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又欠一筆錢
修仙者與普通人生存的環境本就是不同的,所以在普通人眼中修仙者就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雖然他們遠遠沒有達到神的地步,而他們的終身向往也是成為神。
這修仙之道漫漫,永無止境。
林歇雲撇嘴說:“我就住在平林城中,我又不去你們宗門,要是你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讓我看看也是可以的。譬如說你們經常打架的地方,為什麽老是起衝突,我還沒有看見過你們修仙者打起來。”
白迢月微微挑了挑眉,這人總是對於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事情充滿了好奇心。
看著林歇雲清澈的眸子,白迢月雖然心中起了別的心思,但是她還是如實說道:“婚姻之事迫在眉睫,但是這個時候你卻想要脫離家中,恐怕不太現實。而且你如果真的前往你所向往的地方,那你一時半刻還能回到林家嗎?恐怕那個時候你家裏人早已經拽著你回去了。你倒不如先把這件事情做好,之後再去想別的。”
“你為什麽這麽冷酷的拒絕我?”林歇雲皺了皺眉,滿心的不悅。
“我……”
白迢月深呼吸一口氣,安撫道:“你此時既然不想回林家,那就先回下榻的客棧等我吧,我明日去找你。”
林歇雲皺眉道:“明日,你還想要在這裏過夜?”
這個過夜的詞說的就有點過分了,太嚴重了吧。
不過想著邢霄霄他們馬上就要來了,可不能讓他們知道林歇雲在這裏。
她趕緊說:“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我心裏頭有分寸,就是喝幾杯酒,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白迢月也不知道為何她要解釋這麽一番,到底在解釋什麽呢?
是安撫林歇雲,還是如實相告他蘇季不是這樣的人?
“要走咱們一起走,你以為你能騙我?喝點酒,萬一做了什麽錯事,到時候你們蘇家的顏麵放到哪裏?”
說的也是……
就在此時,走廊處傳來一陣騷動,白迢月感受到強烈的靈力波動,她趕緊起身推開門,探頭一看。
邢霄霄被打的抱頭鼠竄,緊追著他的那個紅衣女子,不是夏瑩珠還能是誰?
眼看著他要跑來,白迢月趕緊關上了門。
好家夥,城門失火是要殃及池魚的。
“阿雲,咱們倆趕緊跳窗走。”
“啊……”
我沒有跳過窗呀,我就是爬過!
林歇雲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白迢月拽著她的手就往窗邊走。
隻見白迢月雙手一扒拉窗扉,借助手臂的力道,一個翻身就轉了出去,整個人掛在床沿邊上,她瞄準下麵的空地直接跳了下去。
這利索的舉動驚的林歇雲睜大了眼睛,她是低頭往下一看,這麽高的地方怎麽好跳下去?
剛才上來的時候,她是借助旁邊的假山一步一攀爬上來的。沒想到蘇季居然二話不說,連假山的距離都不借助,就猛然的往下一跳,就這麽一躍,竟然安安穩穩的蹲在地上。
白迢月感受到室內靈力的波動就要衝進這個房門,她趕緊招了招手,“下來啊!”
“沒關係,別害怕,跳下來我接著你。”說著,白迢月那是張開了雙臂,她不覺得這個事情有什麽問題,隻是林歇雲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心裏頭一時間有點害怕在所難免,但是就這些距離隨便一跳,總不能傷著筋骨吧。
隻是她可不想演繹一場英雄救美,讓這丫頭誤以為蘇季對她如何如何,她大不了往旁邊一側,挪開一點。哎,假裝咱們沒接住。
林歇雲望著她那真誠的目光直接就被她給騙了,整個人往下一跳,隻聽她哎喲一聲。
這綠幽幽的天然草坪上,林歇雲整個身子趴了上去,手掌上全是淤泥。
白迢月隻當情況緊急,完全沒看見,嘴上說著漫不經心的一句抱歉,她拽起林歇雲的手臂就往假山下躲著。
她也不知道要躲些什麽。
林歇雲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蘇季,你下次別犯在我手裏邊,我就看你是故意的,你本來能接住我故意不接,就想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白迢月直呼,“冤枉!”
