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酒會搭救(下)
其實,剛才恩情並沒有猜錯。池宇的確不停地工作,提前結束了公司那邊的事務,在酒會開始之前趕到了這裏。在他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恩情不小心撞上服務生,撞翻紅酒杯打濕衣服的過程。但正在他過去幫恩情的時候,他就看到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過去,為恩情披上了他的衣服。
池宇看到了這一幕,失落和難過都寫在了臉上。握著外套的手緊了緊,看著恩情被沈司卿帶走,直到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他的腳像被釘在了那裏,沒辦法向前移動。有的時候,相遇是講求時機的吧,自己不管怎麽努力,都抵不過沈司卿的深情和恩情的回心轉意。是自己錯過了與恩情相遇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通向恩情心裏的路啊。
如果他傷害了她,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如果他能給她可靠的未來,那他祝他們幸福。就這樣。池宇心裏默默的想著,落寞的轉身離開。
恩情跟著沈司卿上了樓,帶著她進了一個房間。這個地方沈司卿似乎走的輕車熟路了,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不過仔細想想,沈司卿堂堂一個總裁,在酒店有一個私人的房間,也不奇怪。
“你先洗個澡,我叫Anna給你送衣服來。浴室裏有浴袍。”
恩情一直緊緊的跟在沈司卿的身後,沒有在房間裏四處亂走。對於沈司卿,她到現在還是琢磨不透的,他那天晚上對自己說的話,她也是半信半疑。被欺騙過一回,就算是樹懶也懂得第二次遇到傷害的時候縮回手,很何況是人心。她不能再輕易的被沈司卿關心的行為所感動了。
把自己帶到房間裏,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她還是就現在門口等著衣服送來,換好就走吧。
沈司卿見她對於自己的話沒有回應,於是轉身去看她,恩情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停下,一個刹車不及差點撞了上去,幸會即使反應過來站定。恩情心裏打呼好險,如果真的沒有挺住撞了上去,自己在沈司卿那裏出糗的次數豈不是又多了一次。
“洗澡來浪費時間了,就會還有幾分鍾就開始了。我不用洗澡的,換一下衣服就好。”恩情拒絕道。
“紅酒倒在身上不比水,黏在身上會很不好受。”沈司卿聲音溫和,但語氣裏還是有著不容違抗的命令的感覺。恩情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要是帶著一身酒氣也會不太好吧。也許是她太過於防備他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那……好吧。”恩情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接受沈司卿的建議。“不過,你可不可以……出去等啊?關上門。”還是不放心,於是補充道。
沈司卿聽了忽然笑了,說:“我是在外麵啊,難不成你在變相邀請我和你一起洗澡?”經常都是麵癱冷酷的沈司卿,這麽一笑,看起來好像他的周身在發光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
被莫名的調戲了一下,恩情眼睛瞪得溜圓,對他說:“我是說,你去房間外麵等我。是你自己聽不懂我說的話吧!”沈司卿本來就知道恩情的話的意思,隻不過是想逗一逗她罷了,看見恩情被說的生了氣,就停止了玩笑,關上門出去了。
恩情簡單的淋了浴,穿著上了浴袍,打開了門。她沒有直接打開門出去,而是先半開了浴室的門,想從門縫裏看沈司卿有沒有進來。她掃視了一圈看到沒有人,就放心的出去了。可是,放心出來的恩情突然發現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衣服沈司卿還沒有拿來。
她緊了緊浴袍的領口,從貓眼裏看到沈司卿還在外麵,於是她半開了門,“咳!沈司卿,你可以進來了。”沈司卿手裏拿著給恩情換的衣服,走了進來。
“助理已經把衣服送來了,應該是你的尺碼沒錯,去試一下。”沈司卿聲音溫和,把手裏裝衣服的手提袋遞到了恩情手裏。
恩情拿著手提袋進了衛生間,她打開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裙。一字領的邊緣綴著幾朵刺繡的暗花,修身的裁剪格外精細,魚尾裙的裙擺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鑽,隱隱爍爍,就好像暗夜裏天空中閃爍著的忽明忽暗星辰。以黑色為背景,閃爍的細碎的小石頭仿佛是宇宙裏的一條銀河。恩情穿上了裙子,站在鏡子前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也不由的感歎,衣服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氣場。
剛才的那件白色的禮服,漂亮歸漂亮,但把恩情襯托的格外溫婉了,在這樣一個場合,表麵上是一場普通的酒會,但大家真正的主題大家都心知肚明。像恩情這樣為了公司爭取合作夥伴與資金的人不在少數,而且有很多都是從公司創建以來就跟隨公司總裁的老成員,經曆過大大小小合作,很是擅長利用人的心理來談合作。對於恩情這樣的小白來說,在這些方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要是在外表上再沒有氣場的話,和那些商場的老油條打交道,結果會很不好。
然而黑色正是白色的反麵,黑色更容易凸顯人的氣質,同時會增強一個人的氣場,讓人顯得更加率性果敢。這對她也是一種幫助,恩情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打翻了酒是不是屬於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換了一件衣服反而為自己增加了底氣。恩情隻覺得這是老天眷顧她帶給她意外的幸運,但不知道,黑色是沈司卿特意吩咐的。
他看得出,今晚恩情的緊張。她的情緒又怎麽逃得過沈司卿的眼睛。
禮服穿在恩情的身上剛剛好,就像是特意為她訂做的一樣。衣服是沈司卿要求送來的,尺碼也一定是沈司卿吩咐的。沈司卿居然還知道自己衣服的尺碼,恩情有一些尷尬。
恩情換好後,打開門走了出來。沈司卿眼神一直在恩情身上來回遊走,讓恩情有點不自在。恩情伸手挽了挽耳邊的碎發,說:“今天謝謝你啊,那我先走了。”一邊說,恩情一邊轉身準備開門。
“等一下。”沈司卿叫住她,她疑惑的回頭,還有什麽事情嗎?
她看到沈司卿手裏拿著一雙鞋子,恩情於是說:“哦,不用了,我穿原來的鞋子就好,同樣是黑色的也很搭。”其實恩情並沒有故意拒絕他的意思,因為她原來的鞋子真的個和現在的禮服很搭。
“你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好,怎麽還敢穿這麽高的鞋子。”沈司卿開口說道。
恩情沒想到沈司卿居然還想到了這一點,她說:“我來參加酒會,總不能穿著平底鞋來吧。”
“那也不能穿那雙,現在馬上換掉。”沈司卿的語氣裏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看來不換掉鞋子,他是不會輕易放自己走了吧。
“那好吧。”恩情隻好走了過去,坐在沙發上,她伸出手,說:“把鞋子給我。”但沈司卿沒有把鞋子給她,反而拿著鞋子在恩情的麵前蹲了下來。他把鞋子放在了地上,伸出手握住了恩情的腳腕,恩情睜大眼睛看著他。沈司卿溫暖但有些粗糙的手碰上了恩情的肌膚,讓恩情瑟縮了一下。恩情想要抽回自己的腳,但他的手握得很緊,想抽回不容易。
恩情不習慣別人為自己穿鞋,同時恩情也不適應這樣的沈司卿,她拒絕道:“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就好。”沈司卿自動忽略了她的話,為她穿好了鞋子。恩情看到沈司卿並沒有理會自己,無奈扶額。恩情看了看自己的腳,發現沒有剛才那麽疼了。一雙不太高的鞋子,穿在她身上搭配這這件禮服,竟然也沒有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