一個死豬的德行,誰能救他?跑也跑不了,那不是被人抓住嗎?
豬頭!
“這個確實沒問題……”
“閉嘴!”豔豔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
“嗬嗬……”
這輕笑的聲音傳來,好似是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可卻是讓他們如臨大敵。
錢暮雨挑起的眉眼中充滿了玩味,帶著一絲挑釁與不屑,還有嘲諷,簡直要把她給氣死!
事到如今,豔豔也豁出去了。
她破口大罵道:“錢暮雨,你這種小人苟活至今是老天爺瞎了眼,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你無恥,卑鄙,下流……”
“無恥卑鄙下流的人是你,你在這裏給我下蒙汗藥,還想要讓我名聲盡失,誰更無恥,誰更卑鄙?誰更下流?”錢暮雨高聲打斷了她的話,這種責任他可不能擔。
他這人雖然萬花叢中過,可也知道自己給別人的形象不太好,是個花花公子紈絝子弟,但是他也是有原則的,不幹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既然講究你情我願的,那哪裏來的什麽誰拋棄了誰?這不是瞎扯?
他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誰。
錢暮雨質疑道:“小姑娘,我看你是被家裏人寵壞了,在這裏胡說八道,冤枉別人,你以為各城中的執法堂全都是吃幹飯的?這大陸上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錢暮雨一番番恐嚇與威脅,到了此等地步,豔豔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這個人做事這麽卑鄙,就算事情捅到了執法堂,那也是你不對,你需要自食惡果。我怕什麽?我沒有做錯事情,我不怕!”
豔豔吼叫了一聲。
錢暮雨越覺得有意思了,其實他心裏頭也細數近來幾年與他有過關係的女子,從來也沒見哪個這麽不開心的散夥呀。
他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一個小姑娘對他成見這麽大。
見錢暮雨發愣。
豔豔冷笑道:“你現在就算是懺悔也沒有用了,你做了這麽大的錯事,喪盡天良,老天爺都不會容你!我是真恨今天沒把一包的量給你下進去,不,兩包,看你今天能不能豎著走出這個房門。”
錢暮雨聽著這個小姑娘的威脅覺得好笑,他悠悠然的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到底叫什麽?”
“你不要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你這種人金玉其外,敗絮其內,早晚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今天是我失算……”
“沒錯,你今天是失算了,所以你無需重複你的愚蠢。我允許你現在數落我的罪行,這到底是個什麽罪名?你倒是說清楚吧。”錢暮雨打斷她的話,他今天有點累,沒有工夫在這裏聽她說那麽多的廢話。
既然有事,那就把事情攤開咱們來解決,他可不會跟蘇季那個傻子一樣,有誤會不去解決,任由別人潑髒水。
可是這在豔豔看來更加覺得好笑。
“咱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還在這裏擺什麽無辜的姿態?你以為你這個樣子就可以逃脫罪責嗎?可以無視執法堂的法規嗎?”
錢暮雨真是不明白,為什麽有的姑娘那麽討人喜歡,溫柔嬌俏可愛的,可有的人,就跟上清那個女的一樣,張口閉口就讓人覺得非常的討厭!
“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麽,但是你既然想要害我,那就要想到自己的下場。我這個人雖然憐香惜玉,但是對待敵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不過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你說吧,你能承受什麽?這個懲罰你自己來講。”
豔豔聞言,身側的拳頭緊握,這麽嘲諷侮辱,她能忍得住?
二話不說,她就大步邁上前去,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盤子就朝著錢暮雨砸了過去。
這種小把戲能難住他?
一個閃身就過去了。
就是沒留意到一盤子紅油燜雞上的碎菜渣渣與油,皆是撲在他的身前。
這要是白迢月直接就炸了,雖然錢暮雨沒那麽愛幹淨,但是多少要維護自己的形象,這氣也就有點上來了。
今天不動手是不行了。
這豔豔一看這動靜她就哈哈想笑,看他現在是遭報應了吧,但是這笑容完全升不起來,看著這人一臉陰沉的樣子,她就暗罵一聲,她今天怕是出不了這個房門了。
你說她怎麽帶了這麽三個廢物過來?蒙汗藥是下給別人的,自己咕嚕喝了一口躺地上不說,你等誰來救你呢?
錢暮雨也是打算速戰速決,綁了這小丫頭還怕她不說實話嗎?威逼利誘一番,他總得搞明白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有人尋仇,問題是誰?
