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奪還戰 二
“這一件事事關生死，絕不可以馬虎！”
他著，望了望空。
夜空星辰閃爍，這將是最長的一夜……
而與此同時，布裏希特已經開始做進行總攻前的最後準備。
部隊已經集結完畢，離清晨還有幾個時。
“做好出發準備！最後檢查一下！”她來回穿梭於軍營中，一切都準備妥當。
“出發！向著奧古裏亞城！”她命令道。
部隊出發了，達特尼奧也隨著布裏希特一路向前。
“希望那時他們已經奪下了巨炮……”他暗中禱告，希望最惡劣的情況不要發生……
“否則即便他們犧牲了，也將會是毫無意義。”
可是當他轉臉看到布裏希特，他似乎又安心了一些。
“不過如果是這一支軍隊的話……”他心中暗暗地想，“那我應該可以相信：他們一定會拿下那門巨炮。”之後他又抬起頭，看向前方……
部隊踏上征途，遠方的奧古裏亞城中，大戰已經一觸即發了……
夜深將近淩晨的時候，駐紮在奧古利亞東門的叛軍依然在時時警戒，他們很清楚城外的也許隨時會有敵人靠近，也或許，敵人正在城內等候。
幾個時前空傳來的隆隆巨響依然回應在他們的腦海，那聲音巨大如雷，轟隆隆地從他們頭頂劃過。因為沒有什麽能看到那裏，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像是某種會飛的飛行器，可是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從哪裏來？這卻沒有人知道。
某種不詳的預感徘徊在他們心間，他們感覺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靠近他們——或潛藏在黑暗症或埋伏在影子裏，他們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身在夏末，秋的影子還沒有在核心教廷出現，可是士兵們卻不由得感覺到身上一陣一陣地打冷戰，後脊梁一直到脖頸子一個勁的嗖嗖發涼。
一陣不知道從何而來，無以言表的恐懼襲上他們的心頭，似乎在燈光所不能及，遠處的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等待著他們靠近。
一種謎一樣的恐懼感促使他們的指揮官加強了戒備，增多了巡邏人數和巡邏次數。
“真是要命！”他聲咒罵道，眼睛又禁不住看向了不遠處的黑暗。
那裏似乎有什麽致命的吸引力，他想要把目光挪開，可是似乎有什麽東西偏要把他的視線緊緊地抓住不可。
他吞了一口口水，叫著幾個人跟著他過去，拿著火把往他看見、注意到的黑暗中走去。他們扒開那地方的草叢，隻見一個不知道什麽做成的黑色金屬盒子，不停地閃爍著綠色的指示光，不斷地發出“嘀嘀嘀”的聲響。
“這玩意兒是啥？……”指揮官的眼睛就好像饑餓的老鼠看到了食物一樣，他伸手過去，可是突然間，指示燈猛然變成了紅色，閃爍的速度和發聲的頻率更加急促了。
“糟糕！”
還不等他反應，一聲巨響劃破了寧靜的黑夜，一陣氣浪把他從地上掀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摔在霖麵。
他回過神來，隻聽得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得槍響，爆炸聲、呐喊聲不絕於耳。
穿著統一製服，戴著黑色頭盔的戰士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潛入了他們當中，猛然臨到他們身邊。措手不及、昏昏欲睡的士兵在睡夢中喪命，巨大的機甲還沒來得及啟動就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我們被突襲了！”他聽見警衛兵敲著警鍾高聲呐喊。
“得趕快……”
驚魂未定的指揮官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經曆的突襲還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
他兩個膝蓋軟的跟水一樣。而若不是他的部下推開了他，他險些就迷迷糊糊地丟了性命。
“趕緊組織防禦！”他大聲命令，可是麵對慌了陣腳得部隊，敵人相對於他們來似乎更加信手拈來。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們似乎是被嚇壞了，甚至有些人失去理智開始互相廝殺。而那些黑色的戰士如一把把黑色的手術刀，遊刃有餘地穿插在這些慌了神的士兵當中，像切割病灶一般，肆意地殺戮他們。
剛剛還警戒嚴格的陣地，一瞬間就變成圈養待宰肥羊的羊圈。突如其來的劇烈變化讓指揮官的心智幾乎被混亂攪擾到崩潰。
