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倍的努亞達
視線、聲音、包括觸覺在內的五感都被努亞達所掌控。在他麵前的已經不是一位舊神，而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在年輕人的眼中，的確如此，周圍所有的聯係都斷了，在這個空間裏，他隻能依靠自己。
這個場景何其的相似，這讓他不得不想起，在貝爾霍特星的那個特殊的晚上。他一人獨步到了地下礦洞裏，接下來發生了改變他一生的轉變。
思緒不受控製的蔓延，可在這時又是極度不適合的。
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眼前的努亞達沒打算放過這個年輕人。在他眼中，年輕人就是個死人，如木頭一樣呆站在那裏，一點用也沒有。
他的確應該這樣無助，因為連他所站立的空間都被努亞達冰凍住了。
努亞達認為此時的年輕人整個人都應該感覺到冰冷，如同墜入了冰窟裏。
努亞達是最原始的泰坦人，本來是泰坦人裏最頂尖的存在。但在第二代泰坦人出現以後，他就從最頂尖的位置滑落下來。族長的位置自然也拱手相讓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本來應該清閑的努亞達卻沒有等來悠閑的時光。而是感受到了徹頭徹尾的人走茶涼，世態炎涼。
他不做族長了，很快就被邊緣化，甚至食物都不能得到供給。眼看他自己日漸消瘦，可仗著本來的身體素質，努亞達並不會馬上餓死。
但事情不能這麽一直持續下去，最終他還是決定要離開泰坦星，因為離開這裏，他還是一位強者。留在這裏，也隻能是邊緣人物。
努亞達選擇了一個泰坦人最重要的節日——神恩節的時候，作為他離開泰坦星的時間。
這個時間很特殊，每個泰坦人都會到泰坦神廟去祈禱。祈禱時間會持續七天，期間沒有特殊事情都不能離開。
到了這一天，努亞達沒有去泰坦神廟，而是偷偷地潛伏起來，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潛入了一艘太空艇上。
正當泰坦神廟的祝福鍾聲在泰坦星的曠野上響起的時候，努亞達駕起了太空艇，正向往在其他星球的美好生活，意外發生了。
宙日吞噬了！
宙日被泰坦星所遮擋，當泰坦神廟裏的信徒望向天空的時候，努亞達所駕駛的太空艇發出的尾焰格外耀眼。
努亞達暴露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逃也逃不掉的。
即使努亞達乘坐太空艇先行升空，在泰坦族最快的太空艦麵前，依然是不夠看的。一個離子分解加速，努亞達就被追上了。
等待他的，將會是泰坦族最嚴厲的審判。他將會被丟入泰坦星的核心，被熔煉。
從來沒有人能活下來，也從來沒有人能留下什麽痕跡。隻要被判這個罪行，那等待的隻有極度的痛苦。
其實，泰坦星是沒有嚴格的內核，全星球都是一個表層，一樣的黑，一樣的冰涼。他們需要做的，隻是把表層的地殼打開，內核就自然裸露出來了。
隻是當打開的時候，其他所有人都綁好了安全帶，除了努亞達例外。
超強的吸力再次出現，衰弱的努亞達被一下就拉扯進內核之中，激蕩起小小的浪花就不見了蹤跡。
泰坦人都以為又少了一個背叛者，卻沒想到，給泰坦星帶來了一位偽神。
努亞達也認為自己必死了，可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撈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處何處，就體會到了什麽叫刻骨銘心的疼痛。
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卻能感知到自己的手腳都在根部斷掉了好像被什麽腐蝕性極強的液體纏上，出現了極不規則的斷麵。
“別動，你快死了。”有個聲音在一旁說。
努亞達看過去，隻看到了一團漆黑。
“你是誰？我在哪？”
“這裏是內核下麵，我沒有名字。”
“怎麽可能沒有名字。內核下麵，還有可以容人的空間？”
努亞達現在適應了這裏的黑暗，才看清這裏真的是一個深深凹陷在地殼下的空間。
而他正處在這個空間內，與他說話的，是個第三代泰坦人的模樣。因為她有四隻手和四隻腳。
“你是第三代泰坦人？”
“我不知道什麽叫第三代泰坦人，我從出生以後，就生活在這裏。”
努亞達湊近了一看，發現這個第三代泰坦人為什麽在這裏了。
她的麵部極度扭曲，身體部位完全錯亂，除了手腳以外，完全區分不出來是個泰坦人。
看來她是個棄嬰！
努亞達作為族長的時候，知道第三代泰坦人出生有大批的“不合格者”。
為了增加族群的生存幾率，泰坦人選擇了拋棄他們。而內核這裏就是絕佳的地方。
沒想到的是，這裏竟然還有活著的泰坦人。
沒過多久，努亞達發現活著也是種罪過。因為在內核這裏，時不時就有黑色的內核液長潮，當長潮的時候，他們待的地方就會被滾燙的內核液澆灌。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努亞達最痛苦的時候。因為不隻是他要受苦，他還要眼睜睜地看著赫拉擋在他身前，為他減少痛苦。
赫拉，是努亞達給她取的名字。他認為她像最美的女天神一樣純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泰坦女人。
