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邊關
不論王參將心裏怎麽想的,聖旨在那兒,有鬱三郎全權負責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他們風塵仆仆,王參將再多想法,也要讓人家先去歇息一下。
鬱三郎夫妻兩個住進了將軍府中。
這也是鬱三郎的要求,宣武將軍府也就隻有謝玄將軍一人住著,他們不過幾個人住進去,完全不會有影響,也不用再費心思去安排其他的住處了。
王參將自然同意了,往日裏,京城若是有人來,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一般都是安排在將軍府偏角的一個院子內,那院子很大,且還有一扇門臨著街道,出入都很方便。
在他們將自己都收拾妥當以後,鬱三郎再次提出要求,想要見一見宣武大將軍。
“大將軍如何還昏迷不醒?”王參將的臉色露出幾分難堪,“我原本是打算放出將軍已經醒了的消息,來震懾住匈奴,可誰知道,軍隊裏麵似乎是出了奸細,不到兩天到時候,匈奴就又再次臨城。”
說來也是諷刺,他當了多年的參將,卻完
全壓不住底下的人。
這將軍才一出事,這謝家軍就靠不住了。
“這人估計是潛伏多年,參將無需自責。”王參將雖然能力不足,但是對於謝家,對於朝廷卻是忠心耿耿。
前世的時候,這一場戰役是爆發了,他之前便打算換個方式來提醒皇上,可是還未等到他提醒,這事情就發生了,比前世提早了整整半年多。
宣武大將軍陷入昏迷,匈奴攻城,王參將苦守著西涼城,京都的救援遲遲未來,糧警草也吃光了。
後來在匈奴攻城的時候,王參將殉城了。
可也就在那個時候,宣武將軍竟然醒了過來,即便身體還未恢複,卻依舊成功地砍下了那匈奴首領的腦袋。
那一次,西涼城損失慘重。
宣武將軍看著滿目瘡痍,第一次氣急,將那些匈奴都給砍了,擺成了京觀放在了城門外麵。
將匈奴打退以後,那批糧草才姍姍來遲。
憤怒的將軍一舉砍下了那送糧官的腦袋,提著那腦袋就給扔了出去。
不過這件事情後來被崇仁帝給壓下來了。
崇仁帝抱著的酒壺,將他祖父給喊到了宮中,哭了一宿,說他將來沒臉見那西涼城的百姓,那送糧草之人,正是如今送糧草的那人,賢王母妃,蘭妃的侄子。
以至於這一次,糧草才剛走,他就讓蔣毅明追了上去,就是擔心,一但糧草出了問題,別說這西涼城的將士,便是這十萬大軍就是個問題了。
帳篷內,謝玄雙眸緊緊閉著,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麵。
他的臉色泛著青色,唇上也有些青紫。
模樣看著有些不太好。
“他這是中毒了?”
“不是,我們也不知道將軍到底怎麽了?其他都很正常,就是一直睡下去,飯也吃不下,再這樣下去,將軍是活不了的。”
前世的時候,謝玄為何會醒過來?
他當然不清楚,但是後來,有聽說了,聽說是有人士兵在逃跑的時候,將銀子做的燈台戳到了謝將軍的腳底下,然後他就被痛醒了。
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
鬱三郎將手按在宣武的脈搏上。
脈搏跳得很不錯,很有勁。
並非是中毒之類的症狀,他示意謝元轉過身,又將他的衣服給掀開了,衣服一掀開,那被箭射穿的地方就很清楚了。
傷口沒有感染,也不曾出現青紫色,也就說說,將軍昏迷,既不是感染,也不是中毒?
那麽是不是隻剩下一種解釋?
“鬱大人,如何?”
“將軍挺好的。”
“什麽,你會不會看啊,將軍都昏迷了多久了,你還說他挺好的?”王參將還未反映過來,站立在一旁的小廝反而叫了起來。
義憤填膺的模樣讓鬱三郎看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一直都在將軍身邊嗎?”
“自然是,將軍最喜歡我伺候他,當然是我一直在守著了。”
“你有沒有見過有人給將軍喝一些不該喝的東西,或者其他。”
小廝的眉頭一挑,眼神往左側了側,“肯定沒有的,將軍現在這般,哪裏還能夠吃下其他東西。”
“王參將,將這人給抓起來吧。”
“啊?”王參將不解,不過倒是聽從他的吩咐,從外麵找了兩個兵士,將這小廝給綁了起來,“鬱大人,為何要將朗清給抓起來?”
鬱三郎讚賞地看了王參將一眼,這人果真不錯,即便是不明白原因,倒是服從軍令,稍後再詢問。
“這朗清肯定是有問題的人,你應該在軍中探查了不少時間吧,都沒有找到這奸細。”
“對,我已經細細盤查過很多遍了,都沒有發現可疑之處,隻是這朗清???????”
“王參將應該知道我,自幼就體弱多病,更甚者,還中毒了,命懸一線,後來好不容易搶救過來了,也是天天吃藥喝藥的。”鬱三郎自嘲一笑,“不過,久病成醫,這倒是真的,我稍微懂一些,這將軍既非中毒,亦非傷口感染,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迷藥。”他在來之前,曾經帶著謝元去過軍醫那裏。
軍醫說了,將軍雖然中箭,卻依舊是挺到將匈奴給趕走才暈倒的。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受到撞擊,這也就排除了內傷的可能性。
箭傷複原得很好,可是將軍卻昏迷不醒,甚至在將軍昏迷的時候,明明王參將將這消息給封鎖了,卻依舊傳了出去。
也就是說當時,在將軍身邊有人,讓將軍昏迷了,甚至傳出了消息。
想來想去,最可疑的就是將軍身邊伺候的人。
尤其今日一見,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測。
主子生病昏迷不醒,他非但不著急,精神還很不錯,一看便是吃好睡好。
這怎麽看都不正常。
平日裏,隻要他一生病了,墨書都要瘦下來好幾斤。
“你冤枉我,將軍醒來,一定會生氣的,放開我。”那朗清,絲毫沒有半點身為奴仆的樣子。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痞氣。
“你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鬱三郎將自己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又將謝玄的襪子給脫了。
“我有什麽疑點?”
“你口口聲聲,我啊,我,你啊,一點都沒有仆人的樣子。”鬱三郎將尖頭對準腳板,用力一紮。
鮮血從將軍的腳底板流出,“鬱大人,將軍???????”
“你看看再說。”
謝元攔住王參將。
王參將顫抖著唇,這鬱三郎是打算幹什麽?要害死將軍嗎?
隻是當他轉頭去看謝玄的時候,卻發現將軍的眉頭鎖緊了。
雙手也略微顫抖了起來。
“有效果,真的有效果。”
朗清的臉徹底白了,事情敗露,他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他簡直不敢想象。
給將軍下藥,按罪名,便是貽誤軍機,那是,殺頭的罪行,朗清雙腿一軟,若不是他兩側的人押著他,他現在隻怕已經軟倒在了地麵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