“錢暮雨,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你要是敢害了我,你,你也吃不了兜著走,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在這裏,豈容你說踐踏就踐踏?你辱了別人姑娘家的清白也就算了,你還拋棄了別人,現如今還想要殺人滅口,你可真的是膽大妄為,狗膽包天!”
豔豔看著對方不善的目光,她就知道今天沒有什麽好事情了,她的心中也是一個哆嗦,話裏有那麽一絲緊張,但是越說她越覺得自己占理,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瞧她振振有詞的。
錢暮雨嗤笑道:“嗬,先不說執法堂能拿我怎麽辦,就說我沒做過虧心事,我也不怕你說。不如你說道說道?”
“你這個人臉皮怎麽這麽厚?我告訴你……你是在套我的話,你是想要報複,我告訴你,我什麽都不會跟你講,你做了哪些虧心事,你自己心裏知道,抬頭看三尺有神明,你又能瀟灑多久。”
錢暮雨覺得自己對待女孩子從來都是溫柔柔的,也沒有說過什麽重話,可是今天卻覺得這個女孩子怎麽這麽討人厭,他真的是想一掌打過去!
跟她胡攪蠻纏這麽多幹什麽?今天挖礦挖的他本身就累,哪有這麽多功夫跟她多嘴多舌,興致早就沒了。
“雖然別人挑釁我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可看在你是一個女孩子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管你心裏有什麽仇有什麽怨,既然你不明說也不好算這個賬,你走吧。”
“什麽仇什麽怨你不知道?你把一個清白姑娘肚子搞大了,你現在拍拍屁股說自己什麽事情都不知道!?”豔豔扯著嗓子聲音尖銳,她雙眼泛紅,神情尤為激動,就差撲上去掐著對方的脖子。
錢暮雨也是一愣,他的確是愣了,他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大事!
但是他這愣神的樣子,在豔豔看來就是麵無表情,冷酷無情,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竟然還能吃香的喝辣的,過得這麽心安理得!
“今天是我失策了,你也說過放了我,你就好好懺悔你的罪行,等著我有朝一日過來要了你的狗命。”
豔豔憤聲說道,事已至此,她也無能為力了,隻等他日卷土重來。
錢暮雨忽然一聲冷喝,“你可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耍弄了我這麽一番,你覺得我還有什麽好脾氣放你走?做什麽春秋大夢?”
這事兒他可得搞清楚,是真是假?到底是誰設了這麽個套來搞他,他得了解一點,一看這丫頭單純,沒心眼,做事橫衝直撞的,也不知道是被誰當了槍使。
“我就知道你是個小人,那好,那我就全部都告訴你!”
豔豔那麵紗下的唇瓣迅速掀開,唾沫橫飛,她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就講述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被情場老手被哄騙,黃花大閨女與人有染,未婚有子,大街小巷傳開,讓這一家人顏麵盡失,女子被家人趕出家門,現在無處落腳。
她神色激動,說到後麵用憤恨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言語中她又流露出濃濃的悲傷,痛心!
你說命運怎麽這麽不公平,她多麽好的一個善良的姐姐,居然被這種人渣搞成這樣,毀了將來,毀了一切。
就算她知道他們錢家權大勢大,但是他們普通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嗎?
本來姐姐能夠一腳邁入摘星的大門,是她們這個普通家族的榮耀,可如今,是汙點。
“你姐姐叫什麽?”
“你個王八蛋……”
事到如今居然問她姐姐叫什麽?可見他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不把他打死,她也不活著出這個房門!
正當她揚起手來準備一聲令下,就聽到房門嘎吱一聲,驚的她一個激靈!
“呦,可真是熱鬧……”
她愣愣地扭頭一看,蘇季?!
在劫難逃!
這是她心裏頭冒出來的一句話,今天真是走狗屎運了,又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圍了錢暮雨反被算計不說,還碰見了蘇季這個神經有問題的人。
在她眼裏,蘇季就是腦子有病。
如若不是有病,又怎麽會說得下來接下來這一句話。
“這麽一桌好吃的都浪費了,你們可真是不懂得珍惜兩個字,想吃的就坐下來吃,不想吃的就出去,我不待見你們這些浪費糧食的人。”
錢暮雨的嘴角抽了抽。
豔豔這麵紗底下的麵容也是很奇怪,她仿佛看見白癡一般,蘇季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嗎?一看這房間裏火藥味兒十足,她就應該知道方才經過了一場‘激戰’。
不知道蘇季是有心放自己,還是懶得搭理自己,她打了個手勢,讓那兩個人扛著地上的人,趕緊溜走。
錢暮雨自然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