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我終究不是同道中人
“你！”馬雲傑臉色頓時漲的通紅，憤怒的瞪著王恒，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去一般。
“好了好了！”
旁邊的秦天柱趕緊道：“別鬧了別鬧了你們兩個，現在咱們三個是一根繩的螞蚱，一旦出事，咱們三個都得進去！所以，現在對於咱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要保持統一戰線，你說是不是啊，小馬？”
“操！你們狠！”馬雲傑頓時咬牙切齒的道。
上了警車，在一群警察的看護下，三人沒有任何一句話。
到了警察局，審訓員直接對三人進行了單獨的審訓，不過很顯然，秦天柱和馬雲傑都是個中老手，清楚的知道該怎麽說，那些警察根本找不到絲毫的突破口，隻能把他們給放了。
王恒隻管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就在王恒以為此事就這麽算了的時候，蔣欣突然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女人，王恒心頭一跳，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這女人，不會是要找他的麻煩吧？
“你們都出去，我要親自審問一下這家夥！”蔣欣麵無表情的道。
“是！”
審訓員聽到這話，立刻走了出去。
空曠的審訓室裏麵，頓時隻剩下王恒和蔣欣兩人。
看著麵無表情的蔣欣，王恒幹笑一聲道：“幾天不見，蔣警官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哼！別給我嬉皮笑臉的！王恒，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當初血雲三狼的身份，可是你告訴我的！”蔣欣神色冰冷的怒喝道。
王恒聽到這話，立刻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空曠而又陰暗的審訓室內，氣氛有些壓抑。
蔣欣靜靜的瞪著王恒，雙眸之中滿是憤怒的火焰，仿佛兩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說說吧，為什麽要這麽做！”
蔣欣拉了個凳子，坐在王恒的對麵，神色冰冷的道。
王恒苦笑一聲，搖頭道：“我如果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會相信麽？”
砰！
蔣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麵，怒聲道：“王恒！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知道。”王恒點頭道。
“你不知道！”蔣欣神色激動的道：“你這是在助紂為虐！是在幫助那些黑社會份子為惡！你忘了血雲幫是害死韓韻萱的凶手了嗎？你忘了他們是如何對付你們的嗎？姓王的，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妄我還一直把你當成一個好人，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完，雙眸瞪的滾圓，憤怒的瞪著王恒，因為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的麽？怎麽這會變成啞巴了？無話可說了嗎？”蔣欣看王恒不說話，更加憤怒的道。
王恒搖了搖頭，低著頭道：“首先，我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其次，我確實知道馬雲傑和秦天柱的身份，一個是血雲三狼之一的地狼，一個是開元賭場的大老板！我還知道他們去那裏的目的，是為了我在上品收藏年會上贏的三千萬！”
“那你為什麽不指認他們？為什麽還要袒護他們？你知不知道隻要剛才指認他們，我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抓起來！”蔣欣神色激動的冷喝道。
“然後呢？”王恒攤了攤手道。
“然後……當然是把這些混蛋全部關進監獄裏麵啊！”蔣欣怒聲道。
王恒搖了搖頭道：“能關幾天？不止我知道他們的身份，你不是也知道麽？那你把他們抓起來了麽？我雖然能指證他們，但是用處不大，最多關他們幾天而已！而且，秦天柱是我最好的兄弟秦正會的老爸，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把秦天柱也牽連進來！”
“就因為這個，你就和他們同流合汙？你就幫他們隱瞞這件事情？那個當初以一人之力，和張紅輝四人生死搏鬥的王恒哪去了？那個單槍匹馬，闖進張紅輝老窩的王恒哪去了？那個協助警方，把奎狼數百名血雲幫成員抓進警察局的王恒哪去了？姓王的，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蔣欣憤怒的冷喝道。
王恒站起身來，看著蔣欣的雙眸道：“你說的王恒，就站在你的跟前！隻是，他卻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
“那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嗎？”蔣欣怒聲道。
