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燈火

  奧古斯塔考慮了一下。


  “關於他們當時的科學研究吧。”他回答到。


  “關於這方麵……”柯利尼烏斯有點猶豫了，他明白自己腦子中的那個書架裏儲存的知識肯定包含這方麵，可是他自己的立場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和麵前這個親密的朋友，同時也是一國之君的奧古斯塔這件事。很顯然，奧古斯塔並不太了解燈塔學派哲學的一貫思路，而在這個思路之下……柯利尼烏斯十分懷疑他們會不會成為這個被這個皇帝邊緣化的一群人。


  “我這樣吧，陛下。”著，他從靠著的桌子上站起了身子，“那些人對於科學的研究可以是相當可怕的。”他特別強調了“可怕”這兩個字以用來掩飾自己實際的立場。


  “這怎麽講？”皇帝奧古斯塔問道。


  “那些學者……不，應該是煉金術士……”柯利尼烏斯咬了咬牙，表情也更加糾結，“如果從他們的研究角度和方向來看，他們恐怕是並不敬畏生命，也不敬畏神明的一群人。”他著，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我大概看得出來了。”奧古斯塔回答道。


  “他們的研究……絕大部分都觸及到某種‘生命的本源’，但是卻走錯了路，以至於他們從根本上就隻是打算榨取活物甚至死者身上每一絲一縷可以利用的剩餘價值。”柯利尼烏斯著，端起了咖啡又喝了一口，“無論對於活人還是死人，他們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那些東西實在是非常可怕……”他的麵色變得更加鐵青了。


  “那麽……之後呢？關於那個‘生命治愈者結社’。”皇帝繼續問。


  “他們啊……是一群瘋狂的複國分子，你知道的，最後王國塔勒迪瑪最後被波瑟尼亞征服了，可是反抗的勢力一直還在，他們使用的技術就是當年遺留下來的技術，但是至於效果……”柯利尼烏斯猶豫了。


  “我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改變。”他回答，“實話，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些狂熱分子早已經消失了，可是沒想到他們現在還沒有被根除，依然準備著死灰複燃……”著，他感覺身上一陣惡寒，“真是太可怕了……”


  完話，柯利尼烏斯將眼光投向對麵的奧古斯塔。隻見此時，奧古斯塔好像正在發呆，他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什麽東西。直到柯利尼烏斯叫他，他才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


  “您還好麽，陛下？”柯利尼烏斯問道。


  “我……還好。”皇帝回答，“不管怎麽樣，都先謝謝你了。”著他站起了身，“我覺得我應該盡快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比較好。我先走了。”著，他大步踏出了柯利尼烏斯的燈塔。


  “他好像沒有察覺。”將皇帝送出燈塔後，柯利尼烏斯才算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不過恐怕我的信息網確實遇到什麽不得聊問題了……”


  一想到皇帝今來請教關於“生命治愈者結社”的問題，他就不由得擔心起來。


  柯利尼烏斯覺得自己演了一出好戲，但是隻有一點他沒有摻雜一絲絲的表演……那就是當他知道“生命治愈者結社”還依然存在的時候……


  柯利尼烏斯所最害怕的，除了那個名為“生命治愈者結社”的組織之外，還有另一件事。這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多少對於皇帝有一些事情可言，有一些事情不可言。那就是他身為“燈塔學派”的學者，這一件事情。


  對於“燈塔學派”來，世上的一切東西都是可以“為我所用”的，因此，在他們眼中，隻要是可以造福於人，他們並不在乎這東西曾經屬於誰或者以前是做什麽的。他們有技術也有信心可以把一些“壞東西”改造成真正的好東西。可是對於這一次的事情……柯利尼烏斯知道並不太一樣了。


  當聽到皇帝有一個地方可以找到那些奇怪的技術的時候，他首先感到的是好奇。也許是出於血統或者所屬學派的原因，對於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始終激勵著柯利尼烏斯向前求索，可是也就是因為有著同樣的好奇心，其他許多與他同學派的學者都或多或少有搭上性命的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加入學派三年還依然保持肢體完整，柯利尼烏斯覺得自己實在是夠幸運。而這一個學派完全“為我所用”的主義也似的他們成為了一個邊緣的學派，並且規模始終沒有多少擴張。


  這個學派的學者，絕不像許多學派那樣，隻是一群誇誇其談的哲學家，他們不僅是哲學家，而且一個個身懷絕技，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發明。之前在平息內亂的時候，許多能夠自主驅動的自律型奧術傀儡就是這個學派而且同時也是柯利尼烏斯本饒傑作，現在，它們已經升級了。並且已經被投入到了王城大街巷的巡邏中，和以前一樣威力強大而且方便，但是係統卻更加穩定。當然，這也是柯利尼烏斯的功勞。


  “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必須向上頭匯報匯報了……”柯利尼烏斯撓了撓頭，“就算皇帝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讓我的其他朋友因此攤上事情。”他自言自語，“讓他們趕緊收斂點吧。”


  他立刻開始寫信，並且以一個暗號叫來了專屬於他們學派的信使幾分鍾後，信使到達，這是一個有著鏤空雕花的金屬傀儡，由奧能核心自律驅動，外表看起來十分美麗，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去，把他送到那個地方。你知道是哪裏，也知道該怎麽做。”柯利尼烏斯命令道。


  傀儡收到指令，立刻快速地離開了柯利尼烏斯的燈塔。


  看著它消失了，柯利尼烏斯這才鬆了口氣。可是立刻，他的思念就飄到了皇帝口中的那個有著讓人著迷的技術的地方。


  “真想知道是哪裏啊……”他的眼中不自覺的顯露出了渴望和貪婪的目光。可是他立刻搖了搖頭。


  “我這是在幹嘛？”他立時趕走了那些思緒，“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想到這裏，柯利尼烏斯聳了聳肩，畢竟那些技術太瘋狂，雖然他是個燈塔學派的學者，但是現在來他也清楚什麽事是該做的，什麽事是千萬不要碰的。如果為什麽這樣，柯利尼烏斯覺得自己應該比其他同行更加聰明。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否則，他也無法讓皇帝認可他們的成果。


  色漸晚，燈塔海岸的燈塔之中，又亮起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