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嫡親姑姑
“哼,氣死我了。”鬱雨嫣一回到她的嫣然居,就將手中的團扇往桌子上一扔,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
“三小姐,您別生氣了,那不過就是不懂事的賤民罷了。”鬱雨晴的大丫鬟碧螺安慰道。
一邊拿過一旁的團扇給她扇著風。
“冷死了,這麽冷的天氣,扇什麽風。”鬱雨晴略顯煩躁地說道。
碧螺將手中團扇放下,給她倒了杯熱茶。
溫熱到恰到好處的茶水飲下,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味,這讓鬱雨晴煩躁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這玫瑰是她夏天采摘的,然後讓家裏的丫鬟曬成了玫瑰幹,用於泡茶。整個鬱府,現在隻有她還有這玫瑰茶喝。
這是不知道,這祖母回家了,這天會不會就變了。
還有明日家中可還有一堆姐妹要認呢,這鄉下來的女人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麽笑話來?不,就是不鬧出笑話,也要讓她鬧出笑話來,今天給了她沒臉看,若是她什麽回報都沒有,不是讓大房的人小瞧了。
鬱雨晴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裏多了幾分陰狠之色,看的碧螺心頭猛地一跳,她連忙垂下頭,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在三房的一個栽滿了牡丹花的院子裏麵,幾聲輕咳從房間裏麵傳出。
一匹千金的白色綃紗被裁減成了簾布,讓整個房間多了幾分縹緲之感。
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坐在琴邊彈著琴,琴聲優雅動聽,透著絲絲無奈,卻帶著幾分哀怨,聲聲弦弦,直擊人心。
“大小姐的琴彈得越來越好了。”穿著嫩綠色比甲,頭戴這珠花的小丫鬟,眼裏帶著羨慕,帶著佩服地看著鬱府大小姐鬱雨馨。
這丫鬟今年不過十二歲,剛入鬱府不久,在她眼中,估計整個鬱府都沒有人比得上大小姐了。
人美,心地善良,對待她們這些下人也好。
尤其還彈得一手好琴。
就是那教小姐們的師傅都誇讚大小姐,天資聰穎,人中龍鳳。
可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大小姐身體不太好。
而且,似乎心裏裝著很多心事,看著總是愁眉不展的。
“咳咳。”琴聲戛然而止,鬱雨馨拿著繡帕捂著唇,再次輕咳了起來。
小丫鬟絲竹連忙遞上花茶,花茶裏麵放了一味中藥,雖然聞著香甜,可是那入口卻是苦澀的。
在鬱雨馨喝下花茶以後,稍微大一些的丫鬟,絲草便細心地遞上一枚蜜餞,送到鬱雨馨的唇邊。
鬱雨馨張嘴含了,可惜,那甜味並未驅逐她心中的苦澀。她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小姐?”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不然,小姐我們去園子裏麵走走吧,奴婢聽說園子裏麵的梅花還在綻放著,特別好看。”絲草在心裏歎著氣,勸說道。
大小姐的病情,她也曾聽大夫說過,說是鬱結於心,藥石罔效,想要讓病好棋理,唯一的方法便是打開心結。
讓自己開心一些,高興一些。
可是,這麽多年來,她家小姐也也不知道為什麽,倒是越來越憂愁的模樣了。
這不,春寒料峭,這就病倒了。
“不用了。”鬱雨馨擦著嘴,“我聽說三弟帶著三弟妹回來了?”
昨天鬧得沸沸騰騰的,隻不過她這院子向來喜歡安靜,倒是有個小丫鬟過來通知自己了,可惜自己卻起不來身。
自從三弟中了毒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精雕玉琢的男孩子了,也不知道現在長什麽樣子了,還有那個傳說中的農女弟媳。
想到自己有了個鄉下農女當弟妹,鬱雨馨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是啊,小姐,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絲竹詢問道。
她可是聽說了,昨天去接人的時候,倒是去了很多人,但是在後來認親的時候,很多小姐都沒有出現。
隻出現了二房的三小姐。
至於公子們,還未到休沐的時候,都在學院裏頭,都未曾見過。
“我不去,我累得慌,若是他們想要見我,就讓他們來我的院子來見我吧。”鬱雨馨搖著頭,將手搭在絲竹手上起身,緩慢地往自己的床鋪走去。
她覺得越來越難受了,她需要休息一會兒???????
午時剛落,門房便進來通報,說是府裏的姑奶奶們帶著表小姐,表公子回來了。
這速度也不算快。
昨日鬱老太君才回到家,可是直到今天午時她們才過來。許是認為老太君在鄉下太久,這威嚴也消失了吧。
鬱老太君也不計較,隨意揮揮手,讓管家將她們都帶進來。
約莫一息的時間,就看見一大堆鶯鶯燕燕隨著管家走了進來。
這裏麵站在最中央的赫然便是和謝元有過一麵之緣的鬱淮芳,還有兩個人跟在她是身後,一男一女,看年紀,應該是她的孩子。
謝元正打算多打量幾眼,卻見其中有一個婦人,突然衝過來,撲向了鬱老太君。
謝元條件反射,一把握住她的手,正打算將她丟出去的時候,卻聽見鬱老太君焦急地喊聲,“元娘,別???????”
謝元掉頭去看鬱老太君,卻見一向淡然的老太君,眼眶有些微紅,而眼前的女子,雖然麵色錯愕,眼淚卻也已經掛在了臉上,不免有些愕然。
“放開她,她是你小姑姑。”
“啊。”聽到鬱老太君的話,謝元就像是被灼傷了手一般,連忙將手收回,見那女子衣衫被她給弄亂了,還伸出手,將她的衣衫給捋平了。
“對不起,我看到您突然衝向祖母,我???????”
“沒事,沒事,我也是太激動了。”
鬱淮希拭去了眼角的淚,“這該是三郎媳婦吧。”鬱淮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頭上,最後,略顯尷尬地從自己的手腕上拔下一個碧綠色的鐲子,套在了謝元手中。
“小姑姑隻有這個了,你別嫌棄。”
“怎麽會?”謝元摸著手中的鐲子,“這顏色好漂亮,我好喜歡。”
“乖孩子。”鬱淮希拉著謝元的手,“我都聽說了,你是個好的。”她在京都裏麵多年,因為娘親不在身邊,所以並不受她婆家的重視,但是也聽聞了鬱三郎的事情,說是病重,後來找了個農家女衝喜。
還好,上蒼保佑,將三郎給衝醒了。
為此,她還偷偷摸摸地去給城郊的大元寺添了一千兩的香油錢。
別看她隻給了一千兩,在那個家裏,這一千兩已經是她所能拿出的極限了。
剩餘的還得攢著給她的女兒做嫁妝,給她的兒子打點學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