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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渴吻

  衡天也跟著立在外麵,卻沒有打聽任何一句。雀鳴靠牆站著,撩著衣袖擦眼淚,鷥庭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莫哭了。”


  “可是,看著太難受了。”雀鳴抽抽噎噎的說。


  鷥庭不說話了。三人又等了一會,又噔噔的跑來一個人。那人直接跑到鷥庭跟前,有些氣喘籲籲的說:“這位姐姐,宗主大人不在南呂樓。”


  鷥庭看著那個一側臉頰紅的像蘋果,一側臉頰紅的像熟蝦子的年輕侍衛,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對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說:“恩,麻煩您了,宗主大人已經來了,您去忙吧。”


  “是麽。”年輕侍衛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了聲,伸手搔搔腦袋卻抓到了銀盔,於是一張年輕朝氣的臉紅的更加厲害,“是麽,是麽……”他說話磕磕巴巴的,同時慢慢的後退,等要轉彎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鷥庭才肯罷休。那小侍衛雖然看樣子是比較羞怯的性子,但是那雙眼睛卻出賣了他的心意。鷥庭有些尷尬的各看了衡天與雀鳴一眼,發現兩人沒有別的意思外,鬆了口氣外又忍不住歎氣。


  三人接著靜候,相對無言。


  鷥庭一直暗暗注意著衡天,忽然見他一直僵直的身子猛的一震就知道是濮陽宗政出來了。她連忙拉過雀鳴站在門邊,同時小心的朝著裏麵打量。


  濮陽宗政難免狼狽,一身白衣上,又是紅血,又是灰塵,表情卻是釋然滿足,沈蝶煙縮在他懷中,人雖然安靜,但是鷥庭還是看出她是清醒的.

  最重要的是,濮陽宗政那張已經日漸看習慣的麵容,竟然又恢複成了原本的相貌:眼睛狹長並不小,眸子黑沉沉的,微微又帶絲暗紅,像是藏著寺蝶湖臘月的水,劍眉壓著眉骨向兩鬢斜飛而去,卻被幾縷垂落下來的墨色長發遮住了。菱唇抿著,似乎噙著一絲笑意。不僅是相貌變了,就連身量都增高了幾分,站在玉石階梯上,風姿與氣度,都教人不敢奢顒望一眼。


  照這樣看來……


  鷥庭還來不及偷偷的笑出來,卻聽見身邊的雀鳴哭的更大聲了,嘴裏還發念著在看傳奇小說時才說的“太好了”、“可終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之類的話,叫人忍不住想把她踢到一邊去。


  鷥庭與雀鳴並不知道濮陽宗政與沈蝶煙兩人獨自在屋子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是兩個小姑娘千方百計的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濮陽宗政那裏她們是不敢問的,而沈蝶煙,這次也一反常態的隻字未提。若是被追問的緊了,便斜著眼睛看著鷥庭:“你那些字跡不錯了,也虧令你曾經幫我抄過到東西,我尚且認得你的字。若不然,我還以為自己身邊又長了一隻眼睛呢。”


  話已至此,鷥庭自然閉嘴不再問一個字,而雀鳴也開始兩邊打圓場。這個問題自然就成了一個謎。


  黑甜香沈蝶煙打定主意不會再用一點,甚至還讓鷥庭將三暉閣中所有的黑甜香都扔了出去,一根一塊都不留。鷥庭很是為難,沈蝶煙癮頭上來時的那副煉獄般的模樣,即便是她隻看著,都覺得生不如死,更何況是要硬生生的受住煎熬?她捧著那方木匣,一臉的為難,說扔也不是,說不扔也不行。她試著問:“夫人,這也不是什麽害人的東西,隻有停用時候才會那麽的痛哭。又不是說這東西珍貴,緊著您用不太可能,。您還怕用不著用不起麽,何必要這麽找罪受?”


  沈蝶煙想了一會才說:“因為珠簾隔的藥性而頭疼,這些毛病都是不是經常的,哪有像用黑甜香一樣,居然要整日離不開,一旦沒有準時續上,那痛苦才是真正的叫人生不如死。說來說去,還是那黑甜香更歹毒一些,這哪裏是什麽治病救人的東西。”


  雀鳴心直口快,立刻就接了一句;“難道是百雨金夫人要害死夫人?”


  這話剛鏗鏘落地,雀鳴馬上就挨了鷥庭一巴掌,也受了沈蝶煙的一計眼刀子。雀鳴有些委屈的說:“我隻是隨便說說,戲文傳奇中都是這麽演的,別的房的夫人為了受君獨寵就想法設法的要害死人家。那黑甜香既然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什麽百雨金夫人還要什麽都不說的就送給夫人用。可見,還是百雨金夫人那邊的問題。”


  “你少胡說,小心被撕了嘴都不知是為了什麽緣故。”鷥庭嗬斥了雀鳴一句。


  “本來就是,這事情怎麽說,她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可宗主大人居然什麽都沒有問。,宗主大人平時就是再怎麽信任百雨金夫人,可是也不能這麽就算了的。”雀鳴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對的,那模樣,似乎非要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你還敢胡說八道。”鷥庭揚起右手作勢要打雀鳴的頭。沈蝶煙此刻卻說出一句話讓兩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沈蝶煙托著下巴問:“濮陽很信任百雨金麽?”


  鷥庭看著沈蝶煙,不知她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雀鳴此刻鬧腦筋卻轉的飛快,嘴角一翹笑著說:“夫人,您莫非是吃醋了?”


  沈蝶煙竟然沒有否認,平平靜靜的接著說:“按理說,濮陽總該跟我更親密些才對。可是,他卻總是跟百雨金商量這商量那的,對我卻是什麽都不說的。”這話剛說完,沈蝶煙頭微微一歪轉向鷥庭,語氣不冷不熱的說:“你,不準把這話記下來給濮陽看。”


  鷥庭有苦難言,雀鳴幸災樂禍完以後又落井下石:“鷥庭你真是不夠意思,這麽多事情居然連我都不讓知道。你是宗主大人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眼線?”


  鷥庭瞪了雀鳴一眼,然後對沈蝶煙說:“百雨金夫人本來是鬼王鍾離殷大人送來的。宗主大人與鍾離殷大人也算是舊相識,於是就賣了一個麵子給收下來了。”


  “鍾離殷?”這人名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沈蝶煙也是說過這個大名中的。鬼界之主,與濮陽不相上下的男人。沈蝶煙接著問,“鍾離殷怎麽會將百雨金送來的,如此的一個美人,自己為何不留著?更何況,濮陽上次受傷,不就是他使得壞麽。這兩人,怎麽好一陣歹一陣的?”


  “鍾離殷大人與宗主是自幼相識,但是要說其中有什麽情分在的話,那也隻是該殺你的時候,盡量讓你死的好看些罷了。鍾離殷大人似乎是見宗主大人少人侍奉,所以就將從人間帶來的百雨金送了過來。那鍾離殷大人是流連百花的風流人物,也不會在乎少了這麽一株花。不過,那百雨金夫人人確實很好,不然,宗主大人也不會誇她秀外慧中,引為知音。”雀鳴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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