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無涯篇
邊西城,地處琅琊大陸邊界的一座偏遠城市,與水域相鄰,又與山林相接,它被掩埋在琅琊大陸的角落,卻無法令人忽略它的存在。
邊西城是座百年之城,在這裏生活的人們都是被流放或拋棄至此。有的人是犯了大罪,被流放;有的人是亡命之徒,逃命而來,凡是進了此城後,就再也別想出來。
它是一座城,也是專為囚犯而建的一座牢。
……
“城主,這些便是邊西城內所有五歲至十五歲的孩童了!”一名侍衛模樣打扮的男人恭敬地對著上方主坐上的男子道。
“哈哈哈,好!將他們全部帶入鬥獸場!”大笑之聲響徹大堂,邊西城城主孟長空年齡看著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極為年輕,但是能以此年齡坐上邊西城的城主之位,並另城內所有亡命之徒恐怖且聽命於他,便能看出他的實力與手段不容覷。
六七名衣衫襤褸的孩子被綁在一根繩子上,瘦的身子顫抖著,稚嫩的麵孔上盡是恐懼的神色。
孟長空有一個變態的嗜好,他親自監督在邊西城內修建了一座鬥獸場,裏麵養著的是異常凶猛的異獸,每隔幾日,孟長空便會派人在城裏抓一批人丟入鬥獸場與異獸們搏鬥,結果不言而喻,要麽成為異獸的口中食,要麽弄傷了異獸被孟長空處死。
總之,進去的人最後無一人生還。
而這次,孟長空變態加倍,抓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群孩童給異獸們當食物。
……
鬥獸場內,人們變態到扭曲的熱情被點燃,高呼聲一波壓過一波。
那些在邊西城有點實力和地位的人在孟長空下方坐落,一坐下,又免不了一陣奉承。
孟長空左擁右抱兩個身材妖嬈,顏容絕豔的女子,嘴角掛著嗜血的笑,他最大的愛好便是看那些弱的人類在困境中的絕望眼神,他喜歡將他們的希望一點點捏碎。
鬥獸場中央,一群半大的孩子緊緊靠在一起,如出一轍的是他們那恐懼的目光和顫抖的身子,隻有兩人情況稍好一點,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
那兩人一個是十歲左右的女孩,淺棕色的頭發和淺棕色的眸子,臉上髒兮兮的,盡是汙濁。
另一個則是十四歲大的少年,臉上同樣盡是汙濁,看不清麵目,但是,他卻一直將女孩護在身後,盡管害怕得要死。
兩人站在人群的最後,沒有與其他人擠在一起。
他們的表現另孟長空微微側目,隨即又露出不屑的笑,總是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在強者麵前,他們皆是螻蟻。
……
“千無,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少年扭頭強作冷靜地對著身後的女孩道,隻是,他的語氣中卻是帶著輕微的顫音。
千無的手輕輕拉了拉初陽的衣擺,低聲回道,“很危險。”
雖然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是初陽還是明白了她表達的意思是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初陽緊了緊拳頭,卻仍是固執地擋在千無身前。
“喀喇”一聲,鬥獸場內側的一道門被打開,一隻體型龐大且凶猛的白虎從中躍了出來。
“是異獸,是異獸,嗚嗚,爹爹,娘親,救命!”
“嗚嗚!我要回家!”
“我不要死!嗚嗚……”
……
孩童恐懼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鬥獸場內顯得很嘈雜淒厲,每道聲音中皆含著絕望和恐懼。
白虎看見他們,就如看到了可口的美食,立馬興奮地撲了過來。
孩子們見此,幾乎是本能地,將自己身旁的人推出去,擋在自己前麵。
他們從受的教育就是,無論身處怎樣的險境,一定要用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保住自己的命。
千無看著他們一個個開始自相殘殺,眸子動了動,身體有些緊繃,她,也是害怕的。
或許以前孤身一人的她不會畏懼死亡,但是現在……千無看了看護在她前麵的初陽,她想和他一起活下去!
