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楚耀的過去
想起娘親也會拉著她的手,笑著叮囑她,娘親隻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想起娘親臨死前,伸出來雙手想要抱抱她,但是又不敢,怕病氣染給了她。
薛懷蕊眼中一酸,走上前握住了大娘的手說道:“女兒此去,有夫君護佑,自是無礙。”
大娘也緊緊握住了薛懷蕊的手,嘴角是笑容,但是眼中卻留下了淚水。
“好孩子,見你有個知心人在身邊,為娘心中也就踏實了。你是娘的小女兒,娘心中總是擔心你年齡小不知道這世間險惡,可是娘看這個男子也是個穩重的,他的眼睛有光,裏麵都是你,把你交給他,娘就放心了。”
大娘嘴中不斷叮囑著,薛懷蕊突然有一種是她娘親在叮囑她的感覺。
如果她娘親還在世的話,也會像這位大娘一樣,好好叮囑她吧……薛懷蕊眼中一熱,又趕緊眨了下眼睛,將淚水忍了回去。
“放心吧,女兒會好好的。”薛懷蕊輕聲說道,即是說給大娘聽,也是說給她的娘親聽。
希望如今已在天上的娘親,能夠對她放心。
尉遲徹見狀,也走上前去,鄭重地對大娘說道:“我一定會對她好的,這輩子護她寵她,至死不渝。”
大娘聽尉遲徹也出聲保證,便拉起了薛懷蕊的手與尉遲徹的手,將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欣慰說道:“如此,娘就放心了,放心……”
大伯見大娘臉色已經變得平和,感激地看著薛懷蕊與尉遲徹,走上前去扶著大娘的手朝屋內走去,片刻又走了出來。
大伯抱拳,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多謝。’薛懷蕊回禮,說道:“大伯,本就是舉手之勞,不必多謝。”
大伯鬆了口氣,痛惜道:“若不是夫人,老婆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放下心來,如此,我也能全心去操辦小女兒的後事了。”
薛懷蕊聞言猶豫了一下,問道:“令媛在那件事之後,可有說過什麽與往日不同的話?”
大伯垂著眼睛想了想,說道:“她當時被發現之後,滿嘴說的都是‘藥’‘痛”還有就是‘走開’之類的……巫師直說,是她偷了天神娘娘的藥材,所以這輩子才償還。”
大伯說完,神色暗淡。
薛懷蕊聞言,與尉遲徹相視一眼。
他們二人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瘋癲少女的事情,確實與那個神秘的人有關。
那邊出了靈韻宅子的竹夫人,表情有些彷徨,心思不寧地在路上走著。
她沒想到,那個‘基地’被毀掉了。
韻娘娘沒有說是誰毀掉的,也沒說為什麽被毀掉,但是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已經有人知道,那個‘基地’藏著一些秘密。
她在路上心不在焉地走著,卻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個灰衣男子。
“沒有解藥……”竹夫人自言自語道,臉上滿是後悔神色,“連韻娘娘都說沒有解藥,那我的毒可怎麽辦……不過,若真如此,那薛懷蕊也逃不了一死!
況且,我已經靠這個辦法殺了那個賤人了,如今薛懷蕊也朝不保夕……哈哈,怎麽算,也不虧了!”
竹夫人心中狠毒地想著。
她心中一直在想著玉參湯的事情,不注意間,身後一個灰衣男子碰到了她。
“啊……”竹夫人的肩膀被向前一帶,那股力道讓她直直地翻向了地麵。
她慌亂的雙手亂揮,想要抓住些什麽來阻止失控的身子。
“夫人小心……”那位灰衣男子低聲道,用手臂扶住了竹夫人的肩膀,才讓她沒有倒下。
竹夫人感覺身體被人止住了,後怕地看向了地麵。
這要是摔下去,身子骨指不定要疼上多少天。
她後怕完,扭過臉準備去叱罵那個不長眼的人,但是她還沒看清那個男子的模樣,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那個灰衣男子撐著竹夫人的肩膀,嘴中說道:“夫人也太不小心了。”
說完便扶著昏去的竹夫人,向北麵的入絳閣走去。
街上的人群隻投過去一眼,見是人家的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也就匆匆離開不再關注。
竹夫人醒來之後,發現她躺在一個類似客棧的房間裏,而房間內空無一人。她心下一驚,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剛剛她在路上行走,被人碰了肩膀一下,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識。竹夫人心中有些害怕,看這房間的布局,應該是個客棧。
或許是她暈倒過後,那個人將她送來了客棧也不一定。
竹夫人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慢慢地站起身來。
房間並不算小,不僅有床榻、桌子等物件,還有一張長長方方的書桌,上麵擺放著文房四寶。
桌子旁擺放著幾盆茂盛的君子蘭,綠油油的,增添了許多的雅致之意。
她走向了房門處,輕聲喊道:“喂……有人嗎?”
見外麵沒有任何回應,她隻好走向門邊,想要推開那扇門。
她向前推,門沒有動。
她使了使力氣,門依然分毫未動。
竹夫人有些慌了,雙手更加用力,但是那扇門依然緊緊地閉著。
她用力地拍打著木門,大聲喊道:“有人嗎……”
她喊了半天,喉嚨都要喊啞了,外麵卻仍然沒有一個人回應。
竹夫人後退幾步,心中的不安之感漸漸增加,懷疑她是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正當她猶豫不知所措之時,客房的門打開了。
竹夫人猛地看向門口,心中猜想著進來之人可能是個方才那個撞她的男子,或許是搶劫的盜賊,亦或是想對她下手的韻娘娘之人。
但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薛懷蕊。
隻見薛懷蕊一襲白衣似雪,嫣然如花的麵龐帶著不經意的笑意,款款走了進來。
竹夫人驚愕地看著薛懷蕊,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心中卻也鬆了一口氣。
她還當是什麽凶惡之徒綁了她呢,原來不過是大小姐薛懷蕊。
竹夫人麵上表情一輕,動作也隨意了起來。
隻是她不知道,如今的薛懷蕊比之凶惡之徒,更加讓人敬畏。
“大小姐?你不是去白龍寺了嗎?”竹夫人轉身坐到了四角方桌旁的椅子上,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
薛懷蕊看著竹夫人那悠閑的動作,心中的憤恨幾乎就要止不住地想要發泄出來。
在她回來的路上,尉遲徹對她說了他在靈韻宅子聽到的事情。
也聽到了竹夫人說的‘害死了那個賤人,現在隻要對付賤人女兒’的這些話。
薛懷蕊輕笑了一聲,清脆如鈴的笑聲在客房內響起。
她早該想到的,竹夫人既然如此恨她,又怎麽會不恨她的母親。
隻是她還是低估了竹夫人的毒蠍心腸,也低估了竹夫人的的野心與膽量。
竹夫人見薛懷蕊笑了一聲,以為薛懷蕊是在笑她,嘴上不悅道:“你這丫頭,從白龍寺趕過來這裏少說也要個把時辰,你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