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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毒與藥

  百雨金沒太進過這三暉殿,有些東西她自然是不知道哪些是該收的哪些是該扔的。她見著濮陽宗政這副態度,自然就明白了,這是沈蝶煙弄出來的東西。她看著那支枯槁難看。可是依舊有些風姿的花枝,沈蝶煙那張笑著笑著一直笑著的臉就不停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還不待她伸出手將這個礙眼可恨的東西扔的遠遠的,濮陽宗政就已經拂袖子將東西摔在了地上。他看了百雨金一眼,然後就朝著屋子裏麵去了。


  百雨金怔了一會兒,連忙喚人將地上的碎片花枝清掃出去了。然後,她也跟著進入了屋內。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這就是她的目標?登堂入室,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怎麽可能?她臥薪嚐膽般的苦熬這麽些年,看院子中的牡丹紅過了一茬又一茬,怎麽可能就是為了這些膚淺的東西?

  百雨金輕手輕腳的進屋去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甚至是連未來,百雨金都能保證,自己是最了解濮陽宗政的那個女人。如果說,男人一生的目標都是在考慮琢磨著怎樣得到一個天下,那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的終生的目標甚至比男人們的還要清楚明確,那就是徹底的得到一個男人,得到他一生。


  百雨金看到濮陽宗政的背影,似乎是在看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她便安靜的站在濮陽宗政的身後,等著濮陽宗政首先開口或者先有什麽動作。


  濮陽宗政看的那幅畫,就是沈蝶煙畫的那幅紅荷,還有一瓣未染色。濮陽宗政蹙眉負手看了一會,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這樣一副並不是很出彩的東西給吸引住了目光。他注視著那瓣素白的花瓣,看了半天也不解其中的意思。


  “莫非是我離開前畫下的,非要等著自己回來才要親手將這瓣荷花補上?”濮陽宗政小聲的自言自語,看見正擺在畫作下方的書桌上有一碟朱砂色。於是勾起一支狼毫點了一點顏色,抬手就要往那最後一瓣花瓣上點去。可是手到半途中,眼見那筆尖就要碰到畫紙了,濮陽宗政的手卻停下了動作。他又將那不完整的紅荷細細的看了幾遍,隨即手一甩將狼毫甩到桌子上。筆尖的朱砂濺到桌麵,星星點點的刺眼的紅。


  “宗主您怎麽就不接著把這畫給作完了?”百雨金在濮陽宗政身後問。


  “本尊並不知那時作這畫時候的心情,如今冒然這樣一筆勾下去了,且不就是毀了這副畫了麽。”濮陽宗政抬眼將四周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還有什麽礙眼不喜歡的東西在,於是就說:“這畫留著,書桌什麽都抬出去,屋子裏該換的東西全都換掉。”


  “是,百雨金記住了。”


  濮陽宗政有些嫌惡的看著那晴空色上描流雲的帳子與床幃:“這些都給本尊換掉,本尊什麽時候喜歡這些東西花樣了。”


  “這些宗主您自然是不喜歡的,可是,一直隨您住在這裏的那位夫人卻是最喜歡這些顏色花兒的了。宗主大人隻不過是愛屋及烏想討沒人歡心罷了。”百雨金一直站在濮陽宗政的身邊,姿勢連變都沒有變一下。


  濮陽宗政聽了百雨金這話,於是就轉過臉來看著百雨金斂眉垂首的溫順模樣。他說:“百雨金。你這莫非是在吃那種可笑的飛醋?”


  “百雨金不敢。”


  “不敢最好,不要在本尊身邊盡琢磨些沒用的東西。這些東西統統給本尊換掉。本尊是忘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寵愛那女子的,不過,敢在本尊的寢宮擺上這些東西,可見,也是個恃寵而驕的女人。”濮陽宗政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一人,於是問百雨金;“那日在南呂樓,敢對本尊不敬的女人呢?莫非是本尊平時太寵慣她們了,一個一個都是這副以下犯上的德行?”


  百雨金知道濮陽宗政說的是沈蝶煙。雖然她明白珠簾隔的藥效,但是,每次看到濮陽宗政關注著有沈蝶煙影子的東西或者提到 那個女人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會擔心不安。


  “回宗主,那名女子已經被晴靄大人帶回懲治了,請您放心。”百雨金說道。百雨金不想用真正的謊言來困住濮陽宗政。既然是謊言,就一定會有被戳破的時候。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用真實的事實來蒙蔽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像是,與他同住在這三暉殿恃寵而驕的已經被扔到百草閣思過悔悟去了,而那個在南呂樓緊緊抓著他的手以下犯上的,已經被晴靄大人帶回去懲罰了-——畢竟,這話還是晴靄親口說的,她這並不算是謊言,隻是轉述而已。她可以是她,她也可以是另一個她,可以分成好幾個身份,就是不能是那個沈蝶煙。


  說到晴靄,濮陽宗政也想起另一件事情來:“我都不知,三界還有什麽人這麽厲害,連魔殿宗主都敢伏擊,首殿言一彥大將身亡,這仇若是不報,這魔殿宗主的位子我還如何坐的安穩?”


  “宗主大人,莫非您已經有些眉目了?”百雨金問。


  濮陽宗政的視線不知不覺又轉到了那副荷花上:“百雨金,你是聰明的女子,不然本尊也不會這般信任了。有些事情,本尊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而有些,既然本尊沒有說,那也就是你不該問的。”


  “百雨金逾越了,百雨金知錯了。”


  濮陽宗政再看了那荷花一眼,然後說:“通知元與,還有晴靄去敷文殿。”


  “是。”


  晴靄在得知濮陽宗政召見自己的時候,本能的有些抵觸。她並不想見濮陽宗政,或者說是見這樣的濮陽宗政。即便所有的人都說言一彥死了言一彥死了,可是,她卻是不信。如果有可能,還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人,那人也許隻是會把這當成一個笑話:“是麽,他若真是死了的話,我必定要燒香敬老天爺,感謝老天爺幫我收了他。”


  晴靄感覺一直護在自己身後的高牆轟然倒塌了,後背頓時涼颼颼的,像是隨時就有十幾把刀劍匕首的飛射過來,讓自己瞬間成為馬蜂窩。她想找一個人好好的,詳細到每一天每一個時辰的將言一彥的事情說出來。言一彥在的時候,她可以跟他說別的所有人的事情,而如今,他不家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她說一會言一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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