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皇後金安 十六
臨近夜裏,阿蘭又從外頭打聽到,蘇安然臉被抓傷了,傷勢很嚴重,十有八九要留疤,落水後又受了寒氣,最少要靜養一個月,皇帝陪了她一個時辰,隨便賞了點東西,便回了養心殿。
“娘娘,您蘇采女是不是毀了?”
江朱:“……”怎麽可能?女主那是隨便就能打死的人嗎?
女主有玉佩空間,裏麵什麽丹藥沒有,調理身體,去疤美膚,簡直不要太方便。
“這段時日,不必盯著蘇采女了。”蘇安然如今在靜養,就算她想侍寢,皇帝估計也不會碰她。
畢竟也才剛接觸,還沒到讓皇帝情根深種的地步。
阿蘭點點頭,又道:“蘇采女現在住在綠蕪宮的偏殿,奴婢方才回來時,看到文充儀給蘇采女送了去疤的膏藥,不知道蘇采女會不會用,您文充儀不會是想報複蘇采女吧?”
“不必理會。”文充儀可比蕭嬪聰明多了,過了明路的東西,怎麽可能在裏麵動手腳?就算是要動,也不會讓人輕易發現。
收到文充儀的去疤膏,蘇安然知道她是在用膏藥來嘲笑自己,氣的當場就把膏藥給摔了!
頂著一張被抓爛的臉,哪還有之前的清秀淡然。
“都是些賤人!等我爬起來了,一個都跑不掉!”
一旁的婢女桃見狀,嚇得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就怕蘇安然遷怒自己。
自從蘇安然住進綠蕪宮的偏殿後,之前的那些奴才也都跟了過來,桃就是其中之一,她本來不是蘇安然的貼身婢女,但在進綠蕪宮第二,不知怎麽的,蘇安然的貼身婢女粉荷突然就暴斃了。
粉荷死的時候十分蹊蹺,像是被人捂住嘴活活打死的,桃看到粉荷的下場,當時就嚇傻了。
蘇安然卻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粉荷會死,直接讓人將粉荷料理了。
自那以後,桃就覺得蘇安然變了,再也不是她熟悉的主子,生怕自己也落到和粉荷一樣的下場。
蘇安然發完脾氣後,看向跪在地上的桃,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怎麽,連你也覺得我廢了?”
“沒有!奴婢怎麽會這麽想?”桃把頭搖的跟篩子似的,“娘娘一定會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的,奴婢會一直陪著娘娘。”
蘇安然見她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冷哼一聲,沒有話。
自從粉荷死後,她在奴才眼中的地位就拔高了,沒一個人敢招惹她,就怕她會動手將他們也處理了。
實際上,粉荷的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蘇安然甚至沒想過粉荷會死。
粉荷是她的貼身宮女,對她也算忠誠,她還想把粉荷培養出來,當成左膀右臂,誰知粉荷突然就死了。
蘇安然懷疑過粉荷的死因,無非就是宮中有人看不慣她被寵,所以偷偷打死了她的婢女,以此來警告她。
蘇安然自然是氣憤的,但是氣憤過後,她又冷靜了下來,將這件事暗自解決後,暗暗發誓等分位高了,一定要將那些心思歹毒的女人全都收拾了。
沒想到……她還未成長起來,竟先被蕭嬪這個賤人毀容!還逼她不得不以跳湖這出苦肉計來得到皇帝的憐惜。
可笑皇帝的憐惜也隻存在了一個時辰而已,在得知她有可能毀容,並且因為體寒難育子嗣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蘇安然覺得自己還是太真了,後宮哪有真正的感情,她以後絕對不會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也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
第二一早,江朱梳洗好,帶著阿蘭朝坤寧宮去。
路上遇到了文充儀,眉開眼笑的,像是被滋潤了的鮮花,處處透著風情。
昨夜皇帝翻了文充儀的牌子,文充儀又沒了蕭嬪和蘇安然兩個競爭對手,心情自然就好了起來。
看到走過來的江朱,文充儀仔細打量了她兩眼,覺得江朱比蘇安然有威脅多了,要是皇上召了江朱,哪還有蘇安然那賤人什麽事兒?
緩步上前,“你就是住在蒹葭宮邊上的方寶林?”
江朱不知道文充儀怎麽突然跟自己打招呼,也沒慌,從善如流的行了個禮,“見過姐姐。”
文充儀上下打量了江朱一番,眼睛裏劃過一絲滿意之色。
漫不經心道:“這些時日,你在蒹葭宮住的可還好?”
江朱麵露微笑,“蒹葭宮自然是好的。”
“是嗎?”文充儀臉上露出一絲隱隱的嫌惡,覺得她是在糊弄自己,“可本宮聽妹妹在蒹葭宮生活艱難,前些時日還傷了臉,可是蕭嬪背地裏欺負你了?”
江朱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麵不改色的否認道:“那是臣妾走路不心,同蕭嬪娘娘無關。”
“原來如此,”文充儀意味深長的看著江朱,“妹妹如此替蕭嬪遮掩,真是讓本宮刮目相待。”
江朱笑了笑,沒話,文充儀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蕭嬪現在正處於禁足期間,想來皇上也不會去看她,妹妹住在她的偏殿裏,豈不是三月都見不到皇上?”
江朱眼睛閃了閃,“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本宮這是心疼你,”文充儀揚眉笑了笑,眼底劃過一絲晦暗,“你若是不嫌棄,便住到綠蕪宮來,綠蕪宮邊上還有處偏殿空著,本宮那兒冷清的很,妹妹若是願意過來陪我話,也是極好的。”
江朱:“……”這是要拉攏她?可是為毛啊?她看起來很好拉攏嗎?
“姐姐……”
“方妹妹,本宮可不是蕭嬪那個心胸狹隘的女人,出來的話皆出自真心,你若真住進來了,你我姐妹二人共同服侍皇上,豈不美哉?”
江朱:“……”神經病吧?
“你們在什麽?”一道威嚴的聲音忽然從前麵傳來,江朱和文充儀紛紛抬頭看去,身穿褚紅色常服的孟皇後,正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她們,眼神跟淬了冰渣子似的。
江朱心頭一跳,被她看的莫名有點心虛,呐呐的叫了句“娘娘”。
孟皇後直直的盯住她,“還不快過來,愣著做什麽?”
一邊的文充儀以為孟皇後在衝自己話,頗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孟皇後可是很難討好的,比皇上還難伺候,要在她嘴裏多聽到一句話都難,沒想到她今日竟然主動同自己話,的還是這樣一句話,真是稀奇。
文充儀揚起笑臉正要走過去,孟皇後幾步走到江朱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今日怎如此耽擱?”
文充儀:“???”
文充儀:“!!!”
文充儀: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