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馬保國鴉
緩緩起身,從迷糊中脫離,腦中陣陣針扎般的刺痛感傳來,余顧想揉揉頭,緩解一番。
前爪微動,沒有抬起來,但動了。
「這!」余顧驚喜萬分,原本以為要癱瘓一輩子了,那裡想得到,還有這等驚喜。
他之前爬動的時候也感知到了,只是並沒有這麼明顯。
而現在如此的清晰,余顧又試著抬動前爪,能小幅度的挪動,只是並不是那麼明顯。
只要能動,就說明並沒有完全癱瘓,好好治療,日後自然有康復的那一天。
只是,誰給他治療呢?這個世界顯然沒有醫生。
「……」余顧有些無奈,還好他當時因為經常進山尋寶的原因,學了一點,但沒有專業醫生,康復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如果能在這世界教些醫生出來就好。」余顧不由的有了教動物們醫術的想法,不過他現在唯一見過的動物也就陳離和那隻豹子,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有些頭疼地搖搖頭,余顧不在想這麼多,想多了也沒用。
「你醒了!」樹洞外,一隻小猴子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果子走了進來,看到余顧醒來,眼睛一亮,雙腳一屈,就跳了過來,驚喜道。
「嗯?怎麼了?」余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小猴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不知道,你剛才身上全是汗,身體還是一抖一抖的,像抽風一樣。」陳離捂住鼻子,回想了一番道。
余顧驚訝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鱗甲上全是汗液,有微微腥臭之味道散出。
「咦,真臭。」陳離捂住微微鬆開筆頭,鼻翼微動,然後連忙捂上鼻子才道:「來,先把這個吃了,等下我帶你洗澡去。」
說完,陳離伸出了手,將果子遞像余顧。
「行。」余顧點點頭,渾身是汗他也覺得難受,只是不明白怎的會出這麼多汗。
張嘴,果子就被余顧三兩口吃完,兩獸便準備出發。
陳離伸手就想去抓余顧的耳朵。
「停。」余顧連忙喊停,之前的痛他可不想在體驗一回。
「別抓我耳朵,很痛的。」余顧道。
「emmmmm。」陳離做出了一個很不舍的表情,余顧耳朵手感還挺好,半響后才抓了抓猴臉:「好吧。」
陳離只好抓住了余顧頭上的犄角,好在角被抓著並沒有多大感覺,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一邊在樹上盪,小猴子陳離還將余顧提得遠遠的,生怕汗液落在她身上。
「一隻猴子還有潔癖……」余顧有些無力吐槽,這個世界的猴子和人類已經沒差了,要是在他那個世界,隨時就能上演一個猩球崛起。
不多時,余顧就被提溜到了小河邊。
河寬有五十幾米,水聲極大,水流湍急,捲起白色浪花,與其它水流衝撞在一起,不時形成一些危險的暗流。
這麼寬且水流如此湍急的河,在原始時期,不管怎麼算,也都是一條天險了。
兩獸站著一旁,余顧被小猴子提著。
「在這裡洗?」余顧有些詫異的問道,這麼湍急的水流,輕輕鬆鬆估計就能將他捲走了,還咋洗。
「嗯。」陳離點點頭道,二話不說提著余顧就往水裡放。
要不是陳離還死死抓著他的手,余顧都懷疑是謀殺了。
水流大力的打在他身上,余顧下半身已然被陳離放入水中。
做完這還不夠,陳離直接將余顧的頭連角也放在了水裡,嗆得余顧都吞進去了幾口。
陳離就像泡洗衣服一樣,連續將余顧涮了好幾次,一邊涮,還一邊說道:「角上也臟,也洗洗。」
不多時,才將余顧拉了上來。
「咳咳咳。」咳出幾口水了,余顧轉眼看著有些無辜的陳離怪罪道:「我的姑奶奶,就算我身上味道有些重了,你也不能這樣吧?差點把我嗆死了。」
「你不是還好好的嘛?」陳離有些尷尬道,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上次那隻小兔子說舒服,雖然身體有些抖。
余顧甩了甩脖上的絨毛,頓時大朵大朵的水花飛出,陳離也連忙跑到了遠處。
不知是余顧變為年獸后,力量增大了,還是怎地,余顧甩出的水花竟大在了一隻飛過的黑色烏鴉身上上。
黑色烏鴉頓時落了下來,重重地甩在了地上,蓬起不小的灰塵。
余顧一愣,雖然他變為年獸后的確感覺力量變大了,但也不可能這麼大吧?甩出的水花都能砸落一隻烏鴉。
余顧連忙招呼陳離帶他跑了過去,陳離紅色的眼瞳看著烏鴉,眸子中滿是好奇之色。
還沒等兩獸動手,烏鴉就爬了起來,張口就道:「兩個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六十九歲的老烏鴉,這好嗎?這不好!」
「我大意了,沒有閃,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我勸!兩位年輕人耗子尾汁,好好反思,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聰明,小聰明,世界要以和為貴,要講武德,不要搞窩裡斗。」烏鴉道。
「他在說什麼?」兩獸一臉懵逼,互相望了望對方,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不解。
「今天,老夫,我大度,給我五十塊肉,這事了了。」烏鴉大氣地揮揮翅膀說道。
余顧面色一黑,原來說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
正在這是,小猴也是愣了愣,然後獃獃地問道:「我這裡沒有肉,果子要不要?」
「額……勉強也行。」烏鴉眼睛一亮,然後裝作不是很滿意地道。
余顧用頭將陳離頂到了身後,看著烏鴉冷冷地道:「小猴,他才沒受傷,明顯就是裝的,來碰瓷。」
「年輕人,不要不講武德,還不講話德,我一個六十九歲的老烏鴉,怎麼可能來騙,來碰瓷你們。」烏鴉面紅耳赤的說道,氣憤不已,都快跳腳了,完全不像裝的。
「哼。」余顧冷哼一聲,頓時一股捕食者的氣勢散發而出。
「你不是碰瓷是何?」余顧反問道。
「我……」烏鴉巧舌如簧的嘴被余顧捕食者的氣勢一壓,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敢碰瓷我們,等下把你帶回去做成燒烤。」余顧身上彷彿有寒氣直冒,陰冷的看著小隻的烏鴉。
烏鴉頓時腦子一顫,以為燒烤是一種極為嚴峻的懲罰,不過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個非常嚴峻的懲罰了。
而陳離則不同,好奇的看著余顧,問道:「燒烤是什麼?」
隨後眼睛一亮,激動的說道:「難道是一種好吃的果子?」
「……」余顧才想到,他們聽都沒聽過燒烤,不過看向烏鴉,好像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