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放行
僅僅是看著跟前的蘇挽卿,唐城腦海中回想起來的便是數年之前的過往。
若他不是扈族之人,恐怕現在也不會是這種結果。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往事,唐城又是沒忍住連連歎氣。
並未得到唐城的回應,蘇挽卿也不著急,她學著唐城適才的舉動,斟了一杯茶水的同時,又是帶著些許困惑不解的口吻問道:“你是扈族的大長老,你今日特意來找我,是有何事?”
正是因為唐城知曉黎容特意將蘇挽卿帶回來,他才會想著法子將人送走。
畢竟蘇挽卿不屬於這裏。
在曾經的事情中,蘇挽卿也是無辜的。
唐城漸漸的回過神來,他對上蘇挽卿的眼眸時,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此番特意前來,是為了能夠將你放走,讓你重新回到蘇武的身邊去。”
他要放她走?
聽到這話時,蘇挽卿怎麽都不願意相信。
蘇挽卿始終都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唐城也絕對不可能會不圖回報的對她好。
見蘇挽卿的眼底閃過些許戒備,唐城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直截了當的解釋著:“你當真是和你阿娘一般無二的,處處小心戒備,也不願意相信其他人憑白無故的好。”
當唐城提起蘇挽卿的娘親時,她微微愣了愣神。
最初從小七口中知曉這些事情的時候,蘇挽卿是怎麽都不敢相信有人竟是會愛的如此長情,即便阿娘早就已經不在了,他還能夠如此執迷不悔,甚至是將這份好轉待自己。
想起黎容先前近乎瘋狂的舉動,唐城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索性是直接說道。
“黎容所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還希望你能夠諒解她。”
諒解黎容的過錯?
蘇挽卿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我並不想諒解她。”
她素來不是什麽我佛慈悲的主,更何況蘇挽卿也從來都沒有得罪過黎容的,是黎容從一開始便不死不休的糾纏,甚至是險些危及於蘇挽卿的性命。
見蘇挽卿這般,唐城隻覺得蘇挽卿是與她越發相像。
畢竟是母女二人,性子也絕對不可能有過多的差別。
想到這裏的時候,唐城又為此覺得有些慶幸,好在蘇挽卿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安危,她也並非是什麽軟性子的人,日後想必不會憑白無故的受了什麽委屈的。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蘇挽卿不得不承認,與唐城相處時,他的確從未做出任何不恰當的舉動,但蘇挽卿總是不習慣這般被人盯著看的感覺。
“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同我說,就請回吧。”
聽到這話,唐城直接站起身來,“我這一次來,是為了將你帶出去的。”
唐城要送她走?
蘇挽卿怎麽都不敢相信唐城會有這般好意,她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跟前的唐城時,想也沒想的開口說道:“你為何要突然提起送我走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擔心日後黎容會找你算賬?”
瞧著蘇挽卿戒備心十足的模樣,唐城也未曾回避。
“她不會做什麽的。”
又或者是說,黎容從一開始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想方設法的將蘇挽卿帶回來。
若唐城沒有繼續多管閑事,想必以後黎容還是能夠漸漸的放下心來。
“一切既然都是因為我而起,我也不能讓你憑白無故的被卷進扈族的事情中。”
先前蘇挽卿曾經聽小七說起扈族的大多都是蠻不講理,甚至可以說是奸詐狡猾,可依照如今之際的情況來看,唐城並非如此。
小七也不由得伸出手去撐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跟前的唐城。
這唐城當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角色。
或許這便是曾經蘇挽卿的阿娘願意與他來往的緣故。
“時候不早了,你若是想要盡快的離開,現在就跟著我一並出去。”
說罷,唐城抬起腳步便向外走出去。
蘇挽卿遲疑了片刻,索性是豁出去了。
畢竟不管怎麽來說,留在這裏被黎容盯著,甚至是處處受到威脅,倒不如跟著唐城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若是能夠逃走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如果沒有辦法離開,有唐城在的話,想必黎容也不會做什麽。
這是蘇挽卿再三斟酌考慮以後做出的決斷。
跟隨著唐城一路從後院偏門離開的時候,並未有任何人加以阻攔。
即便途中遇到了不少黑衣人,他們就好似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蘇挽卿一般,視若無睹。
要知道昨日這些人還是對蘇挽卿嚴苛以待,根本就不準許蘇挽卿有任何舉動。
“他們怎麽會這般……”
蘇挽卿沒忍住回頭看了眼適才擦肩而過的黑衣人,而後又是一路小跑著追上唐城,帶著些許不解的口吻問道:“難道他們現在的目標不是我?”
唐城隻是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他們需要顧全大局。”
正是因此,他們才會臨時選擇聽命於唐城。
眼看著不遠處便是扈族部落的邊界,唐城緩緩的停下腳步來,隨即轉過身去看向跟前有些驚詫的蘇挽卿,“你這麽聰明,想必也是知道回去的路吧?”
聽到唐城說出這番話時,蘇挽卿雖說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沿途來的時候,蘇挽卿在暗中趁著黎容不注意留下了許多線索。
如何回去,蘇挽卿也知曉。
“你自己回去的時候,也記得保重。”
唐城在蘇挽卿離開之際,特意叮囑了幾句。
看著唐城這般模樣,蘇挽卿總覺得他好似是放心不下。
遲疑了片刻,蘇挽卿索性直接說道:“我會安然無恙的回去。”
“若是你不放心的話,我便派人飛鴿傳書一封信給你。”
聽聞此話,唐城輕輕笑了笑,又直接搖了搖頭,“這倒不必了,日後你也不必同其他人提起你是與扈族部落的人有所來往,免得旁的人一並唾棄你的存在。”
親耳聽到了唐城說出的這些話,蘇挽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唐城為何從始自終都不願意同自己有過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