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信件
進入十一月份,這天兒就快冷了。
京都偏北,冷得早。
鬱三郎已經裹上厚厚的襖子了,這襖子是謝元縫製的第一件外衫。
雖然針腳粗,但是卻很細心地將針腳都放在了外麵,看著是挺難看的,但是卻挺舒服的。
鬱三郎也不介意,做好以後,這天一冷,就套在自己身上去了。
今天他也穿著去赴宴了。
白從輕,交接好西涼城的一切,也從西涼城回來了,這不,一回來,皇上金口玉言,就給提幹了。
現在入了兵馬司。
雖然官銜並沒有漲多少,但是,這兵馬司可是實權。
這不,他爹娘臉上的笑容都擋不住了。
“鬱三,你來了。”看到奉國將軍府的馬車停在樓下,白從輕從茶樓的窗戶鑽出頭去,朝著他揮手,“這邊。”
鬱三郎瞬間臉就黑了。
“白大人,好歹注意一些。”鬱三郎上了二樓,“就算你不怕羞,我也是怕的。”
“喲嗬,鬱三,你這話好沒有道理,你連這般的衣服都穿出門了,還怕羞啊,話說回來,你家裏的繡娘這技術也太糟糕了。”
“而且,這上麵繡的是啥?”這麽一團一團的?
“這是我娘子給我縫製的,如果你覺得難看,你可以自己去和她說。”
鬱三郎將白從輕在他衣服上磨蹭的手給揮開,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你家謝元縫製的???????”提到謝元,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她那力拔千斤的大力氣,和她說,要是她一個生氣,隨後將他給扔了出去怎麽辦?“我說,謝元,還是更適合拿弓箭,和繡花針一點都不般配。”
“她說,她想要當個賢惠的娘子。”
提到,謝元,鬱三郎就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了,拚了命地往賢妻良母方向發展,可惜,收效甚微。
不過,其實,即便她不特意學習這些,在他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他的賢妻。
“其實也夠賢惠了。”說實話,白從輕還是挺羨慕鬱三郎的,不說其他,就說謝元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相公,千裏迢迢地跟在身邊,還幫著鬱三郎立了大功,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功勞的問題,她在乎的隻有鬱三郎的心情。
隻要鬱三郎高興了,開心了,她也就跟著開心了,容易滿足的女人。至於那些縫製衣衫啊,或者其他,意思意思就好了,反正他們這般人家,繡娘多了去了。
哎,鬱三郎這家夥太令人羨慕了。
“來來,今個兒是爺的升遷宴會,這還是多虧了三郎你,這不,我先敬你一杯。”白從輕拿起酒杯。
鬱三郎也跟著拿起酒杯,不過,這拿著酒杯的手卻是被白從輕給壓住了。“來這裏之前,你娘子給我送了一封信。”
白從輕,將那封信拿了出來,遞給鬱三郎。
鬱三郎的臉上絲毫沒有變化,即便其他人的臉上已經帶了幾分諷刺的笑意,他卻無動於衷,徑自將信給打開了。
‘白從輕
我警告你小子,不準給我家相公喝太多酒,這幾日來,他公務太重,身體有些不適,你給他喝點花茶便是,我若是在我家相公身上聞到一絲酒味,我就去將你家大門口的兩個石獅子給砸了。謝元致上’
“你出門前,謝元有沒有說什麽?”
鬱三郎憋著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麽?要知道,我家元娘向來都是以夫為天的。”
就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去威脅白從輕。
在這個年代,一個出嫁的女人給一個未婚的男子寫信,說實話,倒是有些曖昧,一般人都會想歪,但是,謝元倒是光明正大地讓她身邊的丫鬟交給了家中的管家,讓管家送到白家去,交給白從輕。
管家是老太君的人。
拿到信的時候,雖然不願多想,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尤其最近,白從輕在京都的風頭很盛,便將這封信交給了鬱老太君。
恰逢兆寧來請安,看到信的時候,暴脾氣的她,二話不說就將信給拆了,隨後,笑了個半死。
鬱老太君見狀,也跟著掃了兩眼,也跟著笑了。
這謝元也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麽?
信送到白從輕手中的時候,白從輕倒是沒有想歪,隻是白母不太樂意。
看著白從輕的神情從輕鬆到僵硬,也忍不住湊過去,瞅了瞅,然後,便怡怡然地離開了。
難怪敢光明正大地送信,這哪裏是信,分明就是威脅嘛。
不過這性子,也太對她的胃口了??????
“元娘向來如此,既然這般,那我就以茶代酒,給你賠罪了。”
鬱三郎倒是自覺,直接將那酒挪開,換了一杯花茶。
“你還真是夠聽話的,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好怕的。”說話的人,是文華大長公主之嫡長孫,謝知蕭。
便是為了給他定親,長公主也不知道相看了多少貴女。
隻是,謝知蕭不願意,長公主自是不勉強。
感情這回事,還要看緣分。
正如她一般,當初她也不願意嫁,一直拖到了十八九歲,才相中了謝玄。
“大哥,話不是這般說的。”謝蘊辭拉了拉謝知蕭。
他性格文雅,自是聽不慣他大哥如此說話,到底是人家的媳婦,話成這樣,不是得罪人嗎?而且,他也聽他祖父說過了,說著謝元乃是一奇女子,在這次西涼城戰役之中,立了大功,要不是有她,估計祖父就要交代在西涼城裏了。
如此大恩,大哥,竟然還說這種話,未免有些忘恩負義。
“你走開,你還真信了祖父的話,我可不信,一個女人,便是再有力氣,還能夠比祖父力氣大?”
搞不好是上麵想要給鬱三郎一些功勞,才故意這麽說的。
他就是看不慣這個鬱三郎,不過就是仗著祖上的功勳,還有命好,救了皇上,才會讓皇上這麽疼愛他。
不然,撇開這些,這鬱三有什麽比得上自己的。
“這位是???????”鬱三郎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這人長相還有幾分眼熟。
“鬱三,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文華大長公主的嫡長孫,謝知蕭。”謝知蕭冷哼了一聲,“還有這個,是長公主的二孫子,謝蘊辭,謝蘊辭是大房的孩子。”
謝蘊辭很恭敬地給他行了禮。“在西涼城,多謝鬱公子。”
“客氣,大將軍也是頗為照顧我們。”
這謝蘊辭也不愧是長房的孩子,一舉一動,都已經有了幾分他父親的風采。而且,這張臉,溫文爾雅,倒是也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