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禍水
“曹大人,本官已經派人前往大慶寺去帶鵉貴人了,你有什麽話到時候再一起說吧。”
鄒立明敲了敲驚堂木,一臉嚴肅地說道。
“鵉貴人,什麽鵉貴人,你別胡說八道。”
曹禺心跳如雷,他怎麽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竟然會曝光,但是不能曝光的,要是曝光的話,他的一切就全部都毀了。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皇上,微臣並不認識這什麽鵉貴人。”他硬著頭皮反駁道。
現在隻希望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要是找到的話???????
曹禺一張臉變得青白。
不一會兒,鵉貴人便來到了公堂上。
那走路時候,步步生蓮的模樣,十分好看,隻可惜,堂上的人,除卻曹禺意外,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給她說話的。
“臣妾拜見皇上。”生意吐氣如蘭,抬眸的瞬間,盈盈水眸,直看的人心憐。
好一個紅顏禍水。
鄒立明在心底暗歎著,他偷覷著崇仁帝,卻發現,崇仁帝的神情幾乎沒有變化,也就是對於這麽一個美人,崇仁帝沒有絲毫興趣。
“既然已經在大慶寺修行了,還是別稱臣妾為好,你的法號是什麽?”
“貧尼法號,虛無。”將崇仁帝對她的美貌無動於衷,鵉貴人貝齒輕咬,很不甘心。
她的美貌是她最大的凶器,向來無往不利,誰知道,今個兒在場的,不管是老的,小的,都對她無動於衷。
“虛無,你可認識你身邊這男人?”
“不太熟悉,有碰過幾次麵。”鵉貴人突然衝著坐在上方的鬱三郎笑道,“我還碰過你呢?可惜你似乎沒有看到我?”
“是嗎?”
“我記得很清楚,肯定是你,便是你身邊的女人都一模一樣的。”
“噗嗤,鵉貴人這是說的什麽話,她是我媳婦,自然跟在我身邊,哪裏身邊的女人還可以換來換去的。”鬱三郎伸手握住謝元的手。
謝元對著他柔柔一笑,不算多麽甜美,也沒有多麽漂亮,可是鬱三郎卻仍就是甜到了心底深處。
看著兩夫妻關係這麽好,崇仁帝和鬱修浩心情也舒服。
至於其他不僅有妻子,還有妾侍的人,臉上可就不太舒服了。
“這位公子真是長情,是這小婦人有福了。”鵉貴人用帕子捂著嘴巴笑道。
她雖然一身青衣,頭上也未著任何裝扮,卻絲毫不減當年風采。
這鵉貴人的心底也是也是沒底的,她不知道,鬱三郎知道了多少事情,所以也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隻是可恨,她年輕貌美,竟然要守在大慶寺,度過餘生。
她抬起水眸,看著坐在最上方的崇仁帝。
當初入宮,她是衝著太子去的。
雖然太子也年長他許多,但是至少比老皇帝年少。
誰知道,自己卻被老皇帝給看上了,太子竟然對自己無動於衷。
明明她這麽美,可是,卻連一眼都不曾給自己。
“鬱大人。”見兩人都不肯認罪,鄒立明看向鬱三郎。
鬱三郎諷刺一笑,“沒事,哪有罪人肯自己認罪的?”
“可是要是嚴刑逼供,曹大人好歹是朝中重臣,他???????”
“不用刑,鄒大人,這動不動就想著用刑的事情,可不是什麽好官。”對著鄒立明冷嘲熱諷了一陣,看到鄒立明臉色都變了,鬱三郎才心滿意足地將視線投在了鵉貴人和曹禦史身上。
“沒事,你們可以不用認罪,我的一個屬下,路過大慶寺,在大慶寺附近的村子裏麵找到了一個小男孩。”
“說來也奇怪,這男孩子無父無母的,可是這生活卻相當不錯,唇紅齒白,臉色紅嫩,長得有七八分像鵉貴人。”
鵉貴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便是曹禺也跟著變了臉色。
他憤恨地看著鬱三郎,鬱三郎倒是不痛不癢地回了個笑臉過去。“你猜怎麽著?”
“我那屬下也不是什麽好人,見這小男孩貌美,又無父母的,就將這孩子給拐了,賣了,這臉長得好,就是吃香,聽說賣了不少銀兩。”
“你說什麽?”曹禺猛地站起身,“你身為朝廷重臣,居然讓下屬幹出這種事情來?”
“什麽,又不是本官幹的,誰還沒有幾個不聽話的奴才呢?”鬱三郎端起茶杯,“而且,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將他給發配邊疆了。”
“你,你??????那有沒有問出那個男孩的下落?”
“看來曹大人對這個小男孩頗為關注啊。”
“這是本官職責所在,你的下屬販賣人口,我可以參你一本。”
“沒事,去參吧,本官依法斷案,雖說是本官下屬,但是,本官也未曾徇情。”
“鬱三,你欺人太甚。”
“曹禺,皇上就在這此處,你如此放肆,是想造反嗎?”
“下官不是,但是,那孩子???????”
“與你何幹?”鬱三郎看向了另外一邊臉色極差的鵉貴人。“這男孩說起來,長得和鵉貴人頗為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鵉貴人有些親戚關係了。”
這鵉貴人當初的身份,大夥都知道,她是京都五品小官的庶女,因為長得太過美麗,才被家中父親送到了宮中。
本來還指望借著鵉貴人可以飛黃騰達,但是鵉貴人受寵以後,他對家中的嫡妻越發不耐,想要將鵉貴人的姨娘給抬起來做平妻,甚至還迫害了自己的嫡子,看著嫡子殘缺的屍體,這嫡妻痛哭了一天,後來,便將全家人都給毒死了。
不僅僅是這鵉貴人的姨娘,還有這官員,便是這官員後來生的孩子,都給毒死了。
鵉貴人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先皇如此寵愛於她,也有這個點在,反正不管他如何寵她,她的身後都沒有任何人。
“鬱大人說笑了。”鵉貴人雙手緊緊握成拳,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但是不行,她要笑才可以。
“這麽漂亮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賣到那種醃髒之地,要是如此,這孩子可就毀了。”鬱三郎狀若感慨般感歎了兩句。
“鬱三,你???????那孩子到底在什麽地方?”
曹禺猛地衝向了鬱三郎,謝元倒是更加迅速,腳步移動,便站在了鬱三郎麵前,抬起腳,一腳,將他給踹了出去。
被踹倒在地,曹禺半晌都起不來,好不容易撐著起來,見堂上眾位官員,包括皇上在內,都冷眼旁觀著,隻怕自己的事情,早就曝光了,“那孩子,到底在哪裏?沒錯,人是我殺的,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就是為了隱藏這個孩子,我才會動手殺人的。”
“曹大人倒是一片慈父心腸,隻是未免太過偏心了。”家中那麽多的孩子,也沒有幾個能夠得到曹禺的青睞,便是曹宗,被流放的時候,曹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不是他不愛他的孩子,隻是他將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這個養在外麵的孩子。
“孩子的生母是何人?曹大人既然喜歡這個孩子,接回府中,養在府裏便是,又何必養在外麵,曹範氏並未生下嫡子,想來是不會介意多養個孩子。”
“你別問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把這個孩子的下落告訴我吧。”
隻要一想到那孩子會遭遇到那些不堪的事情,曹禺便覺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