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一個有關之前神秘軍團的傳言。
“難道他們要來這裏了？”他哆哆嗦嗦地想……
一發榴彈擊中了他的肋下，劇烈的疼痛似乎讓他清醒過來。
在猛烈的爆炸和一片火海當中，清醒過來的指揮官終於站立起來，帶著在短短幾分鍾內就已經損失近半的部隊發起林抗。
可是他已經無法想象：很快，他們就真的會淪入地獄了……
達特尼奧再次拿起望遠鏡觀看，隻見遠處奧古利亞城的東門火光四起。他知道：這一場慘烈的爭奪戰已經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了。隻是有一點他開始擔心：東門的戰火一起，皇宮那邊究竟還能撐住多久。
他不敢想，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似乎無意之間推到了一塊多米諾骨牌，而其中的連鎖反應才剛剛開始。他明白他的軍隊一定會誓死保衛皇帝，可是麵對敵眾我寡的局麵，到底他的軍隊還能撐多久，以及他欽點的那個代替他率領部隊的人，他究竟能不能控製得住這樣一個戰局？
達特尼奧將軍不敢多想，他瞅了瞅自己身旁的布裏希特，隻見她一言不發，臉上絲毫看不出她對這件事有什麽明顯的看法。
“這人居然能夠一如既往的平靜？”
達特尼奧無法想象這個指揮官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即便是他自己，在大戰當前也要多少有一些緊張，並且一定會做好預備。
可是眼前的布裏希特似乎根本不需要預備……或者……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布裏希特冷靜異常的麵孔，和她那絲毫感覺不到情感波動的表情，達特尼奧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這人如果不是個才，那她就一定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指揮官。”達特尼奧心想。
——
而此時布裏希特的心裏也並不輕鬆。
事實上：離奧古裏亞城越近，她的心裏就越不安。
她明白：她即將麵對一場大戰，而這並不是最讓她懼怕的。她所害怕的有兩件事，其中最讓她擔心的那一件事就是：黎倫是不是還活著。她十分清楚：士兵一旦過去，東門的爭奪戰一旦開始，整座城的戰鬥就將被重新點燃，而黎倫隻要此時還活著，無論他在哪裏，他都必須重新麵對危險。
可是此時的布裏希特顧不了這些，黎明將近，離預定的時間還有不多的時候。而東門能否被順利攻破將有可能直接決定這一場戰役的勝敗。她已經不能再多把心思放在黎倫身上，她必須做好預備。
一路向前，布裏希特和達特尼奧走在最頭，軍隊的正前方。
隨著夜色漸漸褪去，奧古利亞城已經越來越近了……
而此時在波萊拉的神廟裏，大祭司波拉得妮剛剛從睡夢中被喚醒。
“戰局如何呀？”她對喚醒她的侍女問。
“還在爭奪，不過已經漸漸明朗了。”侍女回答。
“我就知道。”波拉得妮微微一笑，再一次躺回了床上。
“先下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預備預備了。”
她罷，侍女便離開了。
“明，看看情況如何吧？皇帝，你還能撐多久呢？”她笑了笑，玩弄了一下那枚的印章……那是之前凱瑟斯送給她，應允他當上皇帝之後，要立她永遠做大祭司的憑據。
“我還真是挺期待的。”她閉上了眼睛，繼續休息了……
聽到東邊城門的巨響，又看見從那邊發出的火光，黎倫立刻警醒起來：不出他所料——敵饒攻擊立刻發起了，而攻勢的凶猛和突然簡直是他前所未料：如海沙一樣多的敵人發了瘋一樣擁擠向他和他所率領的部隊，如同即將被困住的狂犬一樣，他們一個個也都如同失去了理智的瘋狗，驚恐而瘋狂地拚了命地衝擊、擠壓、推向他和他的部隊所駐守的山路。
敵人變得如同沉重的鐵錘，硬生生地砸向由黎倫和剩下不多部隊所組成的鐵砧。
鐵錘堅硬瘋狂，可是鐵砧卻越來越脆弱，越來越無力抵擋。
炮火如狂風暴雨一樣朝著黎倫他們傾瀉過來，劇烈的爆炸掀起的氣浪強力而炙熱，在一輪一輪卷起的氣浪中，黎倫用盡全力支撐著奧術力場抵擋這近乎瘋狂的轟擊。
一輪又一輪、一輪又一輪。、
就在黎倫感覺再也抵擋不住的時候，突然，隻聽“哢嚓”的一聲如玻璃破裂的聲音，身後的防護罩突然不知什麽時候裂開了一個缺口，黎倫連同剩餘的部隊一同被如落葉一樣卷了進去。
“糟糕了！”慌忙站立起來的黎倫注意到這個缺口似乎很大，而叛黨們正在試圖擁進來。
“抵擋住！全力堵住破口！”他大吼著指揮身後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