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拍攝與大雪
入了秋的三合屯是美的,美的動人心魄,話說陽光本是七彩的事物,但在這個地方,好像隻剩下了金黃。
張一某的電影,色彩總是明豔的,除了鮮明的人物,留在你心底的定少不了這些顏色。
夏天除了自身的拍攝,最有興趣的就是湊在張一某身後,鏡頭中的景色往往比現實更抓人眼球。
“你小子,老是湊我身邊幹啥,一會就該你上了,要是出了差錯,可別怪我不給你留麵子。”張一某看著夏天蹲在自己身後,笑罵了一句。
說歸說,罵歸罵,他心裏對夏天的表現不能再滿意了。
不論是表演,還是對鏡頭的捕捉,都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相比之下,張子衣就差了一些,但也僅僅是一點而已,依然在水準之上。
“我這不是湊過來跟您學習學習麽?”夏天回了一聲,眼睛還是直直的瞅著屏幕。
“怎麽,你對這些感興趣,以後想做導演?”
對於張一某問出這樣的問題,夏天一點都不感到奇怪,這些天他自己的表現確實會讓別人這麽想。
隻不過他還真沒這意思,這麽做也隻是為了觀察鏡頭中的演員該是什麽樣子,以便更好的提升自己的演技。
這輩子隻想專心做個演員,剩下的就是好好享受生活,就連家裏的生意他都不怎麽搭理。
“這到沒有,我隻是想看看鏡頭中的自己或者別人是個什麽樣子,這樣演的時候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張一某有些驚奇的看了夏天一眼,想了好多,唯獨沒想是這樣的理由,自家老友真心算是收了個好徒弟。
深深的看了夏天一眼,不再過問夏天的情況,專心幹起自己的事來。
離他們老遠,孫宏磊站在圈子外麵,衝著夏天擠眉弄眼,這貨看著年紀不小。
有時候像個小孩一樣,剛才被張導指著鼻子罵了一頓,這一會功夫,就忘的差不多了。
現在正拍攝的是張子衣的獨角戲,正式駱長餘被帶走,然後她抱著青花瓷碗滿山頭的追。
隻這一段戲已經拍了七天了,一多半是因為這段戲難拍,再一半就出在張姑娘身上。
當然和導演的吹毛求疵也有關係,種種因素在裏麵,這幕戲一拖就是好些天。
之前是因為動作不到位,張導希望張子衣跑出一種村裏姑娘的感覺來,張姑娘總是跑的有些含蓄,老有一種大家小姐的意思。
一個跑字就拍了五天,好不容易拍好了,又出問題可,張姑娘哭不出來。
這一會還是這樣,一群人圍在這裏,幾十雙眼睛瞪著她,但是她就是哭不出來,有時甚至哭著哭著就笑出來了。
夏天在一旁看的替她著急,這傻姑娘,關鍵時候掉什麽鏈子。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不是哭的挺好麽。
張一某終究是發脾氣了,手裏的喇叭都摔了出去,全劇組都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出聲,然後張姑娘被嚇哭了。
夏天作為戲裏戲外的情郎,不能就這麽看著吧。舔著臉湊到導演跟前:“張叔你先別生氣,這事我有辦法,我跟她說幾句,一準能解決。”
張一某這會正在氣頭上,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隻是示意他去試試。
夏天走過去將張姑娘拉起來,到一旁的小樹林子裏去了。
小樹林子,這要是月黑風高的晚上,外麵要沒這麽多人,沒準就是另一個故事。
夏天看著張子衣,姑娘這會眼角還掛著淚,鼻尖上還掛著鼻涕,看起來實在有點埋汰。
夏天看著好笑,也不說話,隻是溫柔的幫她抹了抹眼淚,想著等她心情平複下來再說。
他不說話,姑娘家先開口了。
“夏天,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害的全組的人跟著我受累。”
“可是我就是哭不出來嘛,而且你就在旁邊站著,又沒真的離開。”張姑娘抽抽噎噎的說著想法,夏天總算是有點明白了。
這姑娘這會是人戲不分了,本來心裏就有夏天,所以之前拍攝的時候都挺順利,看夏天的眼神本就是看著情郎一樣。
可是這會要拍離別了,又帶入不進去了,之前的好事反而成了壞事。
夏天想了想,當下心中有了主意,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其實說起來算是個笨辦法,就是讓張姑娘先拋開夏天飾演的角色,將情感帶入到兩人身上,想像夏天要離開她,甚至要和她分手的畫麵。
情這個字本就是眼淚的靈丹妙藥。兩人從小樹林出來,夏天比了個OK的手勢,新一輪的拍攝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破主意起了作用,還是人家姑娘自己演技進步,張導一喊開始,這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姑娘哭的聲嘶力竭,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的一旁人都心生惻隱。
反正這一幕拍完,劇組收工換地方了,哭的還沒停下來,夏天上去想要勸勸,還被打了手,好像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弄的夏天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接下來的兩天,人家就真的沒有搭理夏天,吃飯的時候都要坐遠一些,更別說晚上的按摩活動了,一回房間直接就把門掛上了,怎麽敲都不好使。
得了,這戲演的,女朋友都快丟了,別人是因戲生情,情沒加深不說,還給恨上了。
好在第三天的時候,總算是恢複正常了,拉著夏天有說有笑的,晚上還專門給他留了門。
碰上一般人,肯定不能讓呀,你說不理我就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呢!
