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平涼策
回到小沛駐地，劉備腦子漸漸清醒，不知道是顧忌自己一連三任正妻都沒了，還是甘家女兒出身農家，派出求親的人派提出是納妾。
對於甘家父母來說，女兒早已超出嫁齡，對嫁與豫州刺史這樣的大人物，便是為妾，也是不曾敢想的奢望，自然不可能拒絕。
當夜，甘家女兒便被劉備擁入帳中，這白玉般的美人從此可以恣意弄玩，好不快意。
涼州，位於大漢帝國西陲，位於司隸之西，又西接西域，為京師之門戶，也是西進西域之前頭堡，故稱西涼。西涼東接並州、司隸，南鄰益州及諸羌各部，北抵匈奴鮮卑，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自漢武帝經營涼州，徙天下奸猾吏民於邊，漢人大量進入涼州，與羌胡爭利，漢羌矛盾便一直是涼州的核心問題。
自東漢光武帝劉秀建國，到漢靈帝的一百四十餘年的時間裏，漢羌之間大的戰爭高達六十八次多，大約是兩年一次。
漢羌之爭，不僅凋敝了涼州，耗空了東漢的國力，更催生了一大批在平羌戰爭中崛起的武將世家與武裝集團，這些人與中原戰亂時避禍西遷而來的豪族通過聯姻等各種方式結合，形成了掌控涼州各郡的世家豪族，董卓與李傕武裝集團，更是直接闖入關中，敲響了大漢王朝的喪鍾，韓遂與馬騰更是造成了涼州事實上的獨立割據。
車騎將軍府，楊翦特意在第二進後院中清理出一棟小樓做為議事之所，名為參事閣。
為了解決涼州問題，楊翦將李複、賈詡、段煨這些熟悉西涼情況的請了過來，也讓張遼、徐晃、趙雲等知兵之人參與進來。
馮翊的羌人叛亂，高順率兵前去平叛，楊翦便沒有派人知會。
楊翦先是與眾人飲茶敘了些閑話，這才切入正題，引眾人來到一張加高的幾案前，幾案上擺著一張地理輿圖，開始商議涼州的問題。
楊翦說道：“陛下分涼州並置雍州，原先的涼州問題便成了涼州問題與雍州問題，我們由近及遠，先談雍州問題。忠明，你是涼州人，如今又要與文遠一起經略雍州，談談你的想法。”
段煨說道：“末將以為，雍州問題，其實不難解決。自從韓遂馬騰西撤，雍州境內已無象樣的軍隊，我們隻要防備金城郡的韓遂東進即可。雍州可以與司隸一樣，讓百姓屯田耕作，減輕賦稅，然後再安撫好各地的望族與羌民，便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楊翦看了一眼段煨，多少有些意外，這個段煨不僅知兵，而且善政，看問題很準。
楊翦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忠明所言甚合我心，文遠，在雍州事務上，你要多聽聽忠明的意見。當然，你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募兵練兵上麵，不久的將來，我們總是要出關東去會會各路英雄的。如今軍隊整訓的如何了？”
張遼揖手應下，說道：“回主公，我們目前已擁有人馬八萬左右，其中涼州軍五萬人左右，有騎兵三萬人。新招募的軍隊三萬人左右，正在操練。”
楊翦哦了一聲，笑道：“很不錯了，這段時間，辛苦諸位了。如今一切都剛剛起步，兵馬方麵，貴精不貴多。我已將弘農的冶鐵工坊遷至華陰，在那裏按照秦製進行了改良，兵甲製作會全部統一製式，這樣操練起來也更容易把握，製作速度也成倍減少，並且品質更好。”
開玩笑，秦朝的流水線作坊再參照按照現代流水線工廠的品控管製，分工序製作兵甲，自然會更快速，品質也有保證。
“目前我們最大的難題，一個是涼州問題，一個是錢物問題。錢物的問題我會想辦法，但涼州問題必須首先解決。文和，你與忠明是同鄉，你來說說。”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如今涼州隻剩金城、西平、武威、張掖、酒泉、敦煌、西海七郡，四十四縣。如今自然以韓遂馬騰兩股勢力最大，但本地豪族勢力也不可以小覷，他們占據郡縣官員之位，與羌胡豪帥多有勾結，隻怕暗中並不服韓遂馬騰兩人。要解決涼州問題，首先便要解決韓遂馬騰兩股勢力，這兩個人有個特點，在有外敵的時候能一致對外，外患一消，便很快又會互相為了地盤打起來。”
“解決了韓遂與馬騰，這些地方豪族便好解決了。”
楊翦聽到這，插言問道：“文和何出此言？”
賈詡指著輿圖上的涼州，笑道：“輿圖上的涼州是狹長的整塊地盤，事實上，整個涼州的城市基本上逐水而立，設在河流交匯處或是河水流經之地，比如金城郡的金城、允吾、安夷、臨羌皆位於湟水河畔。也就是說，整個涼州是由一個個綠洲上的城市串在一起形成的，圍繞綠洲上的城市外，還有許多綠洲村落，雜居著漢人、羌人、匈奴人、鮮卑人等。也就是說，涼州的豪族大多沒有固定的城市為依托，但有固定的部族支持。解決了韓遂、馬騰之後，隻要能安撫好羌胡，切斷他們的支持，無論是派兵圍城，還是招降，這些城中少數根基深厚的豪族很容易解決掉。”
楊翦看著段煨，忽然說道：“輔佐陛下，中興漢室，重複我大漢雄風，是我的夙願。隻是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很大的可能便是惹陛下猜忌，必欲除之而後快。到那時，我又該何以自處？忠明兄，若真有一日，我與陛下反目，你會站在哪一邊？”
段煨隻覺所有目光都投了過來，想了想，開口說道：“若真是陛下負你，忠明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楊翦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在這裏就先謝過了。”
楊翦繼續說道：“韓遂、馬騰先放到一邊，我們明日再談。涼州問題，最關鍵的便是漢羌的矛盾問題。我是這麽想的，允許大漢領地內的羌人部落按照自己的習俗與慣例，自行管理部落事務，隻需要在戰時派出一定數量戰士隨朝廷出征或是為朝廷提供一定數量戰馬均可。漢人按朝廷的郡縣製進行管理，地方長官由朝廷派遣，地方豪族與羌胡豪帥可以在官府中擔任較重的位置，以保證各自的利益不受侵害。重新召集各方劃分農耕地與放牧區的範圍，非特殊情況，不得相互侵擾。”
楊翦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朝廷每年從涼州招募一定數量的漢羌士兵，允許他們憑戰功晉升。朝廷每兩年或三年，從涼州各郡縣選拔一定名額的優秀人才進入朝廷任職，這個名額由士族與寒族共有，寒族占比在兩成左右。”
“涼州問題，涼州刺史與護羌校尉這兩個位置的人選十分重要。我不可能久領涼州刺史之位。諸位平時多留意，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向我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