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拜堂
“飛兒,若我說,那密室便是出口,你會出去嗎?”
冷殘影把手上的圖紙遞給剛與黑貓大戰過後的楚飛,這張圖紙是從刀鞘裏掉出來的,想來是有人故意為之。冷殘影不用多細想,便已猜出是何人所為,除了皇叔,誰人會有皇陵的圖紙。
“圖紙嗎?”
緩過了心神的楚飛,好奇的拿過冷殘影手上的圖紙翻看著,見其下麵還有一行字。
‘小飛,此密室有一條密道,你照著紙上所畫出來,朕已派了人在外接你。’
“原來冷風逸早做了準備,怪不得他這麽淡定,進墓室之前,他還說什麽很快就會過去的,原來他指的是這層意思。”
楚飛把紙折好揣進衣袖裏。
“影,你會出去嗎?”
楚飛反轉過身,問著與自己並肩而立的冷殘影。
“全憑飛兒定奪,飛兒去哪,我便去哪。”
因為失血過多,冷殘影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搖晃著不穩的身體扶著牆。
“冷殘影,我們結婚吧!”
楚飛脫口而出,深情凝望著驚愕的冷殘影,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人間荒涼,過眼雲煙。倒不如隨心而動,與冷殘影赴一場曠世奇緣,也算是不虛此行。
“嗯!”
冷殘影虛脫的靠在牆上,臉雖煞白無血色,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影,你先靠著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準備。”
楚飛見冷殘影痛快答應,滿心歡喜的四處找著拜堂所需的物品。對冷殘影的奄奄一息不是視若無睹,而是假裝視而不見。
“沒有紅蠟燭,隻有白蠟燭,不過能點燃就行。影,現在我們有了蠟燭,可是沒有證婚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讓司徒婉來當我們的證婚人吧?”
楚飛含著笑,手捧著一對從角落裏尋來的白蠟燭,開心的似一個孩童。
“嗯!飛兒做主便可。”
冷殘影喘著粗氣,睜著疲憊的雙眼悶聲應著,嘴角始終漾著寵溺的笑。
“影滿意就好,對了,紅蓋頭,結婚這麽喜慶的日子怎可少了紅色,我記得有一個箱子裏,裏麵裝的全是布料。影,你再等等,我這就去找,其它都可以簡便著來,唯獨紅蓋頭不能缺,我還等著你幫我揭蓋頭,這樣,我們的婚姻才能稱心如意長長久久。”
楚飛翻找著箱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仰起頭逼淚回眶。這麽喜慶的日子,他不能哭,他要笑。
而楚飛故作堅強的神情全數落入冷殘影眼中,以往,他憧憬過很多和楚飛成親的場景,有想過浪漫的,溫馨的。卻獨獨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和楚飛成親,終,他還是欠楚飛一個完整的婚禮。
若有來世,他定雙倍彌補這世的缺憾。
“找到了,找到了。”
楚飛的激昂打斷了冷殘影的沉思,笑望著歡喜雀躍的楚飛,楚飛手上的紅是那麽耀眼喜慶,也襯得他煞白的臉有了暖意。
“影,好看嗎?”
“好看,飛兒,你可有帶我送你的木偶?”
冷殘影強撐起虛弱的身體,接過楚飛手中的紅蓋頭。
“嗯!我一直帶在身邊不曾離開過。”
楚飛從懷裏拿出還留有餘溫的木偶,不明就裏擺在冷殘影麵前。
“這裏是皇陵,不設天地,此木偶就當我們的天地。飛兒,你說過,我是你避風的港灣,你的天,將來不管風雨多大,路有多崎嶇坎坷,我是你的支點,為你撐起這一片天。”
冷殘影深情款款凝視著楚飛,為他蓋上紅蓋頭,十指緊扣走至司徒婉棺木前。
佳偶天成,白燭搖曳,白骨為媒,跪拜棺木。
“一拜天地,生死相契兩不離。”
冷殘影握緊楚飛的手,雙雙跪在他親手所雕刻的一對木偶前。
“二拜亡魂,來世輪回再續前緣。”
冷殘影扶起楚飛,再度跪向司徒婉的棺木前。
“三拜,夫妻對拜,白首不棄來世再結連理枝。”
冷殘影扶起楚飛,鞠躬對拜。
“禮…”
“影…”
再也支撐不住的冷殘影朝楚飛倒去。
“飛兒,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你扶我到邊上坐一會兒,等我恢複了氣力,我還要為你揭蓋頭,這樣,才算禮成。”
冷殘影失血過多,已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嗯!不急,如今你我已拜了天地,已是夫妻。等你好些了,我們再揭蓋頭。”
紅蓋頭下的楚飛抽咽著,為冷殘影擦去額上的冷汗,跪坐在冷殘影麵前,等待著期盼已久的這一刻。
“飛兒,你好美。”
蓋頭揭下,亦如情竇初開的萌動青澀,含羞藏嬌,眼神遊離臉龐泛紅,不敢正視冷殘影灼熱的目光。楚飛的眼中閃爍著歡愉,欲語還休眼眸無處安放。
“你別過臉,我都被你瞧得不好意思了。”
楚飛竟害起羞來,心怦怦直跳個不停,捂著臉不讓冷殘影盯著自己的臉看。
“嗬!想不到飛兒也有難為情的時候,飛兒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多麽的想攬你入懷,咳…咳…”
冷殘影咳出血來。
“影…”
楚飛被冷殘影突然的吐血嚇得慌了神,用手去捧冷殘影不斷咳出來的血,以為這樣接住不讓血落下,冷殘影就會沒事。
“咳…咳…飛兒…我…怕是…”
“不,不要說了,你肯定是累了,隻要你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的。”
楚飛手上的血滴落在白衫上,漾出一朵一朵奪目的紅花,迷了他的眼。
“飛…兒…不要哭…好…好…活著。”
冷殘影的眼角流下一滴不舍的淚水,緩緩合上眼。
“不,不…影,你等我,黃泉路冷,你一個人走會寂寞,影,你不要走太快,我這就來陪你。”
楚飛抱著冷殘影慌亂的摸索著被自己棄在地上的匕首,冰冷刺骨鋒利的刀割破了楚飛的手指,他卻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
“影,我來陪你了。”
楚飛手上握著的匕首直刺心口。
“楚施主,不可!”
密室的門打開,道一的佛珠打落了楚飛手中直逼心口的匕首。
“我靠!這是要殉情嗎?那我們來的可不是時候啊!”
黑煞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密室裏傳出,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依在石門上。
“你還有閑心打趣,還不過去幫忙,要是將軍真有個好歹,你也甭跟我好了。”
白木兮還是一如既往的白衣飄飄,拿扇子輕敲了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黑煞。
“白大哥,那這個人怎麽處理?”
走在最後頭的溫年初壓著被自己五花大綁的簡玉珩進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