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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望子成龍

  “鬼園?”濮陽宗政隨口接了一句。他抱著沈蝶煙踩過樹梢的枝葉,躍動的速度很快,可沈蝶煙卻覺得安穩的似乎是如履平地。


  沈蝶煙輕輕點點頭:“連這你也忘記了嗎,藕香鎮上出名的王家鬼園。”


  十年前,藕香鎮上的王家也算是家大戶望族。可不知什麽原因,王家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中落敗。等著沈明廉帶著沈蝶煙移居到此的時候,王家早已經家破人亡。連王府以精致貴氣在江南一片出盡了風頭的園子也傳出了鬧鬼的消息,並且越演越烈,最後,但凡是藕香鎮上的人,沒有一人願意接近王府。


  沈明廉倒是曾經對沈蝶煙說過“邪由心生,因果報應“這類的話,甚至要帶著沈蝶煙去看看那別致的王府。沈蝶煙害怕也就沒答應,誰知他竟然自己去了,回家後還直誇那園子建的好。誇完以後又說,活該王家家破人亡,總搶不是自己的東西,不是等著遭天譴麽。沈蝶煙雖然奇怪父親居然會說出這種對死者不敬的話來,可想著其中必有原委也就沒多做打聽,隻是忙跑到院中朝西邊的方向拜了拜。


  那兩妖怪必定是見著園子裏沒人後就占了去,即便有人聽到了園子裏的動靜,估計也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會想著進來一探究竟。


  濮陽宗政收攏真氣,緩緩落在一片空地上:“隻要救出你便好,其他的不重要。”


  “可是,你竟然能找過去,幸好有你在。”沈蝶煙忽然伸手壓在腹上,“你先放我下來,我難受的緊。”


  濮陽宗政連忙將人放到在地上:“你身上怎麽會有妖氣?”


  沈蝶煙蜷著身體哆哆嗦嗦的說:“那個蛇女給我吃了她的內丹。一直很難受,可是剛剛有個小姑娘用她所說的鬼氣幫我壓製住了,可現在又燙起來了。”


  蛇妖的內丹?濮陽宗政看著衣衫仍舊有些淩亂的沈蝶煙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他看著沈蝶煙試探著問:“你可知那蛇妖的內丹有什麽作用?”


  “不就是妖怪們用來修煉的根基麽?那蛇妖為什麽把對自己這麽重要的內丹給我。不過也多虧了那個小姑娘,你有沒有把她救出來。”


  “她不需要任何來救,你別再談她了。你知不知道,蛇妖性淫,連那內丹都是催情的東西-——”


  催情?沈蝶煙抬起早就燒得通紅的一張臉,連看向濮陽宗政的眼睛都透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渴求。


  “你,你尚未戀過人動過情,所以……並不知道情欲為何物,隻是覺得躁動煎熬。”濮陽宗政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覆在沈蝶煙頭上。


  沈蝶煙一愣,隨即甩開濮陽宗政的手。濮陽宗政愣住了,剛想喝問沈蝶煙卻看到她帶著怨意的眼神。


  “你——”濮陽宗政竟然發現在即根本就說不出責備的或者任何口氣稍重的話來。想著她此刻必定是在火中忍受著煎熬,疼惜遠遠勝過了其他的情緒。濮陽宗政仍舊伸出手打算放在她額上幫她把內丹引導出來,沈蝶煙卻再次推開他的手,同時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朝著林子的深處奔去。


  濮陽宗政一看這還了得,連忙追過去,可又擔心沈蝶煙是被自己惹到了,竟然不敢再接近。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濮陽宗政心中想著自己究竟是哪一句話或者哪個舉動招惹到了沈蝶煙。女人果真難對付,即便一直老是溫順如沈蝶煙般的竟然也有跟他置氣的時候。


  隻是,自己居然心平氣和的忍下了。


  沈蝶煙踉踉蹌蹌的隻顧朝前走,林子在鎮子邊上,離書院也有段距離。濮陽宗政對這裏並不熟悉,知道走出好遠才發現她的方向並不是朝著書院。


  “你這是要去哪裏?”


  濮陽宗政跟在她身後三丈遠的地方,沈蝶煙並不理會,悶著頭往前走,林子中的樹木成了天然的手杖與扶手。


  雖然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凡是可著沈蝶煙,以她的情況優先考慮。可是,那蛇折騰妖的內丹一直在她體內,不盡快取出反倒更糟糕。


  從腳下的土地隱隱約約傳來一種異動,濮陽宗政頓住腳步朝著書院以及李郎中家的方向看去。他伸出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緊接著一隻白色的體形像鷺鷥可大小卻跟鴿子無異的鳥兒從虛無的圓中飛出。它揚起優美的長頸發出清脆的啼聲,頭上兩條長長的飾羽微微飄動。它繞著濮陽宗政飛了一圈後就朝著李郎中家的方向飛去。


  等他辦完這事後竟然發現沈蝶煙沒了人影。他緩緩睜大了眼睛,盯著任何能入眼的東西,恨不能從中間挖出一個沈蝶煙來。


  沈蝶煙走的不快,人肯定就在不遠處,況且有自己在,肯定能在任何情況下護她周全。自己這般失控失措反倒不像樣子。


  沈蝶煙身上帶著蛇妖的內丹,它的妖氣此刻竟然有了用處。濮陽宗政漸漸穩住心神,仔細的循著時強時弱的妖氣朝前走。


  林子深處是個小小的清潭,從稍高處的丘陵上流出的山泉漸漸在這裏聚集。以前李越帶著他來過這裏,說是要抓野魚回去讓沈蝶煙熬鮮湯,魚是沒抓到,反而被洗了濕衣的沈蝶煙抱怨了幾聲。潭水不深,潭底也隻有些碎石細沙,偶爾也能見著幾尾小魚,成年人入水後頂多隻到胸口的位置。


  濮陽宗政站在潭邊的綠草上,內丹的妖氣明明就在附近,可——

  他的視線忽然移向僅有些漣漪的水麵——潭底,沈蝶煙抱膝蹲坐,長發和裙衫隨著水波飄蕩。在濮陽宗政看來,沈蝶煙就如同被水藻纏住一般不能動彈。他跳進水中劈手將人扯出水麵:“你究竟在幹什麽?”


  沈蝶煙的黑發貼著臉頰,被冰涼的潭水泡過後膚色仍是紅豔豔的。她垂著頭看著水麵,整個人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成串的水珠,將原本就很模糊的倒影敲成一圈一圈的黑色褶皺。


  濮陽宗政忽然想到與此刻沒有任何關聯的話來:前些日子,沈蝶煙怕他獨處會悶煩,總是搜羅了許多書給他解悶。偶爾翻看,總會讀到一兩句有些意思的話來。而其中有一句是“水底盡傳螺五色,湖邊空掛網千絲”。他不知怎麽就想到了這句毫不相關的句子,他隻是猛然覺得,而此刻的沈蝶煙,真如一捧穿著衣服的清泉,仿佛用手輕輕一擰她便舍了衣裳融進這清澈幹淨的潭水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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