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洗刷汙名

  鬱雨晴難以置信地看著倚翠,一臉蒼白。


  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倚蘭和倚翠竟然會如此對待她?


  她自問不是個略帶丫鬟的人,為什麽,這個兩人要如此汙蔑於她。


  “國公府的人?那又如何,國公府既非鐵桶,也不是所有的婢女奴仆都是家生子,還有不少是她人送進來的,或者是娘家送過來的。”鬱三郎嘲諷一笑,“這滿朝文武都想著在輔國公府安插人手,就算那倚翠倚蘭是國公府的人,誰又能保證她們的心都在這裏呢。”


  鬱三郎的話,很明白,很清楚,卻讓呂瑩默默地低下了頭。


  “大人,這倚翠和倚蘭並不是國公府的家生子,乃是我的娘家呂家送過來的。”所以,這件事,或許好和她的娘家也有一定關係。


  不過,比起那對她忽冷忽熱的娘家,她更在乎自己的女兒。


  呂瑩難得一次明白事理,鬱三郎滿意了。


  “能不能讓我看一看兩人的屍首。”這看一看自然不是讓他站在一旁瞅兩眼,而是讓他來檢驗一番。


  “請。”安國侯的庶子既然是死在了輔國公府上,這輔國公府自然也要負一定的責任,所以鄒立明連忙側過身,讓鬱三郎上前查看屍體。


  刑部的仵作還未到來。


  鄒立明猶豫片刻以後,還是遲疑著開口了,“這屍首等下還要讓仵作檢驗一番,還請奉國將軍盡快查驗,盡量不要破壞屍首的完整性。”


  “我明白。”


  季承安很年輕。


  今年隻有十五歲。


  他麵容很是俊俏,都說這次春闈的探花郎一定是他,就連安國侯也曾在酒樓裏麵放話,說他這個庶子必定能夠上榜。


  不過,安國侯哪怕喝多了,理智還在,並沒有說,能夠考中第幾名,隻說了他會上榜。當時在現場的人,有國子監的人,還有吏部侍郎,刑部侍郎,以及翰林院的人。


  他們都是安國侯的朋友,常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這都很正常。


  但是那一天,安國侯的大兒子也在。


  這是第一次,安國侯帶了大兒子去。


  他大兒子才華不行,樣貌也不如季承安,國子監祭酒讓他賦詩,他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來,惹來一夥人嘲笑了他一番。


  不過,這大兒子的品行還算不錯,被那麽多人嘲笑,居然也沒有反駁,僅僅就是尷尬地笑了笑,便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倒是安國侯覺得丟臉,讓他自個兒回家了。


  這件事情,被去酒樓買點心的琴書當做了笑話講給他聽。


  他當時聽聽就過,也沒有將這件事情記在心底,誰知道,季承安死了,他卻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


  自重生以來,他的預感就非常準確。


  莫非,季承安的大哥才是殺人凶手。


  他掏出手絹,將手給裹住,將季承安的屍首給翻了翻。


  “凶手不是我家四妹。”鬱三郎斬釘截鐵地說道。


  “怎麽說?就算那婢女說的不是真的,但是此時,人證物證俱在,件件都指向了鬱四小姐。”


  “所以就說你們刑部斷案實在是太過倉促。”鬱三郎突然想起了前世,自己成為刑部尚書以後,本來不欲管前事,但是在湊巧給一樁冤案翻案了以後,接二連三的人都來報案,說自己被冤枉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刑部的卷宗,冤假錯案實在是太多了。


  “你??????”鄒立明被一個毛頭小子這麽說,當下便覺得不高興了。


  他是刑部尚書,官職並不比鬱三郎小,尤其還是這麽一個靠著皇恩陰蔭的人。


  “鄒大人,先別生氣,我並沒有看不起大人你,許是大人,太過忙碌,才會一時顧及不到。”


  這麽說,鄒立明倒是覺得好受多了。


  他故作沉穩地咳了兩聲次,才再次開口道,“不知道鬱少爺為何這麽肯定鬱四小姐不是凶手?”


  “大人,你看。”鬱三郎指著季承安的屍體。“我四妹從發現有人被推入池塘中,到自己被人推入池塘,隨後叫人來打撈季承安,最多不會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可是你看,季承安卻已經死透了。”


  “甚至身體都有些發僵了,達到身體發僵的程度,可不是一盞茶的時間能夠做到的,哪怕現在天氣略寒,屍體發僵,也需要一兩個時辰。所以,可以推測出,這季承安應該不是溺死,而是有人先將他殺死以後,在推入河中。”


  “在壽宴開始之前,所有的女眷都在花廳裏麵遊玩,所以這凶手應該是先殺死了季承安,然後將他給藏了起來,等到,壽宴開始,女眷往前麵赴宴,花廳無人了,才將屍體拖出來,將其推入河中。”


  “說得是有那麽幾分道理。”


  “何止幾分,根本就是這樣。”見鬱三郎說的話很有道理,呂瑩連忙插嘴道,“之前一兩個消小時,我閨女她也在花廳裏麵呢。就陪在我身邊,當然,我是她娘,你可能覺得我這個證人不靠破,但是還有其他人都看到了。”呂瑩點了點謝元,“她也看到了,若是她還不行,那麽還有兵部尚書府的霍允,霍允你也認識吧,那就是個傻大姐,不會騙人的。”


  “二嬸,你不能這麽說霍允。”


  “好,好,不說,不說,以後她再來,我再也不叫她傻大姐啊。”隻要霍允能夠證實鬱雨晴的清白,就算是將她供起來也沒有問題。


  “不過,這一切也都隻是貴府少爺的猜測,這仵作還沒有判定呢。”鄒立明不得不承認,這鬱三郎的推斷非常有道理,可是,這也隻是推斷,一切還要等到仵作來了以後,才能再做決定。


  “我還有一點要說。”見鄒立明開始動搖了,鬱三郎緊追而上,“我家四妹雨晴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就算季承安力氣再小,也小不過常年待在深閨之中的鬱雨晴,男人殺女人,永遠都比女人殺害男人來得容易。而且,這封信裏也有疑點。”


  “???????”


  “遺書裏麵說到,說是四妹打暈了這個男人,再將季承安推入池塘之中,疑點一,我四妹是用什麽東西打暈季承安的,其次,她將季承安推入池塘之中,她要如何將他的屍體,推入池塘之中。”


  倚蘭的遺書處處都是漏洞,也隻有那些笨蛋,才會相信她的話了???????

  遺憾的是,這笨蛋還不少。


  鬱三郎瞥了刑部尚書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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