“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嗎?你有什麽可冤枉的?你就是這樣的人。”
事實,白迢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飾尷尬,印象裏蘇季確實是這種沒有良心的人。
“我們躲在這裏幹什麽?”林歇雲稍稍回過神來,疑惑問道,她抬起手就往白迢月背上蹭了蹭她那沾滿汙泥的手爪。
這空間狹**仄,她一時間沒躲過去,往哪裏走?往前是硬邦邦的石頭,往右邊上是一棵大榕樹,往左側林歇雲拉著她,後退一步,那不安分的手掌就在她的背後。
白迢月強忍住難受之意,忍了!
不過二人在這地方倒是很隱蔽,不管從哪個方向來看這黑漆漆的一片,假山遮擋樹木遮擋,還真的瞧不出來這裏有兩個人。
白迢月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麽,就聽著樓上室內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夏瑩珠,你抽什麽風,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在這裏得寸進尺。”邢霄霄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夏瑩珠冷笑連連,手中舉起的長劍凝聚著劍氣,隨著靈力呼嘯而出。
“打不過我就直說,你有什麽好躲的?到底是心虛,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心裏頭有鬼?不敢看我?”
“你少在老子麵前這麽囂張!”邢霄霄梗著脖子。
“我就囂張了,你拿我怎麽著!”
樓上劈裏啪啦的動靜還有一兩句驚呼之聲,有人探著腦袋躲在門口看著熱鬧,也有人趕緊跑開。那春娘是趕緊叫來鎮場子的人,那邊也疏散著眾人,讓各位客人不要大呼小叫,不要驚慌,不礙事的!
樓上真是熱鬧非凡,不用想也已經是滿地狼藉,桌椅翻倒。白迢月心中暗自冷笑,今晚上有他受的。
沒錯,夏瑩珠也是她招來的。
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哭哭啼啼的了,怒罵邢霄霄之流就是個負心人,不能說是負心人,但也一定是咒罵幾句,然後暗自垂淚,傷春悲秋,無能為力。可夏瑩珠不一樣,脾氣火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當真憋屈難咽下心裏的那口氣,也就不管不顧衝出來,咱們沒有什麽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
如果說行事前都要先考慮家事背景的話,夏瑩珠是傻子也不應該動手,那他們也不會成為朋友,那平時打架也不會打的那麽得心應手,有所顧忌。
說破了天,兩人就是切磋一番,礙著誰的事了?
可是邢霄霄這心裏頭是不好受啊。
白迢月今天雖然也擺明了主意讓邢霄霄知道知道她是個‘真男人’,但是她可沒有想要真的深入去做些什麽,顛龍倒鳳這種事情她如何能夠風輕雲淡的麵對呢?別說在這方麵她臉皮子薄,就眼前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在那勾搭著她,她想想都覺得別扭。
坐在一塊吃一頓飯,喝幾杯小酒,說幾句調戲的話,她最大的承受能力也就到此為止了。
如此,夏瑩珠一來攪局,還上什麽床呢?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林歇雲在這裏。
這小丫頭剛才跳窗而下的驚呼已經完全忘卻,此時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腦袋別伸出去,一會兒被他們看到了。”白迢月提醒說。
“蘇季,那個女子是誰你認識嗎?我怎麽感覺他們在打情罵俏?”
白迢月似笑非笑道:“看樣子他們家也是好事將近。”
她其實也算是知道了,不知道這邢霄霄是否有情,可是這妾有意,而且他也並不排斥。一切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女子是誰?我真的很好奇,他平時那唯我獨尊的樣子,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頭上撒野的。我感覺這女子能把他打得節節敗退,並非是他真的打不過人家。不過說起這個人,你跟我說一說白迢月吧?”
這個……
怎麽說道白迢月身上?
白迢月趕緊轉移話題道:“你覺得邢霄霄會娶她嗎?”
林歇雲也若有所思,思索道:“說起這麽嚴肅的話題,我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誰都不適合他。一起玩玩鬧鬧是很好,但若是他成家,我想象他那個端正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林歇雲說著話,麵上的笑容忍不住綻放開來,就像她發髻上的那一朵鵝黃色的花朵,明媚動人。
她這話可不是嘲諷對方,而是深知對方的為人與秉性。
樓上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都跟你說了,我是陪蘇季一起來的,你怎麽能冤枉我?”
“放屁!蘇季呢!”又是啪的一聲酒杯哢嚓應聲而裂開。
“他剛才還在這呢!”