“赫拉，我想要與你融合。”
“什麽是融合？”赫拉歪斜著腦袋問，雖然有些殘疾，但也別有一番可愛的味道。
“泰坦人終身伴侶的一種方式，兩個泰坦人融合到一起，就成為一個完整的泰坦人。我們認為這才是泰坦人的應有麵貌。”
赫拉雖然不太懂，可還是羞紅了臉。最後兩人在最後一次的內核長潮之前融合了。
沒想到，融合過後的努亞達，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以前在他的眼中，世界是平麵的，由一個麵與麵組成，很多關係都看不清。
可他現在，借助努亞達的感官，能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融合的努亞達，終於出現在泰坦星表麵。
他成功地殺死了把他拉下水的現任族長，成為唯一的殺死兩個族長的泰坦人。
這種情況下，努亞達也不會被泰坦人接受，他必須遠離這裏。
這個時候泰坦神降臨了，他指定努亞達成為了泰坦星的第一個偽神。成為泰坦神征服仙女座的急先鋒。
即使努亞達現在並不是完全的真身降臨地球，赫拉的四手四腳還無法完全在大祭司的身上長出來，可赫拉的大部分感官都能使用。
究其原因還是地球人的身體太弱了，拖累了他倆的合體。如果是他倆的本體降臨，估計早都結束戰鬥了。
年輕人眼睜睜地看著大祭司靠近，樣貌卻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
距離更加近了，十米，五米，一米，大祭司的手伸到了年輕人的麵前。
眼看就要得手，誰曾想，年輕人竟然能動了，腳下一蹬就要往空中而去。
努亞達怎麽會讓他得逞，他的單手一抓，仿佛沒有抓住任何東西。年輕人也是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可他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他的腳被人抓住了！
不，應該是被地球的引力拖住了。但老天爺知道啊，年輕人可是耗費了最後存在體內的一絲力量，突破了努亞達對空間的限製。
現在的他渾身酸軟，沒有一點力氣。
努亞達手往下一拽，隻聽到年輕人的身體就如腳下綁了千斤重的鉛塊，毅然地砸向了地麵，激起不少的塵土。
“主人！”洛克看著眼前的黑暗喊道。
“聽不見的，主人可能聽不見你的聲音。”老湯姆說。
“那怎麽辦，總不能等主人被殺了，等那個大祭司來收拾我們吧？”霍頓說道。
“這應該是某種空間力量，憑借我們的力量打不破的。”湯姆說。
“你的意思，借助外部力量？”洛克聽出了弦外之音。
“朵力，你看夠了嗎？難道真打算被那個男的帶走，過幸福的生活？”湯姆對著空氣中故意說道。
“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朵力的聲音從湯姆的耳朵裏傳出。
洛克看到了湯姆的耳朵裏有個小物件，應該是通訊器。也不知他什麽時候和朵力事先準備的。
“不是不事先和你們說，實在是嫌麻煩，每個人都戴一個太惹眼了。”湯姆仿佛知道其他人所想。
“別廢話了，說說你有什麽辦法打破這玩意嗎？”湯姆問。
“飛行艇上有個波動炮，口徑很大，應該會有點用。你們躲開一點，我這就讓人瞄準開火了。”仿佛朵力正在空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不會真的被那個什麽特使的玩意搞定了吧？”瘋狗湊近了湯姆的耳朵旁問。
湯姆以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瘋狗，“你不是重傷嗎？什麽時候爬起來的。”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朵力被抓走了，主人也陷入困境的時候，我怎麽還能躺著——”瘋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好好好，得了。這個通訊器交給你吧，既然你這麽喜歡和朵力聊。”
瘋狗身體明顯還沒好利索，強撐著，正想開口，沒想到那頭的朵力說話了，
“怎麽了，這麽快就開始管我了？你是我什麽人啊？”朵力的聲音不鹹不淡，讓瘋狗聽了有些心寒。
一盆冷水澆上來，瘋狗的心就涼了大半，死氣沉沉地回了句，“你沒事就好，就好。”瘋狗竟然覺得有些無趣。
他一心想，如果年輕人在這裏死了也好，他就離開這裏，回到他的瘋狗幫，重振旗鼓。總比在這裏看人臉色的好。
“嗬嗬，傻樣，逗你的。我怎麽會舍得你離開，乖乖的在下麵等我，我會回來好好寵信你的喲。”朵力的話音一落。
眾人隻看到天空中有道粗大的光線傾斜而下，上一秒還離了幾千米的距離，瞬間就到了努亞達弄出的黑色空間之上。
“哢——”聲音極為清脆，仿佛是撞到了一個沉悶的銅器。激蕩的聲音害得湯姆他們連連後退。
“沒有用啊。”霍頓歎氣。
“那我就再來幾次，老娘就不信了。”朵力有些氣憤。
“慢，不是沒有一點用，你們感受一下，好像與主人的聯係加強了一些。”湯姆說道。
眾人一感受，果然如此。
“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年輕人的要求依然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