“對不起……給你帶來的不快，我向你道歉！隻是凡事沒有兩全之法，我不得不這麽做！蔣警官，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擁有葛家這個後台的血雲幫，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被你端掉！就算把馬雲傑抓起來，也隻能解你一時之氣而已，但是對整個血雲幫來說，影響卻不是很大！而且，你希望中的把所有黑社會份子全部一網打盡，一個不剩，根本就是不現實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有地下世界存在，永遠不可能消滅幹淨！”王恒神色凝重的道。
蔣欣聽到這話，頓時冷哼一聲道：“難道就因為這個，就對他們不管不問了嗎？不試試你又怎麽知道不可以？雖然這條路有些艱難，但是隻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這個……沒有爭辯的意義。”王恒說完，坐了下去。
“嗬！”
蔣欣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之色的道：“王恒，算是我蔣欣看錯你了，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你和我……終究不是同道中人。”
說完，深吸一口氣，扭頭向外麵走去。
與此同時，冰冷的聲音傳進王恒的雙耳。
“把他扔進監獄裏麵，明天再放他出來！”
“是！”外麵的民警道。
蔣欣離開之後不久，警員袁小猛就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惋惜之色的望著王恒。
“恒哥，你……”
“怎麽？小猛，你也想教訓我麽？”王恒看著袁小猛道。
袁小猛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不是教訓你，而是要告訴你，蔣隊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你真的不應該幫助那些人，這段時間，蔣隊為了對付血雲幫的人，天天愁的睡不好，現在終於抓到這些人的把柄了，卻因為你一句話而生生錯過，可以想像她心中的憤怒。”
王恒聽到這話，呆了呆，緊接著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些，代我向她說聲對不起。”
“話我會帶到，不過她聽不聽，我就不知道了。”袁小猛歎息道。
“聽不聽就是她的事了，你就告訴她，雖然黑社會永遠不可能掃清，不過血雲幫，我王恒一定會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王恒沉聲道。
袁小猛勉強微微一笑道：“這對於蔣隊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原本我以為你會和蔣隊在一起，現在看來，是沒什麽希望了，蔣隊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和黑社會有牽扯的人。”
王恒搖頭輕笑一聲道：“別開玩笑了，我可沒這個福份，我和她，最多算是合作關係！以後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我可沒有開玩笑。”
袁小猛搖頭道：“整個警隊的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會在一起，包括我在內，畢竟從我認識蔣隊開始，從來沒有見過她和哪個男人這麽接近過，更別提訓斥她之後自己毫發無損的了，您是第一個。”
“你們誤會了，我們根本什麽關係都沒有！她不生我的氣，估計是我不夠資格讓她生氣，你們想多了。”王恒道。
跟著袁小猛，進了監獄。
或許是怕王恒無聊，袁小猛把他關進了張紅輝的牢房。
這麽長時間不見，張紅輝整個人比以前憔悴了很多，雙目有些渾濁。
看到王恒進來，很顯然張紅輝有些驚訝，疑惑的問道：“看這樣子，你不像是探監啊？犯事了麽？”
“懷念這裏，進來坐坐！明天就出去！聽說你從死刑改成了無期？”王恒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問道。
張紅輝點了點頭，看向冰冷的鐵窗道：“是啊，無期，我這下半輩子，可能就要在監獄裏麵渡過了。”
“你妻子和孩子現在知道麽？來看過你麽？”
“沒！我沒敢告訴他們，現在他們還以為我出差去了！對了，她們，還好嗎？”張紅輝擔憂的問道。
王恒點頭道：“嗯，警察有派人專門保護他們，而且最近梁城掃黑的力度非常大，血雲幫也不會有心思動他們，所以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張紅輝坐到了土床上，長長的歎息一聲道：“在監獄裏麵蹲了這麽長時間，想起來，真的有些後悔當初所做的事，不僅讓你們夫妻倆陰陽兩隔，就連我自己，也終身陷入無邊牢獄當中，無顏麵對家人。”
王恒看了張紅輝一眼，隨後搖頭道：“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張紅輝聽到這話，低下頭嗚嗚哭了起來。
王恒看向窗外，沒有打擾他。
沒有坐過監獄的人，無法想像在監獄裏麵的絕望和煎熬，尤其是像張紅輝這種無期刑犯。
這種日夜不停的忍受著煎熬，整日活在痛苦的悔恨當中，可能比死亡還要痛苦得多。
隻是，他卻又舍不得死，放不下他的家人。
可惜的是，他的身上沾了兩條人命，而且情節惡劣，就算他悔過自新，也不可能逃脫法律的製裁，能留他一條命在，也是因為他戴立功爭取而來，否則可能早就已經執行過死刑。
過了好大一會兒，張紅輝才停了下來，揉了揉通紅的雙目，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我能理解。”王恒點了點頭，隨後思索了一下，突然問道：“張紅輝，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幾次三番前去我們住的地方，到底是在找什麽東西？能不能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