白虎撲了過來,第一個被他們推出去的孩子是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身上穿著雖樸素,卻很幹淨。
白虎將他撲倒在地,男孩來不及呼喊,便被它一口撕裂了脖子。
鮮血噴湧而出,濺到了地上,土灰色的地麵渲染成了妖冶的鮮紅色。
場外,孩子的父親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孩子的屍體,便轉過身,與身旁之人把酒言歡,孩子,於他們而言隻是發泄欲望後的產物,無足輕重。
而孩子的母親,此刻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雙手環著男人的脖子,露骨挑逗,風情萬種,她的身上隻著了一件單薄的紗衣,紗衣下的身子一覽無餘。
她撇了一眼孩子的屍體,麵色不變,這是她的第幾個孩子了,她已經記不清了,她承歡於無數男人身下,隻要懷了孩子都得生下來,因為,剛出生嬰兒的肉和血最為鮮嫩,能賣個好價錢。
像這種有幸長大的孩子,隻會成為城中人的玩具。
親情?早在踏入這座城後消失殆盡。
她們這些女子本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又不能修行,因此,便被賣入了這座城給裏麵的人享樂,和妓有什麽兩樣。
早已麻木。
“可悲!”清淡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聲音自千無口中傳出,懦弱、卑微、無能、嗜血、無情是這座城所有人的性。
聽到千無的話,初陽本能地握緊了她的手,心中有些無力,這座城本就是煉獄……
慢慢地,鬥獸場內孩童的呼喊聲越來越,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有的孩童見身前沒有人可以利用了,幹脆一頭撞死在周圍的牆壁上,白虎見血後,鈴大的眼睛變成了嗜血的紅色,身上戾氣加重,更加瘋狂起來。
初陽拉著千無不停地躲著,一次又一次避開了白虎的猛撲,繞是他再怎麽矯健,帶著千無,也顯得力不從心,不可避免地,身上被抓傷。
“初陽,別管我!”千無淡漠的眸子麵對初陽時,終是有了情緒變化,是擔憂,也是懊惱。
“哪怕是我死,你也不能出事!”初陽很牽強地笑了笑,任然固執地護著她……
“城主,場上就剩下那兩個人了!”孟長空左側懷裏的女子指了指場中兩人,嬌笑道。
“命還挺硬的,那個男孩倒是有點兒本事。”孟長空道,目光始終不離場上。
“城主,既然他這麽曆害,不如留他一命,將來為城主效命吧。”女子又道,看向初陽和千無的目光透著一絲極淡的憐憫,她是剛入城沒多久的人,還未完全明白這座城的規則。
“啪!”毫無預兆地,一個巴掌落在了女子白皙美麗的臉龐上,女子因重心不穩,狠狠跌在地上。
“嗬,賤人,記住,今日是你的憐憫心害了你。”孟長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笑道,隨後,對著自己身後幾十名侍衛又道,“她賞給你們了,隨你們怎麽玩兒!”
這座城的規則就是,絕對不能有憐憫心!
他話一落,女子清亮的眸子立馬變得灰暗,裏麵是深深的恐懼,“不要啊,城主,不要啊,奴家知道錯了,奴家知道錯了,求城主大人饒命啊!”她苦苦哀求,可是他依舊無情望著她。
在孟長空身後,一眾侍衛聽到此言,立馬變得亢奮,由於這裏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因此,這裏麵女子極其稀少,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更是沒有,城主身邊的女人都是從外麵帶來的,自然是極美的,他們早已垂涎,可是奈何沒那膽子,如今,美夢成真,他們怎能不激動。
很快,不停磕頭求饒的女子便被拉了下去,接下來她要麵對的是無盡的黑暗。
周圍人看著,嫉妒那些侍衛的同時,又替那女子可惜,恐怕,她是沒命見明日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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