但是夏天不一樣,本來家裏就已經有兩個了,你還不讓人家姑娘發發小脾氣,想要幹啥,上天嗎?
這戲轉眼已經排到了入冬的季節,兩個主演的演技也漸入佳境,整部戲最大的困難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天氣,這個外部因素,對整個劇組造成的困難是非常大的,冷,可以凍死人的那種。
張姑娘套了八層衣服,遠遠的看著像個企鵝,夏天因為練武的原因還要好一些。
劇組裏麵這幾天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病倒,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沒有人喊苦,一個個勁頭十足,甚至有些熱火朝天的感覺。
無奈世間的事情從來不會被人的意誌左右,大自然的總是那麽變幻莫測。
一場大雪突然降臨,一同到來的還有被當地人稱呼為“白毛風”的大風。
夏天理解的所謂白毛,應該就是指的大風刮起來的雪。
劇組人員將設備收拾起來,然後一同躲到屋子裏去,張導看著外麵的大雪,一半歡喜一半憂愁。
畢竟大雪過後,關於兒子的戲份就可以著手拍攝,但是在自己的計劃中,這場雪還是來的早了一些。
不過這本就是人力不可改變的事情,他還是放下了心思,招呼後勤做幾桌子好菜,乘這個機會,大家正好放鬆放鬆。
有菜自然不會無酒,平日裏要拍攝,劇組的人肯定是不能沾酒的,今天這情況正好合適,張導還特意說明大家可以敞開了喝。
張子衣靠在夏天身邊,盯著桌上的酒,看起來躍躍欲試。
夏天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這姑娘很好這口,以往班裏的聚會,叫囂著要喝的總是她,但是每次先喝醉的也是她。
喝醉之後,就跑到夏天身旁,拽著夏天的胳膊,姑娘們誰過來拉都不好使,拉的緊了她還要跟人家急。
班裏的人都調侃她是裝醉,不然為什麽從來不見她拉扯別人。
不過誰都沒開口拆穿過,相反有些羨慕她的勇氣,後來他們見劉敏濤對這一幕沒啥反應,也開始有樣學樣。
各種模式的醉酒表演,被她們研究出來,然後變著法的過來占夏天便宜。
扯袖子的扯袖子,摟脖子的摟脖子,這鍾時候最大膽的是胡靜,每醉一次就要讓夏天親一下,不然就不醒。
不過總會是有幾個冷靜的,像袁泉梅婷再加上秦海鹿就比較理智,一般不摻和他們的遊戲,隻是在一旁看熱鬧,不過看夏天的眼神總是帶著點幽怨的意味。
事實證明這些姑娘每次都是在裝醉,最起碼張子衣是,因為夏天這出神的功夫,人家已經四杯下了肚,這一桌子除了夏天已經挨個敬了個遍。
這會正抱個壇子給自己倒酒,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生澀的感覺。
一時間夏天想起了那些被扯壞的衣服,它們死的真是太過冤枉,尋思著拍完戲回去,找個地方埋了它們,畢竟也曾為自己遮風避雨。
一頓飯吃的盡興,最先下場的是張導,主要是敬酒的人太多,一來二去就醉了。
接下來到下的是孫宏磊,抱著酒瓶子足足感謝了兩圈,屋裏的人被他謝了個遍,夏天一臉懵逼的和他喝了一杯,實在沒明白他要謝自己什麽,難道是感謝自己幫忙堵了耗子洞。
說起來這耗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冬天的時候兩個屋子都生了火,之前撿回來的石頭也被扔在一旁,但是就是不見這老鼠的影子。
可能被困在裏麵餓死了,不過幾率不大,最有可能就是當初就沒堵裏麵,人家早跑了。
耗子從古至今一直未絕,一來是因為繁殖能力強大,二來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可是刻在基因裏的。
等到桌上吃的沒啥人的時候,張姑娘醉倒了,倒在夏天的懷裏,抱著夏天的脖子,呢呢喃喃的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夏天扶著她往出走,出了門之後,直接抱起來往她房間裏走去。
她到也乖乖的,安靜的抱著夏天的脖子,就這麽任由夏天抱著。
回到房裏夏天將她放到炕上,爐子裏的火燒的正旺,炕上摸著有些溫熱,這個溫度睡覺正好。
將她放在炕上,替她脫掉鞋和襪子,又將身上的外套脫掉,將被子抖了過來,輕輕的蓋在她身上。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張姑娘突然伸手,將他的脖子勾了過去,緊接著就是一個火熱的吻。
夏天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操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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