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聖地聚集
盲道一直往前,直到蘇博特看見了從天空中落下的一道五彩霞光。順著那道霞光往下,能看見一道帶著黑色的光,從地麵直衝而上。
兩道完全不同的光撞到了一起,就好似勢不兩立的兩種力量在空中激烈的衝撞。
“那是什麽?”蘇博特問道。
“天破的洞!”犬樹回答。
“天怎麽可能會破洞呢?”在蘇博特的印象中,星球其實是沒有天的概念的。因為每個星球,嚴格來說都沒有蓋,那麽就沒有所謂的“天”了。
“怎麽會沒有天?可憐的傻子。連這都不知道。”此時旁邊經過的一個犬族人說道。
這個犬族人,輕蔑地看了蘇博特一眼,順帶也藐視了一下旁邊的犬樹。山在一旁,急忙解釋,
“我們可不是跟他一夥的,我們不認識他。”
不過沒有關係了,那人說完話就快速地挪動自己的爪子往前走了。
蘇博特看過去,周圍果然多了很多的犬族人,他們都是三頭六臂。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的犬族人在地麵上行走,其震撼的場麵還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他們都是成年的健壯犬族男人,當這麽多人同時行動的時候,有種力量不自覺地迸發出來,看得蘇博特楞了楞。
本來還是無序狀態的犬族男人們,突然好像都收到了指令,動作整齊劃一地看向一個宏大的建築。
之所以稱它為宏大,而是因為它過於過大了。隻要你在這片天地間就很難忽視它。它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一般。
可那棟建築長得又頗為怪異,與蘇博特通常看到的房子不太一樣。
它通體都是墨綠色的,與地麵渾然天成的樣子,看著不像人為建造的,反倒像地裏自然生長而出的一朵巨大花蕾。
花蕾的頂部就是建築的頂部,尖而細長。它的頂部就好花蕊一樣,直直地刺向了天空。
底部是花蕾的花骨朵,凸起了一個巨大的肚子,這就是建築的肚子。即使離得很遠,也可以看到有人不停地在底部來來往往、進進出出。
這就是犬族人的聖地嗎?蘇博特幻想過很多次,他們的聖地會是個什麽樣子,但萬萬沒想道會是這樣。
蘇博特還在出神,可背後的人流漸漸增多。他們裹挾著三人也慢慢地匯入了逐漸增多的人流。
這是一個十分壯觀的場麵。雖然犬族人越來越多,但很少聽見有人相互間說話。
這些人看得出都有些緊張,臉上都沒有什麽笑容。蘇博特不知道的是,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將麵臨一個重大的考驗,他們的種族也將麵臨重大的考驗。
至於他們具體要麵對什麽,每個人心裏都沒底。補天,他們都聽說了,可具體要怎麽做,他們能行嗎?這些疑問一直在他們腦海中回蕩。
有些膽子小的,心裏可能就在想,這時能站著去,就是不知道是否活著回來了。
他們這已經是第二批緊急召集令了。前一次緊急召集令的聲音還言猶在耳,第二次的召集就來了。
第一批的人到底怎麽樣了,沒有任何人給他們消息。
這次幾乎是動用了犬族所有能夠動用的成年男性。不管知不知道內情的人,在看見有些年紀稍大,三頭六臂中,已經有些殘破的犬族人都出現在這裏的時候。
他們就知道,犬族人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不遠處的聖地,雖然看著就在眼前,但走了這麽久,聖地的大小依然沒有變化。正當蘇博特以為他們將這樣繼續走下去的時候。一聲震撼他心肺的吼聲,響徹了整個山穀。
“嗷——”
頓時,所有的犬族人都抬頭回應了那個吼叫聲,聲音真的類似於狼叫。發出吼叫聲後,每個犬族人的十二隻腳著地,回歸到犬神的形態,開始手腳並用地奔跑起來。
蘇博特身旁的犬樹和山也不例外,眨眼間的功夫,蘇博特就找不到他倆在哪了。
這樣一來,整個人群就像移動奔騰的河流一樣,開始向聖地的方向呼嘯而去。
即使蘇博特沒有這樣做,也被人群裹挾著向前。他這時才知道,什麽叫做群體的力量。
奔騰的人群,踐起了席卷天際的塵土,踏翻了地麵一般,響徹了整個山穀。聖地卻巋然不動,靜靜地在山腳之下等待著它的信徒來朝聖。
沒用多久的功夫,人群就到了聖地麵前,腳步聲慢慢地趨於平靜。到了這裏,蘇博特聽清每個犬族人都在調整呼吸,似乎不想因為自己的呼吸驚擾到了什麽異樣。
蘇博特也跟著喘息了好一會,才有空看清了聖地到底長什麽模樣。
聖地就像一朵花,綻放在天地間。而犬族人站在它的下麵,就像花朵的根須一樣,從這裏一直綿延到山穀的盡頭。
聖地與犬族人之間有個巨大的高差,也就是有個大的平台把他們分隔開。此時,在平台上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在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在場的所有犬族人都徹底安靜了下來,似乎呼吸都停止了。這麽多人的場麵,仿佛一個人都沒有,場麵靜得嚇人。
隻見當中有個犬族人站了出來,他的個頭比一般的犬族人都要高大。他頭頂有個的皮毛帽子。他雙手交叉在胸,閉眼抬頭望著蒼穹。在場的所有犬族人都跟著照做,顯然這個動作不是第一次了。
幾乎是同時,蘇博特聽見周圍的犬族人口中說道,
“從不畏懼的犬神,請指引我們方向!”
蘇博特看到每個犬族人的神情都一樣的莊重,好像真的能聽見那冥冥之中可能存在的犬神的指示。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有十幾秒鍾的時間。
十幾秒鍾之後,蘇博特突然聽到似乎有狗嗚咽的聲音,如泣如訴,有點悲慘。
這聲音在人群中隱隱的回蕩,正待蘇博特要找尋聲音來自於哪裏,就聽到了人群中一個慘叫的聲音。
當蘇博特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群犬族人對著另一個犬族人不停地撕咬。那個犬族人發出了更加淒慘的悲鳴,即使這樣,那些人也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周圍的犬族人就這樣看著。
蘇博特不知不覺地就往前走去,因為在這麽一個場合,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
“別過去,你幫不了他。懦弱,是犬族人最忌諱的事情。犬絨在接到犬神的旨意之後,發出了一絲哀鳴,這就是拒絕的意思。這是對犬神的大不敬。”
蘇博特一看,發現是犬樹在身後拉住了他。他這話似乎是對著蘇博特解釋,頭卻是看著旁邊的山說道。
“你們真的聽到了犬神的旨意?”蘇博特問。
“隻有得到犬神認可的人可以聽到。”犬樹對著山說道。顯然,山作為一個奴妻的兒子,也是沒有得到犬神認可的資格的。
山低下了頭,犬樹也有些無可奈何。畢竟,這是犬神立下的規矩。山的出身很重要,即使他長大以後很出色,也不會得到犬神的眷顧的。
“世界上,不隻有一位神的。”蘇博特在一旁說道。山聽到了他的話,眼前一亮。這好像一個快溺水的人,看見了可以救自己一命的稻草。
聽到蘇博特的話,周圍的犬族人都發出了類似於狼的威脅的低吟。蘇博特看過去,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正當蘇博特眼看要和周圍的犬族人動手的時候,那邊的慘叫聲變多了,不隻是一個人在慘叫,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