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到京都

  一路上走走停停,六七日的日程,鬱三郎將它給托到了十五日。


  在進入二月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到達了京都。


  宏偉的城門,高大遼闊,在城門二樓上,幾個穿著銀甲的士兵正手握銀鋒,站在那裏,挺拔的身軀,宛如青鬆一般,守護著這京都的大門。


  而在樓下,也有兩個兵士站在那裏,盤查進出京都的人。


  鬱府的馬車晃蕩地被擋了下來。


  “我們需要搜查一下馬車,煩請給個方便。”兵士麵無表情地說道。


  “應該的。”正在趕車的墨書聽到這個,連忙往身後去請示自家主子。


  不一會兒,謝元和鬱三郎便扶著鬱老太君下了車,而最後的一輛馬車裏麵,剩餘的丫鬟也都下車了。


  那兵士將馬車仔細搜查了一遍,便讓他們通過了。


  隻不過在鬱三郎上馬車的時候,似乎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又多看了兩眼。


  他這麽一看,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尤其在鬱三郎也跟著回頭,對他笑了一下以後,更是長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直到馬車都走遠了,和他一起守門的另外一個兵士撞了他的肩膀一下,才回過神來。


  “你想什麽呢?”


  “是三少?”


  “什麽?”


  “我說鬱三少爺回來了,那個病秧子。”


  “開玩笑的吧,怎麽會?不是說那個病秧子快死了嗎?”他還記得去年的時候,他娘兆寧郡主還登過他家的門,想要為那個病秧子求取他姐姐呢?


  嚇得他姐姐哭了兩天,後來急急忙忙地將她嫁給他表哥了。


  本來還想吊著他表哥一段時間的說。


  “真的是他,剛他還對著我笑了。”笑得他全身都毛了起來,能夠用笑容讓他渾身發抖的,除了鬱府的那對龍鳳胎,還能有誰?


  在京都守門,主要是後麵那一排挺拔身姿的兵士,至於,他們兩個,純粹是被罰的。


  檢查馬車的人叫做白從輕,是驃騎將軍白勇之子。


  白勇常年守在邊境地區,對抗外族的匈奴,他娘子早年也就生下了這麽一個兒子,以致於他母親將這個唯一的孫子當成了眼珠子,疼寵得厲害,養成他一身紈絝氣息。


  白勇大勝匈奴,回京授封,看到了這麽一個紈絝,當天便將這白從輕打得起不來身,後來更是去當今那邊求了個恩典,讓他的兒子去護衛營訓練。


  不過,這白從輕自打去了護衛營,剛開始的時候,天天喊累,喊苦,後來漸漸也習慣了,不去護衛營就全身不自在。前一段時間,因為表現出色,還被提拔成了從六品的武略佐騎尉。


  不過,這幾天,他在護衛營裏麵,和一夥人大打了一架,然後被護衛營的參領給丟去守城門了。


  另外一個,便是護衛營參領之子,姚子彥。


  他們兩個人當年還小的時候,沒少欺負過鬱三郎。


  看著鬱三郎長相俊秀,整個人又斯斯文文的,就特別喜歡欺負他,尤其是白從輕,還在學堂裏麵差點當眾扒了鬱三郎的衣服。


  嚇得鬱三郎大病了一場。


  而他也被他娘給狠狠教訓了一頓,哪怕他祖母求情,他娘都沒有放過他。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丫的,他因為欺負了他,所以被打了一頓板子,還跪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結果,剛一回到學堂裏麵,就被鬱三郎給報複了。


  他隻是差點扒掉了鬱三郎的衣服,可是鬱三郎卻讓他真的在眾人麵前裸奔了一次。


  當時他還慶幸過,幸好,鬱三郎還給他留了一條褲衩。

  後來他不信邪地又去欺負了兩次鬱三郎,可是次次都被學院的院長給逮到了,也不知那家夥究竟是怎麽做的,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讓院長或者先生看到他在欺負人。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去挑釁他了。


  直到後來,他中毒了,差點就病逝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學堂。


  他聽說的是他成了病秧子,三步不離病床的,可是看剛剛那樣子,明明就挺精神的。


  雖然瘦了點???????

  輔國公府很大,這是謝元站在輔國公府門口的第一個想法。


  輔國公大門打開了,一大堆人蜂擁而至,將整個大門都堆滿了。


  為首的人,是一個一頭銀發,卻精神矍鑠的男人。


  看那身上帶著的氣勢,還有那壯碩身材所發出的煞氣,估計這個人便是相公的祖父了。


  謝元在心頭暗自想著。


  鬱老太君下車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一大家子人。


  有她多年不見的丈夫,有她的兒子,還有占據了這個輔國公女主人位置多年的孫姨娘。


  鬱老太君伸出手,輔國公正打算讓身旁的小輩去扶,卻見一個陌生女子扶住了老太君的手,而他妻子也順理成章地將半個身體都靠在了她身上。


  “她是???????”這女子,應該便是三郎的妻子了。


  “進去再說吧。”


  鬱老太君麵露疲色,讓所有的人都進去在說話,免得在外麵讓人看了笑話。


  輔國公正廳大堂上,輔國公坐在正位上,而老太君坐在了次位上,孫姨娘看著理所當然坐在次位的老太君,心頭起了幾分憤懣。


  那個位置,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坐著的,不過,她很細心地垂下了頭,並沒有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複雜情緒。


  “元娘,暄哥兒,過來,給你們祖父磕個頭。”鬱老太君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心思是怎麽想的,她喝過茶以後,便朝著兩個人招手,讓他們給輔國公行禮。


  輔國公眼神複雜地看著謝元和鬱三郎。


  鬱三郎是他曾經最為喜歡的孫子,他一直覺得,這個孫子長得好,母親勢大,自己本身也聰慧靈敏,日後定然有番大作為,隻是可惜了,他中毒了。


  這個毒雖然沒有取走他的性命,卻讓他的人生都給廢了。


  因此,在他發妻說要帶走他的時候,他隻猶豫了一會,便同意了,算是放棄了他。


  大房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這個兒子身體不行,大兒子不肯納妾,也算是放棄了這輔國公的爵位。


  他隻能將注意力轉到二房,三房的孩子身上。


  二房是孫姨娘的孩子,本來庶子沒有承爵的機會,但是孫姨娘是太上皇所賜的,也是有誥命在身的,因此,她的孩子便具備了承爵的資格。


  老二有一子一女,老三則是兩子兩女。老二之子,鬱大郎鬱連愷,還有老三長子鬱二郎鬱連譽,一直都在他身邊長大,也有他細心教導著。


  隻是如今看了在他發妻身邊長大的鬱連暄,老二和老三的孩子到底還是不如老大的兒子??????

  “元娘見過祖父,給祖父請安。”


  “連暄見過祖父,給祖父請安。”


  兩人都奉上茶,輔國公接過茶,一杯啜了一口,然後在兩個托盤上放下兩包紅封,算是給他們的見麵禮。


  隨後在鬱三郎的介紹下,謝元和府內的其他人一一見了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她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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