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自己昏了過去
尉遲徹應了聲,王展便又坐正了身子。
薛懷蕊想來想去沒有思路,便喊了王展一聲,“王展,你掀開簾子。”
尉遲徹隻是握著薛懷蕊的手,並沒有打斷她。
王展聞言,便轉過身,一隻手掀開了簾子,眼睛恭敬地向下看著。
薛懷蕊想了想說道:“你就當你是那官兵,現在要來查看這輛馬車。”
王展頷首,抬起了頭朝馬車內看去。
四方的馬車內部有一個木製的長凳,而長凳是鑲嵌在馬車車壁上,十分簡潔。除此之外,就是尉遲徹與薛懷蕊二人,和他們二人旁的藥草袋子。
薛懷蕊見狀,突然有了個想法。
“王展,你先出去。”薛懷蕊說道。
尉遲徹看著薛懷蕊靈機一動的樣子,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麽東西,隻是好奇的看著她。
王展伸出身子後,薛懷蕊眼冒精光地看向了尉遲徹的腰帶。
尉遲徹臉色一緊,輕聲道:“蕊兒,這的人有些多,不太好吧……”
話音未落,尉遲徹又似歎了口氣說道:“無礙,若是蕊兒想了,為夫就……”薛懷蕊眨了眨眼,慢慢領悟了尉遲徹話中的意思。
他這個大流氓……薛懷蕊咬了咬牙,伸出小粉拳又是一頓捶。
“你想到哪裏去了!”薛懷蕊低聲吼道,夫人本色表現的淋漓盡致。
尉遲徹委屈地看向薛懷蕊,手上麻利地放在腰帶上,小聲說道:“王展在外麵,閑雜人等定然不敢來,蕊兒放心……”
薛懷蕊腦門上一頭的黑線。
薛懷蕊與尉遲徹說不清楚,直接上手解開了尉遲徹的腰帶。
尉遲徹臉色一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沒想到他的小嬌妻來真的……尉遲徹心中暗念,一定不能緊張,不能表現的像是第一次,否則蕊兒會笑他的薛懷蕊解開他的腰帶後,將腰帶抽了出來。
平時一副流氓頭子樣子的尉遲徹,這個時候反而有些笨手笨腳了起來。
“蕊兒,我是第……”尉遲徹扭捏說道,話還沒說完,薛懷蕊便拿著他的腰帶轉過了身子。
她將藥草袋子拎了起來,用腰帶纏了一圈,然後在馬車門的正上方比比劃劃了半天。
尉遲徹愣愣地看著薛懷蕊,不知道她在搞什麽。
隻見薛懷蕊將腰帶的一邊繞過掛門簾的木杆,然後另一端挽成了一個小結。
比劃好位置後,薛懷蕊將藥材袋子放在了簾子上方的馬車壁上,然後用繩子勒住了它。
緊接著,薛懷蕊從袖裏掏出來那把銀色匕首,將腰帶的結插進了馬車壁的縫隙內。
為了更加緊固,薛懷蕊直接將匕首紮進縫隙,以作固定。
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那個藥材袋子竟然被薛懷蕊固定在了馬車簾子上方的車壁上麵。
薛懷蕊拍了拍手,坐回了原位。
“王展,再進來看看。”薛懷蕊嬌聲說道。
王展在外麵應了一聲,探了身子進來。
這次進來後,王展看了看薛懷蕊與尉遲徹,然後看了看他們的身側。
他皺了皺眉,歪了歪腦袋,確實沒有看到那袋藥草。
“老爺夫人,這……”王展疑惑說道。
看到這裏,尉遲徹不得不佩服薛懷蕊的新奇點子。
“向上看。”薛懷蕊笑著說道。
王展抬頭看去,發現那個藥草袋子竟然就在他的頭頂之上,被一根玉色腰帶給固定在了車壁上。
“好了,出去吧。”薛懷蕊說道。
王展退下之後,尉遲徹捏了捏薛懷蕊的手心,誇讚道:“夫人真是好靈巧的心思,為夫真是三生有幸。”
薛懷蕊睨了尉遲徹一眼,輕哼一聲,隨意道:“你方才說你是第什麽來著,剛才忙著,沒有聽清楚。”
尉遲徹臉色一僵,幹笑了幾聲說道:“沒什麽……”
薛懷蕊看尉遲徹一副緊張的模樣,嘴中嘟囔道:“莫名其妙。”
山羊胡官兵走進那輛豪華的棕色馬車後,朝內喊道:“車內是何許人也?從哪兒來的,要往哪兒去?”
他話音落下半天,車內竟無人回應。
周遭靜寂一片,讓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喂!裏麵的下人耳朵聾了嗎?聽沒聽到!”山羊胡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輛馬車看起來不凡,馬車內的人恐怕是有身份的,他不敢多加造次。
周銳半躺在馬車內,耳朵動了動,好似剛聽到那人說話一般,嘴上懶洋洋地說道:“回他。”
至此,馬車外坐著的侍者才開口道:“這位官爺,裏麵坐的是薛南周家的周大公子,這次來京遊玩,不知官爺如何稱呼?”
侍者朗朗說道,氣勢不卑不亢,別有一番風骨。
山羊胡官兵嗤了一聲,小聲道:“嘁,商家子啊……”
侍者聞言,臉上變了一變,但並沒有發作。
“把簾子打開,例行檢查!”山羊胡官兵撚了撚胡子,抖了抖身側佩刀,朝棕色馬車大步走了過去。
侍者揚起笑容,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穿出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這位官爺,你說的商家子是什麽意思啊!”
王齡用頭巾將頭發包了起來,在臉上貼了些胡子,看起來倒和當地的村民無二,站在人群中的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讓眾人都看向了他。
山羊胡官兵動作也是一滯,緩緩地扭過了頭。
他是金國人,本就看不起晟國的人,更何況晟國的商賈了。
所以他方才才下意識地嘲諷了一句。
隻是他那麽小聲的一句話,應當無人聽到,就算是有人聽到了,也不會如此大喇喇的喊出聲來,惹得他與那棕色馬車內的人難堪。
眾人聽到王黔的話後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些看戲般地看著山羊胡和王齡。
山羊胡低著眼睛,威脅地看著人群中的王黔,嘴角也露出了狠毒的笑容。
看來是個傻了吧唧的山裏老漢,他這麽一嚇,他應當是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山羊胡哼了一聲,繼續轉身向棕色馬車走去。
“官爺,你為啥說他們是商家子啊!你怎麽看出來的啊!”王黔不依不饒地喊道,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棕色馬車上的侍者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有些掛不住了。
他們商賈之家容易被人看不起,可那大多數都是暗中的,明麵上不會有人這般直白的說出來。
這個傻村夫這麽一喊,他們就是裝聽不見,臉上也燒得慌……山羊胡的動作又是一滯,臉上浮現了暴躁之色。
他猛地一回頭,朝人群中的王齡大聲喝道:“關你屁事?”
王齡縮了縮脖子,聲音卻不見減小:“你是不是看不起他們啊!”
山羊胡臉色僵了一下,斜著眼睛看了那個侍者一眼,對著王黔威脅說道:“你若是耽擱我們做事,就把你抓緊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