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問清楚

  看來她還是忍得住的,不是一般女子。


  斐濟隨即泫然欲泣,好一副憐人模樣。


  “都怪奴婢前些日子照料將軍的傷,一時沒注意,中暑昏倒,將軍特令奴婢去休息,但是奴婢還是自作主張來服侍,這才手上無力,沒能拿住茶盞,擾了薛小姐斐濟心中笑了笑,她已經在這伺候尉遲徹多年,薛懷蕊還是靠邊站吧。


  薛懷蕊挑眉,她還沒問怎麽回事,斐濟就自己交代完了。


  但是這話裏話外的,好像還有別的一層意思?

  “照顧阿徹?中暑?”薛宛去慢慢地問道。


  斐濟伏在地上,瑟瑟地應了一聲。


  薛懷蕊冷笑,拿起剛剛那盞茶潑到了斐濟的頭上。


  斐濟心中本十分得意,但沒想到頓時就被澆成了落湯雞。


  “薛小姐……?”斐濟不可思議抬起頭,茶水衝花了她的妝容,看起來十分醜陋。“薛小姐為何潑我?”斐濟咬著牙,不服氣地說道,不再自稱奴婢。


  薛懷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優雅地說道:“你不是中暑了嗎,本小姐賜你杯茶,降降溫,可好?”


  斐濟抬起頭,帶著怨意地看著薛懷蕊。


  薛懷蕊看著斐濟的表情,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巴,說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要不要也洗一洗?”


  斐濟聞言,看到薛懷蕊作勢要去拿茶壺,抖了一下,趕緊低下了頭:“奴婢眼睛沒事,謝薛小姐關心。”


  薛懷蕊聞言哦了一聲,停下了動作。


  斐濟咬唇,是她小看了薛懷蕊.……不過,薛懷蕊這麽一副蠻橫無理的模樣,將軍才不會喜歡她.……薛懷蕊看著斐濟,心中思量,是不是她看起來太好欺負,一個婢女也敢在她麵前說三道四了?


  斐濟依然伏在地上,沒有薛懷蕊的命令,不敢起身。


  一直到最後,杏兒來尋薛懷蕊,斐濟也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


  薛懷蕊臨走,看了斐濟一眼。


  斐濟感受到那束目光,顫抖了一下,頭伏的更低了。


  第二天,薛懷蕊還在午休,臧柳懷中抱著好幾瓶香膏,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薛姐姐!成了!”


  薛懷蕊迷迷糊糊地看著手舞足蹈的臧柳,心中好笑。


  小柳從小學醫,看慣了人間生死,難免少年老成了些,但是內心深處卻還是一個小孩子。


  “小柳真棒,竟然這麽快就研製好了折迎香。”薛懷蕊誇讚道。


  臧柳聞言反而害羞地扭捏了起來,師父從來不這麽誇他,隻會點點頭表示他做的還行。


  若是讓他人看到,將來的神醫因為一句簡單的誇讚而害羞,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大牙。


  “還有杏兒呢,她調的香氣,我遠不及她。”臧柳抿著嘴笑道。


  在旁邊站著的杏兒聽到這句話,焦急的神情終於緩和了起來。


  怎麽隻誇小柳呢,明明她也出了很大力!

  薛懷蕊捏了捏杏兒的臉,“那當然,我家杏兒的調香術天下第一!”


  杏兒努力繃住表情,但是彎彎的嘴角暴露了她十分開心的事實。


  “薛姐姐,這折迎香做了兩款,一款是淡紫色膏體,香氣清淡。”


  “另一款是橘色膏體,味道更豔麗些。”


  臧柳手中柔膩的香膏散發出獨特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再去嗅聞這股奇異的香氣。


  “這香擦在身上,由人體的體溫揮發,會產生一種更加瑰麗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但是靠在身邊,又好似聞不到那股香氣了。”


  杏兒適時在旁邊補充道。


  折返卻又相迎,欲拒還留的迷離,讓人欲罷不能。


  如此,才稱為折迎香。


  薛懷蕊問道,“如今有幾罐?”


  “淡紫有五罐,橘色有十罐,但是還未做成不同的花香。”


  “十五罐……夠了,全順,你拿上這十五罐香膏,去找岩三,讓他在各個藥館舉薦一下這折迎香,之後我們便靜候佳音即可。”


  “切記,請他保密,不要說這香膏出自誰手。”


  全順領命,仔細小心地拿著這十五罐香膏出門了。


  若說皇室中人誰與藥館打的交道最多,那就是六皇子無疑了。


  所以由岩三去溝通這些事宜,再好不過。


  臧柳看著薛懷蕊那副認真的模樣,心中動了動。


  “薛姐姐,你真好看。”


  臧柳脫口而出,不僅好看,而且可愛。


  薛懷蕊愣了一下,笑著揉了揉臧柳的臉蛋,“小柳也好看。”


  臧柳眨巴著一雙墨黑的大眼睛,嘟嘟囔囔道:“我也就比薛姐姐小兩歲,是帥氣嘛……”


  薛懷蕊看著臧柳這幅小孩子心性的模樣,心中十分感慨。


  前世她了解臧柳的時候,他已經成年了,成了一個心如冷石的神醫。


  她看著臧柳純淨的眼神,心中心疼。


  前世他經曆了什麽,才會將他的赤子之心抹殺幹淨,再也不問人間疾苦,隻對疑難雜症感興趣。


  這一世,她不僅改變了她自己的命運,在默默之中,也影響了別人的命運軌跡次日,薛懷蕊在聽雨軒內散步。


  杏兒拿著一張請帖,皺著眉走了過來。“小姐,有一張奇怪的請帖……”


  薛懷蕊心中了然,“宮中的嗎?”


  杏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小姐難道會占卜?

  “是,小姐,是五公主邀小姐同參於七日後的圍獵。”


  杏兒不解地看著那張紅色華麗的請帖,“五公主與小姐並無交集,怎麽這麽突然……”


  “況且去參加圍獵,多危險呀,小姐又不會武功什麽的!”


  薛懷蕊接過請帖,淡然道:“派人去回禮,說我會準時過去的。”


  “小姐?!這個邀請太奇怪了,會不會其中有古怪?”


  杏兒極力阻止著,一個陌生的人邀請去一個危險的地方,怎麽看都是別有用心!薛懷蕊笑了笑,“你覺得我們能拒絕的了嗎?”


  杏兒語塞,小姐說的對,對方是尊貴無雙的公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打點些東西,我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薛懷蕊淡淡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麵前,那她就想辦法去應對。


  杏兒狠狠的點了點頭,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薛懷蕊拿出袖中的銀色匕首,上麵古樸的花紋好似帶著殺氣,在蠢蠢欲動著。


  這是尉遲徹送她的禮物,當時她還想著,這個禮物真是“奇特”,但沒想到,轉眼之間,她就要用到了。


  鋒利的冷光閃了一下,讓她恍惚間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尉遲徹就是在某件事上,惹了皇帝震怒,但最後還是被二皇子壓了下來,不了了之。


  這件事對二皇子一黨產生了很大的負麵影響。


  很久一段時間來,二皇子黨在朝中都被排擠。


  薛懷蕊低頭沉思,按照日子推算,前世那件皇家醜事應當就是這一段時間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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