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死還是身死
“瑤華……”李梓墨與單文傑同時大喊了一聲,卻連身子的末端都沒抓住,李梓墨二話不說緊隨地跳了下去。
“瑤華,我來了。”李梓墨對著那一個墜落的身影大聲地喊叫,若是給他一次機會選擇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做。
隻是緊接著,單文傑也跟隨李梓墨跳下了懸崖,“嗬嗬,李梓墨,有一個秘密我想到下麵去問問那個墜崖的人。”
不斷向下墜落的李梓墨白了單文傑一眼,“還有什麽秘密,難道你還對我的生世起了疑心,還是你根本已經找到了當年墜崖的人,如果不是的話,我看你單文傑根本不會跳下來吧。”
李梓墨還不忘地諷刺道,“不過的話,你其實不用墜崖的,因為你不是已經掌控了我的幹爹嗎?他就是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你放心便是,我爭奪的不是草原的汗王,而是天下……”李梓墨隨即發出了陣陣寒栗的冷笑,“我出生就被人下了毒,一個不解的毒,大夫說我活不過五歲,在幹爹的幫助下,我活到了五歲,我爹娘把我尋回,可是我知道我自己並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隻不過我爹娘把我送到師父那裏學武的時候,我才發現了自己的身世,不過我現在已經威脅不了你了。你現在止步的話,你還可以回到上麵的,單文傑……”
單文傑聞言,臉色一變,突然之間他閃到了一旁的突出的石塊上麵,“李梓墨,如果你在下麵看到我妹妹還活著的話,你叫她想辦法上來,不過你已經威脅不了我,你就做一次好人。”
李梓墨緩緩地閉上眼,沒有說話,隻是他擔心到了崖底,是不是他們能夠活下來,而他該不該向她坦白一切。
如果坦白了一切,那麽他之前所做的都已經是白費了,可是如果不是坦白,他為何還要跟著一起跳下懸崖。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子,繩子被勾到了樹杈,而她的身子被倒掛著,而他大聲地叫道:“瑤華,瑤華……”
簡瑤華無力地睜開了眼皮,冷然地發出了一句冷笑,“李梓墨,你也跳下來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暈,他跳崖,剛才狠狠地傷害她,現在跟著她一起跳崖,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她發出了一聲的歎息聲,“李梓墨,你不用追著下來,看我要死要活的樣子,不過你好像失算了,這個懸崖,就算你我不死,我們也一輩子在這裏麵了。”
李梓墨默默地注視著她,輕聲地說道:“我擔心你……所以我跟著一起跳下,我知曉我傷害了你,但是你無論如何是我的恩人,我不可能因此而讓你一個墜下懸崖的。”
她懶洋洋地抬起了眼皮,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李梓墨,雖然我的智商很低,但是我並不是沒有想法的人,你掉下懸崖,還不是為了解藥,如果那個墜崖的人沒有死的話,我想你也許還有機會活下去。”她還是會感覺到痛,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痛還是心痛,她的心不是已經千瘡百孔了,為何還會痛。
李梓墨緊緊地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她。
她蓄滿了滿眸的恨意,看了他一眼,“李梓墨,被我說中了,你已經無話可說了,不過的話,我已經不會再覺得心痛了。李梓墨不管我們是什麽關係,但是從這一刻起,雖然你沒有休了我,但是我已經要把你給休掉,因為我不會再愛你了,我現在對你的隻有恨,我真的很想有一天,我不再恨你,那麽我就會忘記你了,因為你那個時候什麽不是。“她仰望著一片沉寂的夜色,發出了一句句淒厲的笑聲。
由於細小的樹幹支撐不了兩個人的重量,他們一同墜落到地麵上,眼看她要著地了,李梓墨用了一些的功力,讓他的速度快於她墜下的速度,這樣子,他就可以墊底了。
她對於他的舉動已經毫無感覺,隻是發笑,“你完全不用如此,不過這次我算你已經報恩了,以後不要再與我糾纏,以後我們婚嫁再不相幹。”達到地麵的那一刻,她感覺身子的所有的骨頭全部四分五裂一般。
李梓墨依然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的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他隻能選擇這樣的人生了,他完全沒有機會。
在慕府的時候,外公其實已經暗中給他一種靈丹妙藥,說是有十年的功效,對,他起碼能夠活十年。
可是他的親娘的仇,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承受的所有的痛苦,他不可能不向那個人拿回來,他苟延殘喘活到現在隻是為了一個仇字。
他的仇恨總會牽扯到無辜的人,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便是她了,隻是那一點點短暫的日子,他已經很滿足了,此生已經無憾了。
他輕聲地低聲說道:“我不祈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盡快把我給忘記了,你看到的,一個草原的部落首領與我為敵,你就應該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人的身份。其實你外公已經給我一個神丹了,可以保住我十年的壽命,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照顧好你,可是我食言了,因為我確實不能夠愛你,還是我跳崖不是為了別的,隻是為了還了外公的恩情。”
他還要再說嗎?他還嫌棄傷害她不夠深嗎?她身上的每一個神經的細胞都已經錐心發疼了,她努力地讓自己發出些聲音,“李梓墨,當我求你了,好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話了,你難道真的覺得傷害我不夠深嗎?你跳崖該不會看我死了沒有吧,不過我命大,有人該死,不過就算你墊底的話,你也不要覺得你有種心安的感覺。因為你所做的一切……”她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瑤華,瑤華……”他拚命地搖晃著她的身子,可是他又不敢太過於用力,怕是會傷到她的身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沒有選擇,瑤華,好好地找一個人愛了吧。”李梓墨艱難地脫下自己隨身攜帶的二十多年的護身符掛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