邢霄霄叫囂著,卻又好像是在解釋著什麽,但是他這樣解釋的話,卻有點掩飾的意思,話中的意思不明啊!
邢霄霄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要解釋呢?難不成是怕這小妮子出去敗壞自己的名聲,到時候阿雲會誤會自己?
就是,這事情可不能傳出去。
他趕緊扒拉春娘說話,後者趕緊附和解釋說:“是啊,這位公子就是喝兩杯酒,主要是陪旁人。這位公子身邊都有姑娘你這樣的如花美眷了,怎麽可能還會留戀我們這裏?這全都是俗人。”
這麽一聽,夏瑩珠心裏頭也嬌羞一片。
哎呀!你說她今天過來鬧什麽事呢?你說脾氣這麽大是為何?你再看看邢霄霄那可憐巴巴委屈的樣子,那滿眼怒意的看著自己,莫不是自己今天搗亂了,他可千萬別生氣呀!
如此想著,夏瑩珠趕緊收了手裏的劍。
而此時,煙柳閣鎮場子的人都已經來了,那一個個看起來虎背熊腰的,怪唬人的,夏瑩珠留意觀察也是修仙者,他們的實力未必在他們二人之下,如果今天鬥狠的話,肯定也是占不了什麽上風,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原本就是誤會一場,她趕緊也堆起了笑容。
“春娘,誤會,誤會。”
夏瑩珠見邢霄霄的視線往這邊放,看來她就是這裏主事的人了,她便也上前說道一句,完全沒了方才來時氣勢洶洶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挺乖的。
夏瑩珠也是個審時度勢的人,這種地方來來往往都是權勢之人,普通小老百姓哪有那麽多的閑錢,你看這裏的裝潢該風雅風雅,該豪氣豪氣,人家能在這富饒的地方占有一隅之地,背後的力量豈能小覷?
夏瑩珠放低了姿態跟人道歉,一句都是誤會一場,人家也不會揪著不放,隻要你把這個錢賠到位就好了。
春娘是個精明人,關起門來,她不會去好奇夏瑩珠與邢霄霄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是某種關係,她也不會多話編排什麽,但是這個經濟損失嘛,咱們可是不會吃虧一分一毫的。
算盤珠子叮當響,邢霄霄這眼皮子就直跳,他哪裏去掏這個錢?全部身家剛被蘇季搜刮完畢,不過一想到蘇季,他人呢?!
夏瑩珠也是心裏頭一顫,她哪有這麽多錢?
就聽邢霄霄說:“春娘,找剛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把他找見,這錢就有著落了。”
“那個公子不知道去了何處,沒有和你打招呼?”春娘頭上別著一朵富饒的牡丹花,臉上的笑容也燦爛。
她笑眯眯的,反正現在就認準了你了,那個人已經走了。
邢霄霄沒轍,隻能是先打下一張欠條,這幾天有事,過幾日定然把錢送過來,這才放了人。
邢霄霄這借條之上當然要留有自己的真實名字了,這個事情真是讓他打破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你說他有事沒事的跑來這個地方幹什麽?還真不如找一個女子到蘇季的院落之中!
哎呦,是非之地呀,而眼前也有個是非之人,看她一副認錯的模樣,他還是狠心地,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哼!”
夏瑩珠訕笑的跟著他。
出了煙柳閣,邢霄霄也沒工夫去理會蘇季這個人去了哪裏,而且想來剛才那個動靜,就算他還在那裏,他也該知道他走了。
或者是蘇季遇到危險了?邢霄霄可不認為誰膽子有那麽大,敢光明正大的找蘇季事情,如果說是趙延鬆嗎?也不太可能。
邢霄霄想起那張憋氣的字條,一點興致都沒有。
“我告訴你,這個錢我是不可能一個人出的,而且我現在也沒有錢,你也好好想辦法吧。”
夏瑩珠這才回過神來,神色也正常了,她笑說:“互相幫個忙。”
“幫忙也要量力而行。”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邢霄霄皺眉說:“你不要在這裏給我戴高帽或者是誇我幾句,我不吃這一套,我現在確實是窮的叮當響,我的兜比我的臉都還要幹淨。”
“好吧,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有點魯莽了,我會記住教訓的。”
“說起這個真是邪了門了,蘇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